想要請她們婦聯出頭,空口白牙的肯定不行。
可這孫圓圓,她直接找上婦聯,她這個紡織廠的婦聯干事被叫到婦聯挨了領導一頓罵。
孫圓圓雖說在廠里沒什么背景關系,但從她又是尋死,又是找婦科大夫檢查身體,又是去婦聯求助的,這背后肯定是有高人指路。
石秀姑心里頭再有氣,也不敢往孫圓圓身上撒,只能找趙四柱。
“趙四柱,你要么痛痛快快的給孫圓圓在道歉大會上道歉,然后卷鋪蓋滾蛋。”
“要么,保衛科把你們父親兄弟抓起來一一審問。”
趙四柱滿臉驚恐,瘋狂搖頭:
“沒有,我爸和大哥二哥他們沒有參與,都是我自己……”
他話說到一半,就被石秀姑打斷了:
“你不用抵賴,在廠里散播謠,給女工身上潑臟水,就算不下崗也要記個大過,降職降薪。”
“我……我道歉,我道歉。”
趙四柱雙眼通紅,腦子“嗡嗡”的,說完這句話之后,感覺身體的力氣突然就被抽光了,直接癱坐在椅子上。
“孫家雖然表示不要錢,只是要個公道,但孫圓圓吃了這么多苦,你們私底下給賠五十塊錢。”
從始至終,牛科長就說了這么一句話。
趙四柱出了審訊室,明明外頭大陽高掛,可他卻不停地哆嗦著,感覺有一股子寒意從骨頭縫往外滲。
本以為,孫圓圓沒有兄弟,他們趙家兄弟四個,肯定能拿住人家。
結果鬧到最后,竟然是搬起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回到車間,滿心著急的老趙趕緊迎過來問:
“四兒,怎么回事?保衛科找你干什么了?”
雖然老趙極力壓低聲音,但架不住周圍看熱鬧的人多。
不少工人全都下意識地放輕手里的動作,豎起耳朵仔細聽。
“爸,孫圓圓……她去找婦聯了……”
趙四柱一句話說完,只感覺頭頂的天都要塌下來了。
老趙聞也是愣了一下,不過看見兒子這副面如死灰的模樣,又趕緊開口安慰:
“不怕,四兒,咱不怕,石秀姑那個女人,只要給點東西封住她的嘴……”
“爸,孫圓圓直接去了婦聯,婦聯的人出面找上了石秀姑。”
“她說孫圓圓去找婦科大夫做了檢查,人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婦聯的領導干部都知道了。”
“爸……他們讓我在道歉大會上給孫圓圓道歉,然后自己卷鋪蓋走人。”
“爸,我……我被開除了……”
趙四柱話音落下,挺大一個老爺們竟然紅著眼睛開始掉眼淚。
“這……這,怎么會這樣?”
老趙也懵了,四兒這個臨時工當時可是花了一百多塊錢買的,怎么就……
下午下班
老趙家陰云密布,愁云慘慘淡。
所有人都坐在炕上不停地抽煙,唉聲嘆氣的說不出一個字來。
最后,還是老趙重重地嘆了口氣:
“罷了,這個事情是咱們沒調查清楚,一步走錯步步錯,這才惹上了惹不起的大人物。”
“錢沒了還能再掙,只要把人都保住就好了。咱們認栽了。”
說到這兒,他又抬頭看向自己最小的兒子:
“四兒,明兒的道歉大會上,你態度好一些,給孫圓圓低頭認個錯,給她賠五十塊錢,這個事情就算過去了。”
趙四柱心里縱然有再多的不愿意也只能點頭應下。
畢竟,不能因為他一個人,就牽連了父親大哥二哥和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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