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鼻青臉腫的趙四柱剛到了紡織廠門口,就被等在門口的兩個保安攔住了:
“趙四柱,你的事兒犯了,跟我們去保衛科走一趟吧!”
其中一個保安橫眉怒目,用力推了一把趙四柱的肩膀。
趙四柱頓時疼得齜牙咧嘴,臉色都變了。
昨天晚上,他爹手舉雞毛撣子,沒少往他肩膀上招呼。
但是,趙四柱不敢叫疼,而是滿臉驚恐地問:
“我……我犯什么事兒了?”
“哼,到了保衛科就自然知道了。”
滿臉憤怒的保安滿臉不耐的又推了趙四柱一把,三人很快就到了保衛科。
趙四柱直接被推到審訊室的鐵椅子上坐下,面前的審訊桌后面坐著兩個人。
其中一人,正是牛科長。
不過,旁邊坐著的那人,卻是一個五十來歲的女人,此刻正滿臉陰沉,惡狠狠地盯著趙四柱。
趙四柱戰戰兢兢,后背不知不覺就被冷汗打濕了衣衫。
“趙四柱,你可知道今天抓你到這兒,是為了什么?”
牛科長沉著臉開口問了一句。
“領導,我……我實在是不知道啊!”
趙四柱沒有說謊,他是真的不知道。
抬頭偷偷瞄了一眼牛科長,趙四柱心里不由打起鼓來:
難道,跟他們求刀疤辦的事情有關系?
“趙四柱,你認識孫圓圓嗎?”
那中年女人“砰”地一拍桌子,冷聲開口。
“孫圓圓?”
趙四柱心里“咯噔”一跳,不過還是強裝鎮定:
“認,認識,我和她已經定了親。”
“哼,趙四柱,你是不是覺得定了親孫圓圓就是你們老趙家的人,被你們逼死了也沒人管啊?”
中年女人一聽“定親”二字,心中的憤怒更添了幾分。
“你眼里還有我們婦聯嗎?”
趙四柱渾身哆嗦了一下,趕緊搖頭解釋:
“沒有,我沒有逼她,我……”
“沒有逼她?”
“你先是假意哄騙孫圓圓,答應入贅孫家,然后聯合家里人壞了孫圓圓的名聲,逼迫孫圓圓把正式工的名額給你。”
“孫圓圓不同意,你就伙同你家里人四處散播謠,壞她名聲,給她身上潑臟水,不但說她已經是老趙家的人,而且還懷了身子。”
“謠傳得沸沸揚揚,孫圓圓有口難辯,被逼得三番五次的自尋短見,你眼里還有王法嗎?”
中年女人連珠炮似的一番話,嚇得趙四柱雙腿發軟,渾身發冷。
“冤枉,冤枉啊!”
心亂如麻,理智全無,趙四柱只能咬著牙說了這么一句。
“冤枉?”
中年女人冷笑一聲:’
“趙四柱,那些謠怎么傳出去的,我們婦聯早已經調查得清清楚楚。”
“孫圓圓為了自證清白,專門去了婦科大夫檢查身體,別說有了身子,人家到現在還是個黃花大閨女。
“我……我……”
趙四柱如遭雷擊,滿臉驚恐,廠里婦聯這些人,向來都是捧高踩低的主兒。
她們怎么會突然這么好心,幫孫圓圓出頭?
石秀姑也是一肚子氣,紡織廠里女工特別多,亂七八糟的事情肯定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