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帶著白英出門的時候看到了張嬤嬤,她正與鄭氏派過來的婆子打聽王璟的情形。
見三娘出了房間,忙走了過來。
“三小姐。”
三娘朝她點了點頭,示意她跟著,腳步卻不停地往樓下行去。
鄭氏派過來的婆子領著三娘主仆到了王璟的房前便退下了,張嬤嬤幫三娘開門,讓三娘進房。
“阿珂你來啦?”坐在王璟床邊的鄭氏見三娘進來,起身喊道。
三娘朝鄭氏行了禮,一邊往床邊走一邊問道:“夫人,我哥哥他可還好?”
“剛剛讓高遠檢查過,阿璟他只是被人用掌劈暈了,身上并無其他傷勢。我已經讓人去請大夫來了,估計就快到了,你不用擔心。”鄭氏安慰三娘道。
“夫人,君儀公子來了。”唐嬤嬤突然在門外喊道。
鄭氏面上一喜,道:“快讓他進來幫五少爺看一看傷。”
唐嬤嬤先走了進來,看了三娘一眼,對鄭氏道:“夫人,三小姐可要回避?”
鄭氏一愣,隨即不耐煩得皺眉道:“都什么時候了,見大夫還講那些虛禮做什么,就這么點大的房間要避到哪里去?”
鄭氏說著看了眼跟在三娘身后的張嬤嬤。
“再說了有我這個長輩在此,三娘身邊又跟著好些丫鬟婆子,誰要是還有什么話說叫她來跟我說。”
張嬤嬤只是擔憂地看向躺在床上的王璟,并未對鄭氏的話提出反對。唐嬤嬤見狀忙又出了門去將君儀請了進來。
“別的待會兒再說,君儀,你先來幫五少爺看一看,怎么這會兒還不醒來。”鄭氏不等君儀開口,忙讓開了身子。對他道。
君儀也不多說,只點了點頭,走到床邊。
他先是幫王璟把了會兒脈。隨即又檢查了他后腦的瘀傷,最后又用雙手在王璟,心脈四肢等處細細探了一番。
“怎么樣?”鄭氏與三娘等人一直盯著君儀的動作。見他停了下來立即出聲道。
“被人用勁力震暈了,并無大礙。后腦有些淤血。需要揉散了,用藥敷上一敷,再服兩劑藥便好了。”
眾人皆是松了一口氣。
“需要用些什么藥,公子請告知奴婢。此次上路前,車上帶了好些藥材以備不時之需,奴婢這就去尋了來,若是我們沒有的還能趁早打發人去外頭買。”張嬤嬤立即道。
君儀便報了好些藥名。張嬤嬤因管著外院的人情往來,對藥材甚是熟悉,因此聽完之后細細記下了,又復述了一遍,見并無遺漏,便急忙退下了。
唐嬤嬤道:“夫人,剛剛君儀公子為五少爺把脈的時候,有婆子來報說大夫請來了,我便讓她把人先帶到隔壁為陳姑娘把脈了。”
“若是魏夫人不放心,可再讓大夫來看看。我畢竟不是大夫。”君儀淡淡道。
鄭氏想起今日白天因不信任他的醫術,還請了大夫來看宣云的傷勢,便有些尷尬。后來見那年老的大夫也夸贊這少年傷勢處理的很好,便信了他的醫術。
不過見這少年聲音雖清冷。面上卻沒有不岔之色,便又自在了些。
“云兒說你醫術很好,是師承太醫院蔣老太醫,我自然是相信的。”鄭氏這么說著,心中雖對他的身份很是好奇,但是見宣云諱莫如深,她便也不再打聽。
“聽高遠說你剛剛追蹤賊人而去?”鄭氏想起了這件事,便又皺眉問道。
“跟到一座民居,便不見了蹤影,想必那院子另有出路。”君儀想起那人不俗的身手,略略皺眉道:“之后府上的護衛追了來,我便讓他們在附近守住了幾條路口。那附近土質松軟,即便是另有通道,出口必也不遠。”
鄭氏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外頭又有婆子來報,唐嬤嬤出去了一會兒,進來便稟道:“夫人,陳姑娘也無大礙,休養一陣子就會好了。只是傷了喉嚨,以后說話聲音可能受損。”
鄭氏道:“讓她好好養著,要用什么藥盡管用。”
唐嬤嬤吩咐了下去。
鄭氏見房里只剩了三娘,君儀等人,便皺眉道:“他們鬧這一出是為的什么?”
“君公子,那位賊人身手是不是很好?”三娘突然出聲問道。
君儀微微一愣,才反應過來這君公子是在叫他,也沒有指正,只淡淡點頭道:“算的上是一流好手。”
鄭氏已經做好了防范措施,高遠這群護衛因是軍中出身也不是一般護院所能比,竟然還是讓人摸了進來,且還是扛了個人摸進來的,可見其身手不俗。
“這窮鄉僻壤的,竟有一流高手么?這普集鎮也當真是臥虎藏龍。”三娘笑著對鄭氏道。
“那人奔逃的時候,有一次不小心進了死胡同,他對這鎮上的小巷并不十分熟悉。我與他交過一次手,他近身搏斗的功夫并不出彩,但是招招狠辣,只攻不守,且善用暗器,竟是與我打成了平手。”君儀看了三娘一眼,淡聲道。
三娘思索了一會兒,道:“進了死胡同還能在你手下逃脫,卻不擅于搏斗功夫,出手不給自己留后路。依公子所見,此人可能是什么來路?”
“殺手或者死士。”且因目前的情形看,是被人蓄養的死士的可能性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