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破,哪有閑情逸致來找你喝茶啊!”馬建國說道。
“這里面可有你的功勞啊。”凌風說道。
“行了,別廢話了,快給我仔細說說。”我放下放到嘴邊的茶杯,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哈哈,這心急的。”趙智龍喝了口茶,笑道。
接下來的時間,我被他們三人帶入了案件偵辦的世界中。能夠邊品著香茶,邊聽著跌宕起伏的案情,對完稿后陷入失落的我而可謂是無比愜意和充實。
夜幕緩緩降臨,三人的敘述也進入了尾聲,比起之前僅聽凌風一人說,這次三人的敘述更加的詳細和精彩。
聽完后,我興奮地鼓起了掌,說道:“太精彩了,真是太精彩了,這個結局可真是跟賽車漂移似的。”
“我們也沒想到案件最后會演變成這樣出人意料的結局。”馬建國說道。
“不得不承認許偉的頭腦的確厲害,尤其是他竟然能讓王志忠對他服服帖帖的。只可惜他沒把聰明的頭腦用到正路上。”趙智龍說道。
“在心理學上有一種叫‘認同效應’的,說的就是引導者表達了與對象之間相似的觀點和特征,從而使被引導者產生了一種同體觀,視引導者為自己人,許偉就是利用這個效應,取得了王志忠的認同。”我說道,“而王志忠則是一種‘覓類求同’的心理在作祟,從他的角度看,他遇到了一個和自己遭受同樣挫折的伙伴,從而彼此慰藉,以減輕他內心的挫折感。”
“喲嗬,這分析的,跟個心理專家似的。”凌風喝了口茶,笑道。
“我這也是為了寫稿,查過一些心理方面的資料罷了,皮毛而已。”我笑了笑。
“這案子給你送來的及時吧?”馬建國問道。
“相當及時,不過我還要好好整理和消化一下。”我說道,“對了,許松到底是不是王志忠的兒子?”
“還真是。”凌風說道,“好在制止及時,不然真會發生一起倫常慘案了。”
“那現在許松怎么樣了?”我問道。
“醫生原本希望將他分裂的人格整合回去,不過進展不是很順利,聽說他又多了一個許偉的人格出來。”馬建國說道。
“他和陳晟都挺可憐的。”我感慨道,“尤其是陳晟,表面堅強,其實內心還是非常脆弱的,否則當年被楊丹耍了,也不會那么輕易就自殺,其實以他策劃當年三起案件的頭腦來看,他不可能不知道楊丹對他的感情是真是假,但就算是假的,他也愿意,因為過程至少是幸福的,只可惜,夢永遠是夢。”
“是啊,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啊!”趙智龍說道。
“不過最可惡的還是許偉,他被仇恨扭曲的心態比陳晟和許松有過之而無不及。”我憤怒地說道。
“別提了,審訊他的時候,我想揍他的心都有了。”馬建國同樣憤怒地說道,“其實原本他對許松還是不錯的,畢竟他還指望著把許松養大,然后讓他乖乖聽話去殺王志忠。可是后來當他得知許松和陳晟的事后,知道了原來林金花的刺激讓許松的心理出了問題,于是就開始變本加厲,時常挑唆讓林金花去罵許松,然后他又偷摸著充當‘老好人’的角色,安慰許松,他說之所以這么做,就是不想讓許松的心理恢復正常,要讓他像困在籠里的野獸,一旦出籠,就會變得更加的兇殘,但對他這個‘飼養員’卻非常忠心。”
“好在許松當年都是聽從陳晟的計劃行事,自己只有執行力,沒有行動力,否則被許偉利用,這么一刺激,萬一發起瘋來,后果真是不敢想象。”我說道。
“總之現在案子已經解決了,我們就沒必要再去想了,剩下的就交給法律吧。”凌風說道。
“不過有一點我還是不明白。”我說道。
“什么?”凌風問道。
“就算許偉和王志忠故意制造周秀梅是意外被小丑殺害的假象,可是也要周秀梅遇害那晚配合出現在森林公園山腳下才行,這一點王志忠是如何做到的?”我疑惑道。
“這一點啊,其實在周秀梅第一次出軌后,王志忠就變得非常的警惕了,時常偷看周秀梅的手機和跟蹤她,在周秀梅遇害前,她就已經和出軌的對象約好了到森林公園山腳下那里幽會,王志忠也早就知道了,他把這件事和許偉說了后,許偉一看機會終于來了,就開始實施計劃了。”凌風解釋道。
“可是手機呢?就算王志忠能知道周秀梅的行蹤,但他又是怎么能確定遇到鄭文杰后,周秀梅不借出手機報警呢?如果周秀梅借出手機,那不是就不存在王志忠帶鄭文杰去報警,許松也就沒機會下手了。”我繼續提出質疑。
“這方面王志忠也坦,其實他也是在賭,只不過他了解自己的老婆,在那種氣頭上,不會借手機的可能性很大。而且就算周秀梅借出了手機,許偉也和王志忠商量好了,把鄭文杰帶去派出所,因為這個環節非常重要,一方面是為了把警方的注意力引到小丑身上,另一方面就是要從一開始就把王志忠的嫌疑排除在外。只有王志忠不被抓,許偉才能最終完成他的計劃。”
“那就算最后許松殺了王志忠,然后呢?如果許松被抓,許偉不是一樣跑不了?”我繼續問道。
“許偉早計劃好了,許松得手后,會第一時間和他聯系,那他就會把許松約到一處他早就踩過點的爛尾樓里,然后制造許松畏罪自殺的假象。”馬建國說道。
“他就沒想過一旦計劃失敗,許松被抓,他不就敗露了。”
“他壓根就沒想過會失敗,在他看來,他的計劃非常完美,我們警方不可能會想到他真正的目標是王志忠。只不過最后一直沒等到許松和自己聯系,做賊心虛的他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安,所以想先躲起來,看看情況再做打算,但沒想到為時已晚了。”
“他死在了過分自信上,但卻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有自信的資本,他幾乎是把所有能想到的,有可能發生的情況全都在腦子里預演了一遍。”我感慨道。
“何止一遍,估計都有幾十上百遍了。”馬建國說道。
“趙老說的對,只可惜他沒把聰明的頭腦用在正路上,如果他能放下仇恨,以他的頭腦,肯定能做出一番事業。”我說道。
“仇恨是個奇怪的東西,不是一說放下,就能輕易放下的。”凌風說道,隨后他話鋒一轉,“金泓瀚同志,這案子說完了,也到飯點了,趙老還親自來了,你是不是該有所表示啊?”
“老凌這話說的對,我們親自上門給你送來了靈感,不會就想這幾泡茶把我們打發了吧!”馬建國附和道。
“趙老,您不管管啊!他們可都是您的學生啊!”我一臉無辜地看著趙智龍。
“這我可管不了了,他們翅膀都硬了,再說了,我這都退居二線了,可拿他們一點辦法也沒有了。何況,我這肚子也是真餓啦!”趙智龍拍著肚子,笑道。
“金泓瀚,你就老實的認栽吧!”凌風笑道。
“真看出你們是師徒關系了,三個人一個鼻孔出氣,我不認栽不行啦!許偉用了幾年的時間引王志忠入局,你們只用了幾個小時就把我擺平了,說來說去,還是你們厲害。”我豎起大拇指,說道。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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