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許偉也感到了有些不妙,拎著包急急忙忙的乘電梯下樓,當他打開樓道大門的時候,正好與抓捕他的趙智龍和偵查員撞在一起。
許偉和趙智龍對視了一秒后,迅速把手中的包扔了過去,轉身想跑,可是卻被反應更快的偵查員迅速撲了上去。
“許偉,這么晚了,不在家好好休息,想去哪啊?”趙智龍問道。
許偉被戴上了手銬,當他被偵查員從地上拽起來的時候,臉色變得煞白,就像是一只斗敗的公雞,耷拉著腦袋。
至此,整起案件終于可以宣告完結了。
事后,根據調查,證實了許松就是八年前的“黑白小丑”之一,在他的電摩后備箱里找到了他作案戴著的“黑白小丑”面具;而另一名小丑就是陳晟,二人也正如前之前所分析的一樣,由于性格內向,長期受到辱罵后憋在心里,繼而心理出現了畸形,把心中的怨氣發泄在了外人身上。
陳晟是在當年租住的小區內認識的許松,當時許松正好被后媽責罵,在小區花園里打樹發泄,陳晟上前安慰,之后發現二人的境遇非常相似,也因此二人有了共同的語。
由于陳晟的腿腳不靈活,無法行兇作案,于是他就在幕后策劃,由許松負責實施。但是之后,因為感情上被楊丹欺騙,最終走上了自殺這條絕路。而陳晟一死,許松便無法單獨犯案,這也是為什么小丑會消失了八年的原因。
這里還需要補充一點,當年,鄭文杰發現了陳晟的小說創作的天分,曾想讓陳晟做他的“槍手”,替他進行小說創作,可是陳晟不肯,鄭文杰因此懷恨在心,他知道陳晟暗戀楊丹,于是就讓楊丹去“勾引”陳晟,楊丹不想得罪鄭文杰,再加上假裝戀愛也不吃虧,就同意了,之后楊丹乘機偷走了陳晟租住處的鑰匙并偷配了一把,鄭文杰拿著配好的鑰匙到陳晟的租住處,從電腦中拷走了陳晟的小說。計劃成功后,楊丹就和陳晟提出分手,之后陳晟也從合租的人那里聽到了有人來動了他電腦的事,于是他找楊丹和鄭文杰質問,在得知自己被欺騙后,他辭去工作回了老家,沒多久就自殺了。
上述內容均來自于陳晟當年留下的遺書。這封遺書是陳晟在自殺前一天親手交給許松的,還囑咐許松一定要過幾天再打開看,而許松是在陳晟自殺后的第三天才打開看了內容。
陳晟自殺讓許松大受打擊,因為許松也是個性格內向的人,只有陳晟一個好友。許松在受到了‘無法接受的事實’刺激后,便開始產生了幻覺,時常幻想陳晟仍然活著,最后發展成了多重人格癥,他分裂出了一個陳晟的人格,保護自己。
案件偵破后,許松被送進了精神病醫院接受檢查和治療,可悲的人生在悲劇中畫上了句號。
再說許偉,他在無意中發現了兒子患有多重人格,之后在他的追問下,許松把當年“黑白小丑”殺人的事告訴了他。當然,這些都是建立在許松是自己原人格的基礎上。
然而讓許松幫自己完成計劃的過程卻也不是那么順利。因為許松只聽陳晟的話,許偉想盡了辦法,又是花巧語,又是威逼利誘,許松都不肯幫他。直到鄭文杰小說獲獎的事被許松發現,這才讓整件事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
之所以許松會知道小說抄襲,是因為當年陳晟在完稿后曾給他看過,他還給陳晟提出了一些修改建議,這部小說可以算是陳晟的遺作,原本他打算修改完成后在網上發表,但可惜,他卻自殺了。
許松曾試圖在網上爆料,可是因為沒有證據,根本拿鄭文杰沒有辦法,這也刺激到了他,他的病情也開始加重,分裂出的“陳晟”的人格幾乎替代了原有的人格。
不過這對許偉而,卻再好不過了,他和分裂出的“陳晟”達成了協議,幫他找出鄭文杰和楊丹,替他報仇,而“陳晟”則要幫他殺了王志忠,除此之外,所有的行動都要按他的計劃實施。
其實在此之前,許偉也有過各種計劃的構想,但都不是很理想,只有這個最終實施的計劃對他而是完美的。
在此,筆者不得不佩服許偉的犯罪頭腦,在他的計劃里,他利用了所有能利用的一切,包括當年文學社的幾名創辦人的細節都被他抓住了。上面也說了,許松分裂出的“陳晟”的目標其實只有鄭文杰和楊丹,為了能讓文學社的線索被發現的更加自然,以此來誤導警方調查,他故意讓“陳晟”連續殺了鄭文杰和楊丹,而且作案的地點還在更容易發現線索的死者的家中,之后他知道警方會調看路面的監控,于是安排“陳晟”去其余文學社成員的住所附近徘徊,讓制造出的假象更逼真,只不過沒想到的是“陳晟”才剛到周健東家附近,就和前去的偵查員撞了個正著,好在“陳晟”最終順利逃脫,否則整個計劃就前功盡棄了。
至于為什么許偉要費盡心機的布如此復雜的局,他又為什么想要殺王志忠?整件事就要從許偉的未婚妻離開說起。
當年許偉深愛著未婚妻,但是老家有風俗,生了兒子后才能結婚,所以才一直拖著沒有結婚。然而他的未婚妻卻是個非常愛玩的女人,尤其是愛跳舞,幾乎每晚都要去舞廳跳舞,也正是因此,認識了王志忠,二人經常搭檔跳舞,日久生情,一些風風語也傳到了許偉的耳朵里,但出于愛,許偉也沒說什么,后來未婚妻懷孕,他寄希望于生出的是男孩子,到時候結了婚,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然而理想很美好,現實卻很殘酷。孩子出生后,果然是個兒子,許偉一家人都很高興,許偉也開始計劃著結婚的事,可誰曾想,未婚妻卻扔下了他和兒子不辭而別。那段時間,許偉茶飯不思,幾乎找遍了所有他能想到的地方,但都沒有結果,最終只能放棄。
然而這僅僅只是許偉對身邊人說的版本,實際上未婚妻不辭而別后,他經過多番打聽,最后找到了王志忠的住處,也在那里見到了未婚妻,不過他并沒有想過追回未婚妻,因為在那之前,他已經知道了孩子不是他親生的,他和未婚妻都是a型血,可是兒子卻是b型血,他懷疑孩子是王志忠的。他恨未婚妻的水性楊花,更恨王志忠破壞了他的幸福,從那時開始,他就萌生了要把孩子養大,讓他去殺了王志忠和未婚妻,制造一場骨肉相殘的慘劇。
聽到這里,我被許偉那可怕的報復心所震撼,尤其是他面對仇恨時的冷靜和耐心,我真不敢想象這些年他是如何熬過來的。
還是回到主題上吧。
后來許偉的未婚妻和王志忠在一起一年后就分手了,之后就去了外地,并在當地結婚,不幸的是,三年前在旅游途中遭遇車禍,不幸遇難了。
這也讓許偉把仇恨全都瞄準了王志忠一個人。他每天只要一有空,就會跟蹤王志忠,并用記事本記錄下他所有的生活細節,從中找尋作案機會。這個記事本事后也在許偉的家中被找到,里面詳細記錄了王志忠每天幾點出門,吃什么早餐,時期間更是精確到了分秒。
他了解到王志忠的老婆周秀梅和林金花的性格很像,于是就決定以此為切入點,接近王志忠,開始自己的計劃。
有一晚王志忠和周秀梅吵過架后,去了酒吧喝酒,許偉也跟去了,看王志忠喝了差不多后,他就開始接近王志忠,并率先訴苦,以此產生認同效應。而最終的結果正如他所料,王志忠和他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不過他很聰明,從一開始就很注意隱藏身份,以擔心老婆發現為由,和王志忠聯系都是通過聊天軟件,而且還是一款用于購物的聊天軟件,而相約見面的都是一些相對偏僻的地點。用王志忠的話說,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當時會那鬼使神差的那樣相信許偉,或許是因為同病相憐的緣故吧。
許偉的可怕并不是因為他的殘忍,而是他用了幾年的時間去布局,并在這個過程中忍耐,克制,隱藏自己的仇恨,甚至騙王志忠入局,都是那么自然,以至于王志忠始終不相信許偉苦心經營的如此復雜的局都是為了他。
一個人的可怕不外如此。
尾聲寫在最后
今天,距離“黑白小丑”案件偵破已經過去二十天了。
我坐在電腦前,關閉了屏幕上的文檔,長舒了一口氣,新的作品總算在我磨蹭了幾個月后完稿了。
我伸了個懶腰,起身活動活動筋骨后,坐到茶幾前,燒上一壺開水,準備泡個功夫茶,讓始終處于高速運轉的大腦好好放松一下。
其實每當完成一部作品后,我不僅沒有一絲如釋重負的喜悅,反而內心會有一種空蕩蕩的失落,畢竟幾個月的時間都被一部作品占據,里面的每個人物,每一句話,每一處描寫,都費盡了我全部的心思,也習慣了每天無時無刻腦海里全在醞釀和構思細節,可以說是有了感情,這完工了,感覺就像是情侶分手似的,一時間要想從中抽離,很難。不過我是喜新厭舊的,隨著新靈感的到來,原來的失落感立刻就會煙消云散了。
我正在等水燒開時,門鈴響了起來,我起身緩步走到門邊打開了門,門外站著凌風、馬建國和趙智龍三人。
“哎呀,趙老,您怎么也來啦,快請進,快請進。”我頓時興奮地招呼著。
“呦,我們來的可真是時候啊,水正好燒開。”進屋后,趙智龍看著茶幾上正冒著熱氣的水壺,笑著說道。
“那是,我這可有預感呢。”我笑道,隨后拿出茶葉,倒入茶碗內。
“怎么樣,金泓瀚同志,最近忙嗎?”馬建國問道。
“你們來之前我正好忙完了,接下來準備休息幾天,稍稍放松一下,順便找找新的靈感。”我邊泡茶,邊說道。
“那你不用找了,我們來給你送現成的故事了。”凌風笑道。
“之前你說的案子破了?”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