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忠停頓了片刻,調整了情緒,說道:“后來我就沖了過去,可是他們把車門鎖了。之后秀梅就下了車,那個姓高的男人開車走了。我們大吵了一架,我就先走了。回家后我等了很久也沒見她回來,就打她電話,可是都沒人接,我想她是不是又去找那個男人了,于是就自己出去喝悶酒了,天亮了人家收攤了,我才回來,然后你們就來了。我真的沒想到,才一個晚上,我就再也看不見她了,早知道我就應該跟她一起回來,又或者早點去找她了,我真沒用,真沒用,她罵我罵的對,我就是個廢物,是個廢物……”
王志忠后悔地責罵著自己,同時用手捶打著自己的頭,但很快就被一旁的偵查員制止了。
待對方再次冷靜下來后,凌風繼續問道:“剛才你說之前曾撞見她和別的男人有親密的舉動,這個男人是誰?”
“是她大學時的男朋友,參加同學聚會的時候又聯系上了。”
“他們后來還有聯系嗎?”
“我不清楚,她向我保證只是一時沖動,不會再有下次了,我只能相信她,不然能怎么辦?天天盯著她?如果真的那么做,也就不會有昨晚的事了。”
“那除了這兩個男人,還有哪個男人和她的關系比較近呢?”
雖然這個敏感的問題有可能刺激到對方,但是卻又不得不問。
“我不知道。之前發生那件事后,我一直告訴自己,什么也沒發生過,我愛秀梅,我不想失去她,所以我一直在逃避,即使她在外面還有別的男人,可是不知道,心里也就沒那么難受了。”
“那你老婆有沒有和什么人結仇?或者和誰有沒有金錢方面的瓜葛?”凌風轉移了話題。
“應該沒有吧。”
話題的轉移也讓王志忠的情緒沒再出現起伏,他把煙在煙灰缸摁滅,終于沒有再續一支,重重嘆了口氣:“不過自從她和那個大學男友的事被我發現后,我們的感情就一直不是很好,畢竟在我心里有了根刺,難受啊,動不動就會胡思亂想,一亂想,就吵架,后來很多事她也不和我說了,所以她私人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至于錢這方面,我想她應該不會和人有瓜葛,她又不缺錢。”
“好吧,那先這樣吧,你稍稍休息一下,一會還要麻煩你去認一下尸體,如果你再想到什么特別的人和事,盡快與我們聯系。”
凌風和偵查員準備起身離開,可是剛起身準備邁步,王志忠突然想到了。
“等等,我剛想起一件事,但不知道和秀梅的死有沒有關系。”
“沒事,你說,有沒有關系由我們判斷。”
凌風和偵查員又坐了回去。
“是這樣的,昨晚我和秀梅正在吵架,突然一個男人跑到我們身邊,還說有人想要殺他,那個男人身上有酒氣,原本我正在氣頭上,不想理他,但是看他說話什么的都很清楚,不像是喝醉了,于是就想幫他一下,萬一不管,真要是出事了,我的心里就過意不去了。可是我手機沒電了,沒法幫他報警,秀梅也正在氣頭上,更沒理那個男人,沒辦法,我就帶著男人去附近的派出所報案,等我再回去的時候,秀梅的車已經開走了,然后我就回家了。”
這番話讓凌風和偵查員有些出乎意料,他們彼此快速對視了一眼。
“那個男人是誰?又是誰要殺他?”
“我不認識,當時我的心情也不是很好,沒心思了解那么清楚。至于什么人要殺他,我還真沒看到,只是聽他那么說而已。當時我還聞到他身上有點酒味,也懷疑他是不是喝多了,但看著又不像。”
“那后來你帶他去哪里報警了?”
“就是森林公園那邊的派出所,我把他帶到那里就走了,他有沒有進真去報警我就不知道了。”
凌風滿意地點點頭:“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再想到什么情況,隨時和我聯系。另外,你的聯系方式也請提供一下。”
凌風把名片放到茶幾上,記錄下對方的聯系方式后,和兩名偵查員離開了。就在他們關門的時候,身后又傳來了王志忠悲傷的哭聲。
走到小區門口,就在凌風打開車門準備上車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老馬”。
“喂,老馬,監控有發現了嗎?”
“老凌,你最好親自來一趟,這次的事看來可沒表面那么簡單。”老馬的語氣緊張且沉重。
“怎么了?”
“監控拍到棄尸的是個戴著小丑面具的人,是黑白色的小丑面具。”
馬建國說最后一句的時候特意提高了嗓門,而且每個字都說的清清楚楚。
聞,凌風先是一愣,隨即臉色突變,臉上露出了震驚的表情,他霎時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怖寒氣從腳底竄起,籠罩全身,瞬間將他凍在了原地。
“凌隊,出什么事了?”偵查員看到凌風的反應,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是他?”
凌風把手機從耳邊移開,看著偵查員吐出了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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