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疏被冊封為皇后,這后宮剛來的二十個秀女的位分分配之事,就落到了她的頭上。
她一心惦記著顧執安,哪里有心思琢磨這種事。
“葉七,把這個給內閣的老頭子們送過去。”她把一只瓶子扔給葉七,“另外,再讓人把唐梨請過來。”
唐梨姍姍來遲,垂著頭,規規矩矩地跪下行禮:“妾身拜見皇后娘娘。”
“你怎么了,梨子?”
向云疏聽著她聲音不對勁,便抬頭打量她,“生病了?”
“沒。”
“起來,過來這邊坐。”向云疏拍拍身邊的椅子,“我剛才已經讓人把解藥給你祖父送過去了,其實那種毒只是讓人有些難受,毒性不大的,吃了解藥就恢復了。你不用擔心。”
“嗯。”
唐梨輕輕點頭。
向云疏趨身靠近她,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看到她眼眶泛紅,淚水盈睫,左邊臉頰上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在嬌嫩白皙的臉上分外刺目。
難怪她進來后一直垂著頭不肯抬起來。
向云疏用手指摸了摸,“誰打的?”
唐梨一直憋在眼眶里的淚水刷的掉了下來:“是燕王的女兒萬蘭多。”
“她為什么打你?”
“因為今兒晌午,御膳房送的午膳送錯了,把她的那份送給我了。”
“就這么點小事?”向云疏愕然,“御膳房給你們送的膳食不是一樣的嗎?”
“不一樣呢,娘娘。”一旁的宮婢輕聲解釋,“別看御膳房那種地方,最是看人下菜的。身份高的,和身份低的,使了銀錢和沒有錢的,那都是天壤之別。”
向云疏哼了聲:“即便吃錯了一頓飯,又怎么了?這燕王的女兒好大威風哦!她難道不知道你祖父是內閣首輔?”
唐梨抽泣:“知道也沒用的,燕王在云南那邊勢大,連皇上的話都不一定聽,何況是別人。皇上也不可能因為這么點小事就懲戒他們。”
“燕王很厲害?”
“我聽祖父說,燕王的先輩是周朝的封疆大吏,在大乾攻打周朝時反水,為大乾立下汗馬功勞,太祖允諾了他們世代罔替的鐵帽子王爵位。可以說,云南那塊就是燕王的地盤。”
向云疏冷笑:“原來是大周的叛徒啊。”
她看了眼唐梨臉上的巴掌印,從藥箱里拿出一瓶藥膏給她:“拿這個每天涂抹兩次就好了,不會留下痕跡的。”
“這個有用嗎?”
“你在質疑我們滂沱山的醫術?”向云疏哼道,“這是我六師兄親手做的,比藥鋪買的那些強百倍。別說你這點巴掌印,就是數十年的陳舊疤痕也可以消失無蹤。”
“這么珍貴啊。”唐梨連忙小心翼翼收起來,“我這臉不用涂,留著以后需要的時候再用。”
“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
“不能浪費的。”唐梨抽了抽鼻子,眼睛朝一邊桌上的糕點上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