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疏道那還說什么?”
謝淵問:“你當真要繼續幫你大師兄造反?”
“不會。”
向云疏給出了明確的回答,“但我也不會把容門的一切交給你。如今我是門主,我會收回大師兄手里的生意和賬務。”
“這由不得你。”
謝淵態度強硬,“朕勸你認清現實。”他忽然笑了下,“你知道為什么你的師父,你的師兄都不反對你進宮嗎?”
向云疏道:“你想說什么?”
“美人計用得很好。”
“你胡說什么?”向云疏怒道,“你把我師父當做什么人了?難道當年我進宮做藥娘,也是他的謀劃?”
謝淵露出一絲譏笑:“那個也許不是。但后來他明知道你生了兩個孩子,卻一直隱瞞你,和太皇太后做交易,把鈺兒送進宮。你認為他這么做,是抱著什么樣的目的?”
“師父必定有難之隱。”
“他讓你們母子骨肉分別,你對他可有半分埋怨?”謝淵步步緊逼,“還是說,你對你師父和師兄們做的一切,都可以原諒。而朕做的任何事,都讓你心生厭惡?”
向云疏握緊手心:“人非圣賢,孰能無過。”
“向云疏,你說得對,看一個人不是看他說了什么,而是他做了什么。”謝淵緩緩說,“其實你依舊是個懦弱膽小的人,你不敢面對很多事。你把頭縮起來,你認為只要不知道,便可以當做事情沒有發生過。”
向云疏怒道:“你以為你很了解我?!”
“你又了解你身邊的人嗎?”
“我……”
向云疏語塞。
謝淵說:“你很偏心。在朕和你師門之間,你還是選擇了他們。”
向云疏別過臉去。
謝淵的臉上露出一絲失落之色:“朕的決定,也不會瞞著你。朕會分別派戶部兵部官員,把容門掌控的琉璃廠,石礦,商船海路,商行,全都收回。”
“你是皇帝,便可以明搶嗎?你讓我容門的上萬掌柜伙計怎么活?”
“那些掌柜和伙計,只要順從,朕會讓他們留在遠處繼續做事。”謝淵說道,“朕還會派方啟正率兵追捕曹無憾和顧執安,若有抵抗,格殺勿論!”
向云疏一驚,失聲叫道:“不要殺他們!”
“謀逆者,誅九族!”謝淵一字一句道,“朕只殺他們二人,不牽連旁人,已經是朕格外開恩。你還指望造反的人能活下去?”
向云疏的臉色變得蒼白:“你是在逼我殺你嗎?你知道我辦得到。”
“你傷朕不止一次。”謝淵低聲說,“朕對你,永遠不會設防。你依舊可以這么做。如果你下得去手。”
說完這些,他轉身往門外走去,捂住心口位置,低低咳嗽了幾聲。
向云疏手心捏住三根銀針,盯著他的背影,卻久久沒有動。
她已經知道了,她殺不了謝淵。
她殺不了任何人。
銀針術是她手中利器,是她最大的儀仗,也是桎梏她的牢籠。
“等等!”
向云疏叫住他。
謝淵回頭。
向云疏走上前:“我會立刻收回大師兄手中所有生意,不讓他接觸容門生意。二師兄已經被我驅逐出容門。除此之外,容門所有賬目都對你開放,每年利潤所得,四分歸朝廷。”
“七成。”謝淵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