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不知道,原來她也有這么一面。
“你說得對。”謝淵柔聲說,“但這世道就是如此,鈺兒畢竟還很小,作為他的爹娘,我們是不是要在他能夠承受這些之前,盡量保護他呢?”
“既然如此,你為什么不等到他十八歲成親之后,再找我與他相認?”
謝淵沉默了會,有些艱難的開口,“如果我說,這里面也有我的一絲私心呢?”
向云疏看向他。
四目相對的瞬間,她很快移開視線,淡道:“當年你救我,我感激你。但我們之間的關系也早就結束了。不管鈺兒是不是我的孩子,我和你都不可能。”
“為什么不可以?”
謝淵坐起身,靠到她身邊,低頭去吻她,向云疏察覺到了,連忙避開,卻還是被他吻了下臉頰。
“你——”
“藥效解除了。”謝淵伸手去拉她。
向云疏立即后退幾步,抬起手阻止他:“我不是你的藥娘,你再這樣,我身上毒藥多得是。”
“但你已經是我的影良媛。”
謝淵鳳眸定定注視她,“也許你以為我這么做,是權宜之計,是為了鈺兒。但我……是真的想要你留在東宮。”
“我不可能留下。”
向云疏避開他的眼神,“滂沱山才是我的家。我不喜歡這里。”
“你也不要鈺兒了嗎?”
“他在宮里,不表示我也要陪著他住在這里。”向云疏說,“我只想確認他是不是我的孩子。”
“如果我必須要你留下呢?”
“那你可以試試。”向云疏冷笑。
謝淵說道:“你乖乖待在東宮,你的女兒,還有你女兒的生父,才會平安。”
“你能把萱兒怎么樣?”
“你是說,我堂堂太子,拿一個小孩子沒辦法?”謝淵實在不知道她哪里來的自信,“如果我告訴你,你的女兒已經被我派人接到了一處莊子里,你大概不會相信。”
“萱兒不是普通孩子。她不會上你的當。”向云疏很自信。
萱兒天生古靈精怪,又力大無窮,還不會走路的時候,就被幾個師伯輪流傳授武功學識。
她東西學得雜,性子也天馬行空些,在滂沱山上是名副其實的小霸王,連師公的胡子都敢拔。
因此,即使把她一個人放在客棧里,向云疏也從來不擔心她的安全。
謝淵朝她身上打量了下:“你就沒有發現自己身上少了什么嗎?”
“什么?”
向云疏下意識朝自己身上看,然后就變了臉色,抬頭瞪著謝淵,“我的玉玨呢?”
“別擔心,你的那塊玉玨,現在在你的女兒手里。”
“謝淵!”向云疏勃然大怒,“你算什么儲君,用這種下作法子去哄騙一個小孩子!簡直無恥至極!”
如果說古靈精怪的萱兒有什么弱點的話,那無疑就是她這個娘親。
這次下山,師伯們都叮囑她,要照顧好娘親。
萱兒知道她孱弱,手無縛雞之力,因此學武一直極為認真刻苦。
她說,她可以保護娘親。
她知道那塊玉玨是她隨身攜帶的東西,如果有人用娘親威脅她,她一定會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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