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忽然響起一道罵聲。
兩名保安大步走上來,用手電筒照著他眼睛。
像是在照一個小偷。
陸聞州被刺的瞇眼,強壓著燥意解釋道,“你們誤會了,我是這家住戶的家人。”
家人?
保安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上前走到他面前,諷刺道,“就是這家住戶打電話叫我們上來的,還家人,糊弄什么呢?”
“是你自己離開,還是我們拖著你下去,然后再送你去局子里坐坐?”
長這么大從未被人這樣當作小偷一樣驅趕過。
陸聞州臉色頓時就沉了下去,耐著最后的性子說,“我確實是這家人的家人,你們或許是新來的不記得我。”
“呵。”兩個保安懶得聽他廢話,一人拖著他一個胳膊,直接往樓下拖。
陸聞州擰眉,下意識掙了下,手肘朝右邊的人肩膀上重重一頂。
保安頓時痛呼出聲,他咬著牙倒吸了口氣,瞪他,“我們哥倆好心讓你離開,你真想把這件事鬧大不成?然后讓小區里的大爺大媽明天都說笑這件事?多大人了,能不能給自己長點臉?!”
聽到某個字眼。
陸聞州手臂頓時一僵,隨后,他一個頂撞掙開了兩人,兀自下了樓,全程一句話沒說。
兩名保安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面面相覷,“這人怎么回事?”
“……”
……
房間里。
老太太站在玄關,聽到陸聞州確實離開了,這才放下心朝回走去。
不過,有件事,倒是讓她匪夷所思起來……
“奶奶,他走了吧?”坐在沙發上看文件的溫辭忽然回頭看過來。
老太太怔了下,驚訝看她,“你都聽懂到了。”
溫辭抿唇,指了指耳朵,“房子就這么大,我又不是聾了。”
老太太嗔她一眼,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握著她手安撫。
“放心吧,奶奶今天算是看透了陸聞州這個人,以后,絕不會再讓他靠近你的。”
溫辭暖心一笑,靠在奶奶肩膀上。
老太太撫著她手臂,想到之前對她做的那些事,不禁愧疚。
“你之前是不是特別氣奶奶?”
溫辭頓了下,點頭。
老太太懊悔的嘆了口氣,保證道,“放心,奶奶以后絕不會糊涂了。”
“好。”溫辭笑了笑,直起身給奶奶捏了捏肩膀。
陸聞州這件事,算是徹底過去了……
老太太不想讓她手累,拂開了她的手,想起什么,跟她說道,“這套房子當初不是陸聞州租的嗎?但剛剛外面那兩個保安,似乎根本不認識陸聞州啊……”
按理說,大院里的租戶并不多,保安在任職之前,一定會熟悉各個租戶的啊。
何況,陸聞州之前還大動干戈,修理了樓下的路燈。
那兩個保安也不是新來的,怎么就不認識陸聞州呢?
這就匪夷所思了。
唯一的可能只有……
老太太心沉了沉。
溫辭也忍不住皺眉,想到什么,她忽然抓住老太太的手,“奶奶,我覺得這套房,或許是傅寒聲租的,陸聞州冒領了功勞。”
聽到傅寒聲三個字。
老太太當即沉下臉,“胡說什么呢!”
“我說的是實話。”溫辭直起上身,語氣也嚴肅的很多,“我覺得,不僅是這套房子是他給我們租的,不久前樓下的路燈,也是他修的。”
老太太看向她的眼神變得不耐,只覺得她是在為傅寒聲說話。
真是冥頑不靈!
她忍了忍,氣得轉過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沒抓穩,水直接灑在了手背上。
她不禁皺眉,索性一把撂下杯子,扭過頭,一鼓作氣,毫不留情的捏斷了她的想法。
“小辭,我是不同意你和陸聞州了,但這不代表,我就同意了你和傅寒聲,我之前跟你說得很清楚了,你和傅寒聲,絕無可能!”
這話如雷貫耳,一下子就潑滅了溫辭所有的好心情。
她張了張口,很是不解,“為什么啊?傅寒聲究竟做了什么事,讓您這么排斥他?”
為什么?
想到一些事,老太太喉嚨哽了下,“反應就是不行,你記住這個就行了。”
溫辭辯解的話,被這句強硬的堵進了喉嚨里,她苦苦咬著唇瓣,很憋屈。
老太太不忍心看她傷心,別開眼,起身說了句。
“不早了,收拾收拾快睡覺吧,你明天還要上班呢。”
“奶奶……”溫辭抓住她袖子,不死心的想細問。
被老太太一把拂開,她沒回頭看她,徑自朝臥室走去。
留下溫辭一個人落寞的坐在沙發上。
這時,房門忽然被打開。
溫父一身黑色西裝,拎著公文包走進來,看著風塵仆仆,明顯是開完會后,匆匆趕過來了。
溫辭目露驚喜,反應過來后,騰地下便從沙發上起身,快步朝爸爸走去,像小時候那樣,抱住他手臂撒嬌。
“爸,你不是說還得幾天才能回家嗎?”
溫父在外面總是一臉嚴肅,只有面對女兒,才會露出溫柔。
他摸了摸她腦袋,說,“擔心你,回來看看。”
“你就寵著她吧!”
老太太這時出聲,沒好氣的樣子。
溫辭抱緊爸爸的手臂,像是找到了靠山。
溫父這才察覺到兩人之間氛圍不對,垂眸看了溫辭一眼,又看向老太太,思忖了下,問道,“剛剛又在說傅寒聲的事?”
溫辭心口跳了下,十分訝異的看向爸爸。
沒想到他直接猜到了。
頓時,她心下也不由緊張起來,不知道他的態度如何。
老太太哼了聲,“正好,你回來了,你親口告訴你女兒,你同不同意她和傅寒聲的事!讓她好斷了那個念想。”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