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下下的員工,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檢查一遍后,恒隆租車行的豪華車隊緩緩駛入莊園。
三十輛頂級豪車,包括勞斯萊斯幻影、古斯特、賓利慕尚,整齊劃一地停在莊園入口處的環形車道上。
陽光灑在光可鑒人的漆面上,折射出奢華的光芒。
車隊的氣勢讓周圍的工作人員都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多看幾眼。
有人直呼,在吉這一畝三分地,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排場的車隊。
趙志強從領頭的那輛幻影上下來,他西裝筆挺,皮鞋锃亮,臉上掛著恭敬而謹慎的笑容。
下車后,趙志強就環顧四周,目光很快鎖定在不遠處的一道身影上張雨馨。
張總的秘書,他是見識過風采的。
趙志強帶人屁顛屁顛的走了過去。
今天張雨馨穿著一身剪裁利落的職業套裝,其實不在張杭身邊,她并不會穿黑絲。
但老板在的時候,她每次都會主動套上黑色絲襪和高跟鞋。
不像今天,只是一個小高跟的皮鞋。
張雨馨的頭發,留長了很多,她的神采已經少了許多稚嫩,任誰看到,也不會聯想到她其實應該只是大一下學期的新生。
她的手里拿著一個小本本和圓珠筆,正有條不紊地跟婚慶團隊溝通著什么。
她的表情平靜而專注,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干練的氣場。
趙志強立刻整理了一下領帶,快步走上前,臉上堆滿笑容,語氣里帶著明顯的討好:
“哎呦,張秘書!您好您好!車隊都已經按照要求準備好了,您看看還有什么需要調整的?”
換做以往,這個秘書的顏值,一定能引起趙志強的心理反應,但現在,他覺得對方是一個魔鬼。
可怕的很。
她要是不高興了,在張總那邊吹兩口耳邊風,都夠受的了。
張雨馨抬頭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目光掃向身后的豪車隊伍,語氣平靜:“嗯,辛苦了,趙總。”
她轉頭對旁邊的婚慶負責人說道:“你們去看看,怎么排列拍攝效果最好?”
婚慶團隊的負責人是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他笑著擺手:
“張秘書,這種級別的車隊,怎么拍都帥!隨便一幀都是大片質感!”
趙志強聽到這話,緊繃的肩膀稍稍放松了一些,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搓了搓手,湊近張雨馨,語氣更加諂媚:
“張秘書,您看還有什么需要我這邊配合的?要不我留下來幫忙?”
張雨馨微微一笑,禮貌而疏離:“不用了,謝謝趙總的好意,這邊已經安排好了。”
趙志強見狀,也不敢勉強,連忙點頭哈腰:“是是是,您說得對!那如果有什么需要,您隨時吩咐!我一定第一時間安排!”
這個在吉叱咤風云的大人物,此刻在張秘書面前,展現了足夠的低姿態。
即便是陳經理等車行的人,都暗暗驚嘆,覺得老大能屈能伸,要么說,他趙志強能混起來呢。
張雨馨本來已經準備轉身離開,忽然像是想起什么,腳步一頓,回頭看向趙志強:“對了,趙總,還真有個事兒。”
趙志強眼睛一亮,立刻湊近:“您說!”
張雨馨語氣依舊平靜,但眉頭微微蹙起:“我們租的別墅區里有一套電路出了問題,短時間內修不好,但賓客名單已經定好了,少一套房,可能會影響安排,那邊有些個人的別墅住戶,不知道趙總認不認識,最好能租一套出來,我們有專業的清理團隊,不會對別墅造成什么傷害。”
趙志強一聽,立刻拍胸脯保證:“就那邊的別墅區是吧?您放心!兩個小時內,我給您搞定!”
張雨馨看了他一眼,嘴角終于露出一絲微笑:“那就麻煩趙總了,有結果后,請通知我一聲。”
趙志強連忙擺手:“不麻煩不麻煩!能幫上忙是我的榮幸!”
目送張雨馨離開后,趙志強立刻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語氣急促而嚴肅:
“喂,老劉!立刻去查一下莊園附近的頂級別墅戶主都是誰,不管花多少錢,兩小時內必須騰出一套來!記住,必須是最高規格的!”
掛斷電話,他長舒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心里暗想:
要是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那可真是打我的臉了!
而且張總那邊
他不敢再往下想,他知道自己真的得罪不起張杭。
只是回頭看了一眼那列奢華的車隊,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至少,車隊這一關,算是過了。
片刻后,張雨馨將眼前的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便坐在莊園休息區的長椅上,擰開礦泉水瓶蓋,仰頭喝了一口。
冰涼的水滑過喉嚨,卻澆不滅心里那股莫名的燥熱。
她輕輕呼出一口氣,目光無意識地落在遠處忙碌的人群上,思緒卻早已飄遠。
他現在在做什么呢?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她自己都愣了一下,隨即有些懊惱地咬了咬下唇。
怎么又想他了?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指尖,指甲修剪得圓潤干凈,沒有花里胡哨的美甲,是原本的色彩。
就像她這個人一樣,簡單、利落,從不拖泥帶水。
可偏偏,在張杭這件事上,她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
他的頭發,今天有人幫他打理嗎?
張雨馨的腦海里浮現出張杭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他的發質偏硬,早上起床時總會有點亂翹,每次都是她拿著發膠和梳子,站在他身后,一點點幫他整理好。
她的造型這方面,主要是抓頭發,在網上和現實中,也特意學習過。
從剛開始笨拙的樣子,總會被老板罵。
到漸漸的,他不吭聲了。
那就是不錯。
他幾乎不夸獎自己。
每次沉默,不找事,對她而就是滿意的答復。
張雨馨還能聯想到很多個畫面。
他總是不耐煩地皺眉:快點,別磨蹭,讓老板等你呢?
還記得,有一次自己小聲反駁:不弄好的話,待會兒拍照不好看。
然后他就會嗤笑一聲,說:你腦袋有包啊?你看看老子這張臉,還需要靠發型加分?
“自戀狂。”
想到這里,張雨馨的嘴角不自覺地翹了翹,可很快,她又抿緊了唇。
在魔都,我不在他身邊,誰給他弄頭發?
她突然有些煩躁,手指無意識地捏緊了礦泉水瓶,塑料發出輕微的咔咔聲。
他會不會又隨便抓兩下就出門了?
還是找了專業的造型師?
一定是找了造型師?
他會不會覺得別人弄的頭發不如自己弄的好?
他有沒有那么一點點,想我?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張雨馨的臉頰瞬間熱了起來,她猛地搖了搖頭,像是要把這個荒唐的想法甩出去。
我在胡思亂想什么啊?
瘋了,真是瘋了!
張雨馨,你清醒一點吧!
你不是當初最討厭他了嗎?
現在總想他干什么?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原本只是個普通的大一新生,家境普通,生活簡單,對所謂的豪門、富貴毫無興趣。
可張杭硬是把她從學校里挖了出來,讓她當他的私人秘書。
起初,她抗拒、不適應,甚至覺得他霸道又討厭。
可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的目光總會不自覺地追隨著他。
他在會議室里運籌帷幄時,那種凌厲的氣場。
他偶爾心情好時,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
他訓話時,眉頭微皺的樣子。
就連他兇她的時候,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張雨馨,你完了。”
仿佛有一道聲音在她心里哀嚎。
“你居然喜歡上了一個根本不可能喜歡你的人。”
張雨馨可是見識到了張杭的風流,也從沒想過,自己竟然會對這樣一位老板有好感。
唉
但張雨馨覺得,自己總能想起,老板為自己付出的那些細節。
真的太有魔性了。
他幫自己正名!
根本不是那種不正經的秘書。
而是一個有才華有潛力的年輕人。
自己現在負責的項目,正在進行中。
但是,他離開身邊,一個人去魔都,自從他離開后,張雨馨總覺得,每天少了點什么。
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尤其是最近這幾天,她每天都會不自覺地想:
他吃飯了嗎?
他睡得好嗎?
一定是和哪個美女睡呢吧,他不是一個能閑住的人。
他有沒有那么一瞬間,想起過我?
張雨馨思緒飄遠。
眼神里,閃爍著一股茫然。
“張秘書?”
一道聲音突然打斷了她的思緒。
張雨馨猛地回神,抬頭看去,是婚慶團隊的負責人。
“晚宴的流程需要您確認一下,還有晚上彩排的細節”
她立刻收斂了表情,恢復了那副專業冷靜的模樣,點了點頭:“好,我馬上來。”
站起身時,她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衣角,又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確保一絲不茍。
待會兒就能見到他了。
這個念頭讓她心跳微微加速。
她深吸一口氣,邁步走向宴會廳,背影挺拔而堅定。
在宴會廳那邊巡視一圈。
短短半個小時不到。
趙志強打來了電話說別墅給安排了兩套,戶主十幾分鐘就走,那邊可以接手了。
張雨馨暗暗感慨,其實趙志強在吉,還是挺厲害的,做事效率也是真高。
就是做生意太埋汰了。
用那些坑蒙拐騙的套路。
不像老板,那樣光明磊落的賺錢。
張雨馨回應過后,吩咐保潔去那邊收拾衛生,每個客房,都會換上專門準備的被褥等等。
安排住宿,看上去挺輕松的,實際上許多細節,都得張雨馨這邊點頭。
片刻后。
張雨馨去了別墅區的東部,那邊是新娘一方入住的地方,其實也就是呂寶蓉的別墅,娘家和一些賓客安排的別墅區,就在這兒。
這次不止是于家,還有她媽媽呂寶蓉家的親戚,從南方那邊特意過來的。
當張雨馨到了準新娘所在的別墅,可以看到別墅大廳里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呂寶蓉端坐在真皮沙發中央,藏青色旗袍勾勒出她保養得宜的身材,衣服質感很好,完全藏住了她肚子上的贅肉,整個人的精氣神,看上去比以前年輕了十歲。
她脖子上那串珍珠項鏈泛著溫潤的光澤。
呂寶蓉和親戚們聊著天,嘴角噙著得體的微笑,目光卻時不時飄向樓梯方向,那里,她的寶貝女兒于晴正在為明天的婚禮做準備。
“寶蓉啊,你這身旗袍可真襯你!”
三妹呂寶華一屁股坐在她身邊,燙成小卷的短發隨著她夸張的動作抖動著。
她今天特意穿了件大紅色的連衣裙,手腕上戴滿了金鐲子,一動就叮當作響:
“要我說,你這輩子算是熬出頭了!”
呂寶蓉輕輕拍了拍妹妹的手:“孩子們高興就好。”
“高興?哈哈,何止是高興啊!”
二弟媳王秀英端著果盤擠了過來,圓臉上堆滿笑容:
“你看看這別墅,這裝潢,嘖嘖嘖真是太豪華了吧。”
“二嫂,你這就不懂了吧?”
四妹呂寶珍踩著高跟鞋走過來,新做的美甲閃閃發亮:
“這算什么?我聽說新郎給晴晴的彩禮是這個數”
她神秘兮兮地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萬?”
王秀英倒吸一口冷氣。
呂寶珍翻了個白眼:“再加個零!”
“天吶!”
王秀英手里的果盤差點掉在地上:“一千萬?”
客廳里頓時炸開了鍋。
親戚們七嘴八舌地圍了過來,你一我一語地問個不停。
張雨馨聽到這些,心頭一笑,便起身去找于晴了。
“寶蓉,快說說,新郎到底是做什么的?”
“是不是家里有礦?”
“晴晴是怎么認識這么有錢的人的?”
呂寶蓉被問得有些招架不住,正想開口,突然被一陣洪亮的笑聲打斷。
“都讓讓,都讓讓!”
二弟呂志遠擠進人群,他今天特意穿了件嶄新的皮夾克,頭發梳得油光發亮。“你們這些人,就知道錢錢錢!重要的是我們晴晴找到了好歸宿!我說的對吧!”
“二哥說得對!”
小弟呂強附和道,他是個精瘦的中年男人,說話時總喜歡搓手:
“不過姐啊,我聽說新郎家的產業遍布全國?”
呂寶蓉無奈地笑了笑:“具體做什么的,晴晴也不愿意多說。”
“哎呀,這有什么好瞞的!”
于晴的大舅媽李淑芬推了推老花鏡:
“我孫子在網上查了,說是什么太行集團,特別厲害,全國有名。”
表妹林曉燕驚訝地捂住嘴:
“那晴晴以后不就是闊太太了?”
“可不是嘛!”
呂寶華得意地揚起下巴,仿佛嫁入豪門的是她自己:
“以后我們晴晴出門都有保鏢跟著,買東西都不用看價簽!去超市,那是想買什么就買什么。”
“切,你們女人就知道這些。”
大表哥王志剛不屑地撇嘴,他今天特意穿了套不合身的西裝,領帶打得歪歪扭扭:
“重要的是人怎么樣,寶蓉,男方對晴晴好嗎?”
呂寶蓉的眼神柔和下來:“特別特別好,真的,我親眼見到的,很體貼人的。”
“體貼有什么用?”
表嫂張麗插嘴道,她今天涂了艷麗的紅唇,說話時總是不自覺地摸脖子上的金項鏈:
“關鍵是要舍得給老婆花錢!我聽說他們家保姆都有十幾個?”
“十幾個?”王秀英驚呼:“那得是多大的房子啊!”
“人家在南島、魔都都有別墅呢!”
呂寶珍得意地炫耀著自己打聽來的消息:
“晴晴以后想去哪兒住就去哪兒住!”
“哎喲,那可真是太瀟灑了。”
王秀英羨慕得直搓手:
“寶蓉啊,以后你可要常讓晴晴來看看我們這些窮親戚啊!”
“說什么呢!”
呂志遠不悅地皺眉,“晴晴是那種忘本的人嗎?”
“就是就是!”
李淑芬連忙打圓場:
“晴晴從小就懂事,現在嫁得好,肯定會照顧家里人的。”
眾人正說得熱鬧,突然一個尖銳的聲音插了進來:“哎,你們說這么有錢的人家,怎么會看上我們晴晴啊?”
客廳里頓時安靜下來。
說話的是遠房表姨劉美鳳,她今天穿了件過時的碎花裙,臉上涂著厚厚的粉底。
“美鳳!你這話什么意思?”
呂志遠立刻黑了臉。
“我沒別的意思啊。”
劉美鳳訕訕地笑:
“就是好奇嘛,門當戶對什么的。”
呂寶蓉的臉色有點不太好看,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晴晴和新郎是自由戀愛。”
“對對對!”
呂寶華連忙幫腔:“現在都什么年代了,還講究門當戶對?我們晴晴要模樣有模樣,要學歷有學歷,配誰配不上?”
“就是!”王秀英也加入聲援:“而且晴晴性格多好啊,溫柔漂亮。”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看我這嘴,不小心說錯話了。”
劉美鳳有點臉紅。
場上當然沒人和她計較。
在喜慶的日子里,都會盡量把負面情緒壓下來。
就這樣,在愉悅的氛圍中,聊天一個多小時。
張雨馨和婚慶團隊的人,跟于晴這邊確定著最終的細節,婚慶的人講述晚宴結束后彩排的內容,婚禮的流程等等。
這時候。
一輛黑色的賓利慕尚,緩緩停靠在別墅前方。
下車的竟是穿著西裝的許君文,還有一位保鏢,以及之前離開的于晴大舅呂志明。
“我是張杭的好哥們,我叫許君文。”
許君文笑著說道:“本來計劃是明天帶呂叔叔去看看字畫,但字畫那邊的展會時間提前了,所以我下飛機,就立刻來接呂叔了。”
“好好好!”
坐在沙發上的呂志明,連連點頭,起身走到許君文身邊。
“小杭他們也都到了?”
呂寶蓉向后張望,試圖看到張杭的身影。
“我們是一趟的航班,不過張杭他去和家里人見面了,說晚宴之前,也得收拾一下。”許君文笑著回答。
“好。”呂寶蓉連連點頭。
這一刻,大家的目光,都掛在許君文身上。
富豪的朋友,那也是富豪嘍?
“許先生好!”
劉美鳳立刻擠上前:
“我女兒今年大學畢業,學的是金融你覺得金融怎么樣?有沒有發展?”
“美鳳!”
呂志遠忍無可忍地打斷她:
“人家是來參加婚禮的,不是來招聘的!”
許君文保持著職業微笑:
“沒關系,阿姨,我覺得學金融很有發展潛力。”
敷衍著回答一句后。
大家都岔開話題,別搞的太尷尬。
呂志明連忙說:
“寶蓉啊,你這女婿可真是了不得啊!”
呂寶蓉笑著點點頭,許君文站在旁邊,觀望一二,身后傳來親戚們更加熱烈的討論聲。
幾分鐘后,許君文帶著呂志明離開。
其他還有人想去看熱鬧。
被呂志明給打發了。
在笑聲中,許君文他們離開。
呂寶蓉笑的合不攏嘴,但坐太久了,想要活動活動,便起身去了樓上,于晴的閨房。
敲門,進入其中后。
可以看到,一個非常靚麗的婚紗,掛在一旁。
而坐在椅子上的于晴,神色卻有些憂郁。
“晴晴,你這是怎么了?”
呂寶蓉問道。
于晴抿了抿嘴唇:“婚紗壞了,我剛才試婚紗的時候,沒站穩,婚紗左邊刮壞了。”
明天就要穿了,現在婚紗壞了個缺口,不完美了啊!
“別急別急。”
呂寶蓉連忙安撫女兒:
“我認識個很好的裁縫,現在就叫他來。”
“不用了。”張雨馨掛斷了電話,轉頭說:“我聯系了設計師,五個小時內送一套新的來。”
于晴驚訝地張大嘴:
“可是那套婚紗是定制的”
張雨馨微微一笑:“張總早就讓他們準備了備用方案。”
“這樣我就放心了。”
于晴松了口氣。
呂寶蓉看著女兒重新笑起來的樣子,突然覺得鼻子發酸。
她知道,從明天開始,女兒將踏入一個全新的世界一個充滿金錢、權勢,但也充滿未知的世界。
“媽?你怎么哭了?”
于晴看了眼母親連忙問道。
呂寶蓉趕緊擦擦眼角:
“沒事,媽媽就是太高興了。”
客廳里,親戚們的談笑聲依舊熱烈。
剛才來的時候,呂寶蓉還聽見他們正在討論明天婚禮會有多少輛豪車,會來多少人。
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豪門。
不僅僅是金錢和地位,更是一種能夠隨時解決問題的能力和氣度。
而她最親愛的女兒,即將成為那個世界的一員。
半個小時后。
許君文抵達目的地,是一個私人收藏家的場地。
收藏室的門被輕輕推開,呂志明小心翼翼地跟在許君文身后,生怕自己的腳步太重驚擾了這里的寧靜。
“許總,這些都是真跡?”
呂志明的聲音有些發抖,他扶了扶老花鏡,目光貪婪地掃過墻上懸掛的一幅幅字畫。
許君文微微一笑:“呂叔好眼力,這些都是一些收藏家多年來的收藏。”
他帶著呂志明走到一幅山水畫前,畫面上遠山如黛,近水含煙,筆觸細膩得仿佛能聽見溪流的聲音。
“這是”
呂志明湊近畫作的落款,突然倒吸一口冷氣:
“八大山人的真跡?”
“是的。”
許君文點頭:
“是一位劉先生去年在港城拍賣會上拍下的。”
呂志明的手微微發抖,想碰又不敢碰:
“這、這得值多少錢啊?”
“藝術無價。”
許君文意味深長地說:
“不過市場估價大概在兩億左右。”
“兩億?”
呂志明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許君文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老人的反應,繼續引導他走向下一幅畫:
“這邊還有徐悲鴻的奔馬圖,張大千的荷花,齊白石的蝦”
呂志明像個進了糖果店的孩子,眼睛瞪得溜圓,嘴里不停地發出嘖嘖聲。
“呂叔對字畫這么有研究,想必也收藏了不少吧?”
許君文狀似隨意地問道。
“唉,我哪買得起這些”
呂志明擺擺手:“不過我工作這么多年,倒是見過不少好東西。”
許君文眼睛一亮:“哦?比如?”
呂志明神秘兮兮地說:“十年前館里收過一批明代字畫,其中有一幅唐伯虎的”
許君文和對方閑聊了起來。
他有說,這些字畫,是張杭特意給他準備的,得知他喜歡,便借來了一些。
實際上,是一個博物館舉辦活動,但活動取消了,畫在這邊放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