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套房,床單凌亂。
蘇婉慵懶地翻了個身,絲綢被單從她光滑的肩膀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她瞇著眼看向正在系領帶的許君文,紅唇微微嘟起。
“許總,這才幾點啊,再陪我躺會兒嘛~”
她拖著甜膩的尾音,手指輕輕勾著被角。
許君文看了眼腕表搖頭說:
“都九點了,我得出發了。”
蘇婉支起上半身,被單滑落至腰間,她故意不去拉扯,只是歪著頭問:
“什么事情這么急呀?昨晚不是說好今天陪我去看逛街的嗎?”
“唉,昨天喝多了,忘了大事兒。”
許君文整理著袖扣,目光在她身上短暫停留:
“今天我得飛吉。”
“吉?”
蘇婉眨了眨眼,昨晚精心貼的假睫毛有些脫落:
“去那兒干嘛?”
許君文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劃開屏幕看了看:“參加杭哥的一場婚禮。”
蘇婉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隨即又換上甜美的笑容:
“不是說杭哥的婚禮在五月份嗎?和那兩位準新娘。”
“這個月是另外一個。”
許君文輕笑一聲,從衣柜里取出西裝外套:
“杭哥最近比較忙,一個月安排了三次。”
“三次?”
蘇婉這次真的愣住了,手指不自覺地絞緊了被單:
“杭哥身邊到底有多少人?”
許君文系好領帶,轉身面對她,眼神中帶著幾分驕傲:
“已經舉辦過兩次了,那兩位都懷孕了,最近一個月就有三場,你杭哥啊,那是相當瀟灑了。”
蘇婉強迫自己笑起來:
“那還真瀟灑,許總,上次說的公司那個項目,什么時候成立呀。”
許君文正在整理公文包,聞抬頭看她一眼:
“公司的事兒,一向都是杭哥說了算。”
蘇婉咬了咬下唇,從床上爬起來,赤腳踩在地毯上走向他:
“可是許總,您答應過我”
“放心。”
許君文伸手撫過她的臉頰:
“以你們和他的關系,畢竟一夜夫妻百日恩,他會額外照顧你們的。”
蘇婉垂下眼簾,心頭松了口氣,有些嫵媚的說:
“那我該怎么謝謝許總呢?”
“先把衣服穿上吧。”
許君文退后一步,拿起床頭柜上的礦泉水喝了一口:
“半小時后車到樓下,你先跟我去機場,然后司機送你回學校,或者你自己打車回學校也行。”
“好吧,我跟你去。”
蘇婉轉身去拿散落在地上的衣物,背對著許君文時,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搞了半天,還是杭哥說了算。
可惜,杭哥那邊真是個不負責任的狗渣男,才短短十幾天,就給她們甩了。
她快速穿好內衣,套上昨天那件米色連衣裙,心里盤算著下一步。
“許總。”
她一邊拉上側面的拉鏈,一邊用輕快的語氣問:
“杭哥這么多的婚禮,那些女孩子都愿意?”
不止是蘇婉,包括林小雅,林曼玉等人,她們對張杭也充滿了好奇,在一起這些時間,是壓根不知道杭哥干嘛的。
只知道,杭哥是真有錢!
許君文正在回復手機消息,聞輕笑:
“你以為她們為什么愿意?杭哥對女人從不吝嗇,包括感情,當然只限于他身邊的紅顏知己。”
蘇婉的手指在拉鏈上停頓了一下:“那她們之間不會爭風吃醋嗎?”
許君文哈哈一笑:“這就是杭哥的牛逼之處啊,杭哥有那個本事讓她們都滿意,你知道光去年,他給那幾個女孩花的錢就超過八位數,而且,你知道么,杭哥身邊的女人,還有幾個是非常厲害的富二代,也很有錢的那種,她們為什么也死心塌地,因為杭哥是真牛逼,不是假牛逼。”
蘇婉走到鏡子前整理頭發,從鏡子里觀察許君文的表情:
“許總好像很崇拜杭哥?”
許君文放下手機,表情突然嚴肅起來:
“蘇婉,你知道五年前杭哥起步時有多少資金嗎?”
不等她回答,他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多萬,現在呢?”
許君文搖搖頭,眼中閃爍著狂熱:
“控股的公司就有很多,投資的公司應該有幾十家,幾乎所有的項目,都賺錢,這不是運氣,是本事。”
蘇婉涂著口紅的手微微發抖:
“確實很厲害。”
這也太屌了吧!
關鍵還那么年輕,還那么帥!
真的是被老天爺眷顧的人啊。
“厲害?”
許君文嗤笑一聲:
“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成為杭哥嗎?但全國就只有一個張杭,走吧,路上再說。”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套房,電梯里,蘇婉偷偷打量許君文憨厚的側臉。
這個男人看上去憨厚老實,像不會泡妞的那種,下起手來,是真一點也不比杭哥輕啊。
此刻談起張杭,他更像個狂熱的信徒。
“許總。”
她輕聲問:
“杭哥這么多伴侶,法律上不會有問題嗎?”
許君文瞥她一眼:
“你以為杭哥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電梯門打開,他大步走向酒店大堂:
“每次都是走完全合法程序,而且,杭哥手里還有個律所,像迅騰不是號稱南山必勝客嗎?杭哥的律所,叫江州無情人,呵呵,杭哥和迅騰經常打官司,勝率七八成,能明白這其中的意義嗎?“
蘇婉搖了搖頭,并不懂得這些。
酒店門口,一輛黑色奔馳商務車已經等候多時。
司機見到許君文立刻下車開門,目光在蘇婉身上一掃而過,面無表情。
車內彌漫著淡淡的香氣。
蘇婉靠在真皮座椅上,看著窗外飛速后退的街景,心跳加速。
“許總。“
她轉向許君文:“你覺得杭哥對我們幾個”
“游戲而已,別太看重了,像你們這樣的,杭哥每年能玩一百多個。”
許君文正在看手機,頭也不抬一下:“怎么,對我沒興趣了?”
蘇婉臉一熱,連忙擺手:
“不是的,我只是好奇,畢竟也跟著杭哥一些天了嘛。”
“杭哥喜歡聰明的女孩。”
許君文意味深長地說:
“特別是知道自己要什么,又懂得分寸的。”
蘇婉感到喉嚨發干:“那以后我們也有機會和杭哥一起吃飯嗎?”
“或許吧。”
許君文想了想說道:“如果我帶你們的話,就可以。”
說完,許君文給曹文打了個電話:
“阿文啊,我半小時后到機場,安排好了嗎?嗯,杭哥那邊呢?好,知道了。”
車子駛入機場高速,速度加快。
蘇婉的思緒也飛轉起來。
“許總。”
蘇婉還是有些好奇:“杭哥對每個女孩都這么大方嗎?”
許君文笑了笑:“那要看她們能給杭哥什么,但凡能給他帶來一些刺激和快樂的,他一向很闊氣,但有的時候,他也喜歡白嫖,會滿足一些心理的爽感。”
蘇婉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裙邊:“我明白了。”
“不,你不明白。”
許君文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
“很多人以為接近杭哥就能一步登天,但杭哥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功利心,他和我一樣喜歡的是純粹的關系。”
蘇婉抬頭,困惑地看著他:
“純粹?”
“就像欣賞一幅畫,喜歡一首歌那樣純粹。”
許君文的眼神變得遙遠:
“杭哥常說,這個世界上最難得的,就是不帶目的的喜歡。”
蘇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內心卻在冷笑。
不帶目的?
那為什么每個接近張杭的女孩都得到了遠超常人的物質回報?
“到了。”
許君文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車子緩緩停在專屬航站樓前。
司機迅速下車取行李,許君文整理了下西裝,轉向蘇婉:
“就送到這兒吧。”
蘇婉咬了咬唇:“許總,我還是那段獨奏讓我放下了手中的設計圖。
清淺:那是bandoneon的音色,不是大提琴啦(捂嘴笑)
默:啊,暴露了我的無知(笑哭),那種纏綿悱惻的質感,倒是讓我想起你上次說的弓弦與靈魂共振的理論。
清淺:你還記得這個?
默:當然,那天你說這話時,像某種神啟的瞬間。
清淺:你總是能注意到這些細節。
默:我喜歡觀察生活中的每一個細節,話說回來,piazzol改編的四季和你平時演奏的古典版本,你更享受哪種表達?
黃鈺彗輕咬下唇。
開場白完美地延續了他們在第三次偶遇后的音樂話題,既展現了程默對林清淺推薦的重視,又故意犯個小錯誤讓她糾正,專家報告指出,林清淺在指導他人時會感到愉悅和親近。
她繼續往下滑動屏幕。
清淺:很難選擇呢古典版本像精心修剪的日式庭院,每個音符都有它的位置,而piazzol像是讓這片庭院突然長出了熱帶植物,狂野但充滿生命力。
默:這個比喻太棒了,讓我想起高迪的建筑,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
清淺:對!就像他說的直線屬于人類,曲線屬于上帝(興奮表情)
默:(分享一張圣家堂內部照片)我以前拍的,站在這里時,我突然明白為什么你說小提琴是最接近人聲的樂器,這些曲線就像凝固的聲波。
清淺:你去巴塞羅那了?(驚訝)
默:以前跟著老師出去學習的時候,我戴著耳機單曲循環,那種空間與音樂的對話難以形容的震撼。
清淺:我從沒想過演奏會和那樣的建筑產生聯系。
默:藝術本就是相通的,對了,照片里這個角度(放大圖片),像不像你琴弓劃過時的軌跡?
黃鈺彗的手指停在屏幕上。
這種將對方專業與自身經歷巧妙連接的技巧,正是專家報告中強調的共情橋梁。
她幾乎能想象林清淺此刻的表情——那種被真正理解的驚喜與感動。
聊天記錄繼續向下延伸,話題從建筑與音樂的關聯,自然地過渡到創作理念。
黃鈺彗注意到程默每隔幾句就會插入一個開放式問題,讓對話像溪流一樣持續流動。
默:你排練時會突然改變某個樂句的處理方式嗎?即使和指揮要求的不一樣。
清淺:有時候會,特別是德彪西,總感覺那些音符在紙上不安分(調皮表情)。
默:就像我昨晚重聽你的月光,中段那個微妙的漸慢,是原譜沒有的標記吧?
清淺:你聽出來了?(震驚)那次排練指揮還說我太任性
默:但觀眾席的抽氣聲證明你是對的,藝術需要這種任性,就像我堅持在創作中加一個無用的細節。
清淺:(大笑表情)所以你也經常被說太任性?
默:是啊,直到我帶他們站在那個陽臺上看日落,無用之美的價值,只有體驗過的人才懂。
清淺:這正是我想通過音樂表達的。
黃鈺彗感到一陣微妙的嫉妒。
這種高度共鳴的對話,即使是偽裝出來的,也展現出了驚人的心理洞察力。
她翻到專家團隊的備注:目標在專業領域有強烈自我表達需求,但長期被樂團規則壓抑,肯定她的叛逆能快速建立信任。
接下來的對話轉向更私人的領域。
黃鈺彗注意到時間顯示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專家特別指出林清淺在夜晚更容易卸下心防。
默:你小時候第一次反抗樂譜標注是什么時候?
清淺:十歲!老師讓我嚴格按照節拍器練莫扎特,我偏要在結尾加個漸弱(回憶表情)
默:然后呢?挨罵了?
清淺:嗯但那天我爸來接我,在車上說我女兒讓莫扎特聽起來更悲傷了。
默:你父親很懂你。
清淺:他是小學音樂老師,雖然自己不會拉琴,但總能聽懂我的情緒。
默:(分享一張老舊鋼琴照片)這是我繪畫啟蒙老師的鋼琴,直到現在,我創作時還會想,換一個角度,會不會讓我的老師在畫中更有藝術感。
清淺:你老師一定很驕傲。
默:可惜他看不到了,所以我很羨慕你還能為父親演奏(溫和表情)
清淺:(愛心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