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們反應,游醫指尖輕彈,魂火化作厲鬼撲向眾人。
    一時間,洞內慘叫聲與鎖鏈斷裂聲交織,濃烈的血腥味彌漫開來。
    當最后一名修士倒地時,游醫在礦洞最深處發現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數十個鐵籠懸掛在巖漿池上方,籠中關押著被抽去修為、瘦骨嶙峋的修士和平民。
    少年的父親就在其中,他的丹田已被挖去,奄奄一息地蜷縮在角落。
    游醫揮手擊碎鐵籠,將殘存的丹藥分給眾人。
    當他帶著獲救者走出礦洞時,天邊已泛起魚肚白。
    少年與母親相擁而泣,見游醫出來,立刻跪地磕頭。
    游醫望著逐漸蘇醒的小鎮,目光越過重重山巒,那里還有無數個這樣的角落,正等待著光明的降臨。
    “記住,”他的聲音隨風飄散,
    “公道或許會遲到,但從不會缺席。”
    轉身時,衣角的玄色暗紋突然亮起,轉瞬便消失在朝陽初升的天際。
    當朝陽的第一縷金光刺破云層,游醫衣角的玄色暗紋尚未完全隱去,礦洞深處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
    大地劇烈震顫,碎石如雨點般墜落,獲救者們驚恐地尖叫起來。
    游醫神色驟變,他猛地轉身,望向礦洞深處。
    一股漆黑如墨的魔氣沖天而起,在空中凝聚成一張巨大的猙獰面孔。
    那面孔上布滿扭曲的紋路,雙眼閃爍著猩紅的光芒,正是血煉宗宗主的魔影。
    “好個多管閑事的游醫!”魔影發出刺耳的怪笑,聲音中充滿了怨毒與憤怒,
    “竟敢壞我血煉宗的好事,今天你和這些螻蟻都得死!”話音未落,無數黑色觸手從魔氣中探出,如毒蛇般向眾人席卷而來。
    游醫迅速將獲救者護在身后,手中銀針再次飛出,在眾人周圍布下一道金色光盾。
    觸手撞擊在光盾上,發出刺耳的滋滋聲,金色光芒與黑色魔氣激烈碰撞,迸發出耀眼的火花。
    “你們快走!”游醫頭也不回地喊道,聲音堅定而沉穩,“往南跑,去找皇朝的守軍!”
    少年死死拽著游醫的衣角,眼中滿是恐懼與不舍:“神醫,您和我們一起走吧!”
    “別管我,快走!”游醫大喝一聲,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少年推開。
    少年踉蹌著后退幾步,被其他獲救者拉著向南逃去。
    待眾人走遠,游醫眼中寒芒大盛。
    他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周圍的天地靈氣瘋狂匯聚。
    藥箱中的草藥紛紛懸浮而起,散發著耀眼的光芒,與他身上的玄色暗紋遙相呼應。
    “幽冥鎖魂,萬毒歸宗!”隨著一聲暴喝,游醫周身涌起一層暗紫色的毒霧,與血煉宗宗主的魔氣絞殺在一起。
    毒霧中,無數毒靈顯現身形,它們張牙舞爪,對著黑色觸手撕咬啃噬。
    血煉宗宗主顯然沒想到游醫竟有如此手段,魔影微微一頓,隨即更加瘋狂地發動攻擊。
    黑色魔氣化作一把巨大的魔劍,向著游醫當頭斬下。
    游醫不閃不避,抬手祭出一枚古樸的銅鏡。
    銅鏡光芒大盛,將魔劍的攻擊盡數反射回去。
    魔影發出一聲怒吼,魔氣劇烈震蕩,礦洞開始大面積坍塌。
    在漫天塵土與碎石中,游醫與血煉宗宗主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對決。
    游醫時而化作一道流光穿梭于魔氣之間,時而引動天地之力發動攻擊;血煉宗宗主則不斷變換攻擊手段,魔氣所過之處,巖石瞬間化為齏粉。
    這場戰斗持續了整整一天一夜。
    當夕陽再次染紅天際時,礦洞已經徹底崩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坑中,血煉宗宗主的魔影漸漸消散,而游醫也已是衣衫襤褸,嘴角掛著鮮血,虛弱地半跪在地上。
    然而,他的眼神依舊堅定如昔。掙扎著站起身,游醫取出藥箱中的療傷草藥,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
    他望向小鎮的方向,那里已經升起了裊裊炊煙,少年和他的母親,還有其他獲救者,應該都已經安全了吧。
    “這世間的黑暗,又少了一分。”
    游醫喃喃自語,嘴角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整理好藥箱,他再次踏上了征程。
    前方,或許還有無數的危險與挑戰在等待著他,但他從未有過絲毫退縮。
    因為他是獨孤信的分身,守護蒼生、蕩盡不平,是他永遠不會忘記的使命。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北境之地流傳起了一個神秘游醫的傳說。
    有人說他能起死回生,有人說他能降妖除魔。
    每當有不公之事發生,總有人會在夜里看到一個背著藥箱的身影,在月光下悄然出現,又在黎明前悄然離去,只留下一段段關于正義與救贖的故事,在人們口中代代相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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