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錦,今日你及笄,往后便是大人了,再不可任性而為,可知道?”
惠德公主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垂了垂眼眸,有些卷翹而濃密睫毛撲閃著,“我知道了母妃,你都說了多少次。”
“還有一件事,母妃要叮囑你。”
淑妃看著女兒,與自己有七分相似,除了性子驕縱些,與她年輕時幾乎無異,“沈東籬的事情到此為止,當初她和傅文睿到底怎么回事兒還不清楚呢,八成都是傅玉珠紅騙你的。”
“如今你父皇已經下旨,往后她就是未來太孫妃,便是再看她不順眼,也不許插手。”
聽到這話,惠德公主忍不住有些不滿,“可她當初射穿了表姐的腿,難道就這么輕易放過沈東籬?那豈不是告訴這些人,兒臣是可以隨意招惹的?”
此話一出,淑妃冷笑一聲,“鄭薇的事情,自有你舅母替她出氣,更何況旁人如何跟沈東籬比?”
“本宮若是早知道她是沈追的女兒,當初皇上提出讓你皇兄娶她,本宮就該同意,本宮當時怎么就沒想到沈東籬的身份不一般?”
想來也是,若是沈東籬沒有身份,皇上又豈會突然跟她說讓弈兒娶她為妃,是她當初沒想到。
如今倒是讓皇后和趙元沂撿了個便宜,淑妃心中說不惱怒是假的,沈東籬從前沒少跟在她身邊,沈東籬有什么本事,她是最清楚的,沈東籬行舉止,甚至氣度都是正妃的上乘人選。
當初沒鬧出真假嫡女的事情,淑妃對沈東籬這個未來兒媳是很滿意的,誰承想造化弄人,半路上卻殺出了傅玉珠這個小賤人,將弈兒的魂兒都勾了去。
如今皇上因為弈兒鬧出來的荒唐事,越發的不滿意,真是愁人的很。
“娘娘,皇上和皇后娘娘的鑾駕往這邊來了。”
聽到外面宮女的聲音,淑妃方向手中的犀角梳,拉著惠德公主的手站起來,“總之記住母妃的話,今日是你的及笄禮,沒什么比這更重要。”
淑妃握著惠德公主的手往外走,朝著慧心問道:“弈兒呢,今日寶錦及笄,他怎么不在跟前?”
“回娘娘的話,七殿下本來在這兒的,可剛剛好像瞧見傅夫人和傅姑娘,便離開了。”
聽到這話,淑妃氣的咬牙,這個混賬東西,莫不是真被美色迷惑了心智,往常還算清醒,一見到傅玉珠就跟丟了魂一樣,腦子也跟著丟了。
她心口堵得厲害,瞧見不遠處的東陽郡王奚玉景和皇長孫趙元沂兩人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什么,她眸中劃過一抹銳利之色,當即便有了主意。
“慧心,你去……”
原本她也不想使這種上不得臺面的手段對付傅玉珠,可如今看著兒子彌足深陷,她也顧不得這些了。
慧心聽到淑妃的吩咐,旋即點了點頭,“是,奴婢這就去辦。”
淑妃看向慧心離去的背影,這才舒服了些,原本她也不想在女兒這日動手的,但誰讓今日熱鬧呢。
人多熱鬧,有些事兒就是想捂也捂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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