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來覆去都是這么一番話,鄭氏往常還信,現在兒子都被廢了世子,鄭家還穩穩當當的,真當她傻子嗎?
“嫂子,我知道你們瞧不起我和伯爺,可這些年伯爺再寶鈔提舉司也為鄭家做了不少事,且不說旁的,就這兩年土地兼并,鄭家獲了多少利,旁人不清楚,伯爺和我確是明白的。”
此話一出,鄭氏當即變了臉色,手下意識的捏住扶手,“鄭熙,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瘋了?這種事你要拿出來威脅我和你兄長?”
“此事若是叫旁人知道,莫說鄭家,難道你們伯府能擺脫嫌疑?”
鄭氏起身,“我兒子都出事兒了,現如今也是爛命一條,既然兄長和大嫂都不愿意幫忙,大不了一起死!”
“你真是瘋了!”
鄭夫人聽著鄭氏的話,眼底幾乎克制不住的殺意,“這些年鄭家是獲利,難道你們伯府沒有?”
“我不管,我就要我兒子,旁的我都不在乎!”
鄭氏才不管這些,現如今丈夫也放棄兒子了,娘家也不在意,她憑什么要管這些人的死活。
眼見著鄭氏越來越激動,鄭夫人深吸一口氣,想要穩住她,“此事等你兄長回來,我跟他說,實在不行我進宮去找淑妃娘娘,可好?”
好歹先穩住鄭氏再說,萬一她真發瘋,拿著手中的把柄去太子府,就全完了。
鄭氏看著鄭夫人,見她軟和下來,復又坐下,“你說說要怎么救懷年?總之我等不了太久,最多五日,我要看見懷年被放出來。”
鄭夫人指甲嵌入肉里,面上卻帶笑,“三日后是惠德公主生辰,到時候由淑妃娘娘和惠德公主出面求情,想必當著皇上的面,太子妃和皇長孫會樂意松口放人的。”
這個倒還可行,鄭氏的神色松了松,“那好,三日后我等長嫂的消息。”
見到鄭氏起身,鄭夫人也跟著起身,“今日時辰也不早了,不如留下用了晚膳再走?姝兒也有幾日沒跟小薇見面,不如留在府中,姐妹間也有個樂趣。”
聽到這話,鄭氏握住女兒的手,“倒也不必,府里還有不少事,我若是回去晚了,伯爺也是要著急的。”
兩人剛撕破臉,誰會愿意留下來,誰知道會鬧出什么事來,她現在就想把自己兒子救出來,僅此而已。
鄭夫人聞,便跟著頷首,“倒是我思慮不周,既如此,便早些回去,三日后準保有好消息。”
送走了兩人,鄭夫人臉上的笑意收斂,眸中陰沉沉道:“等老爺回府立刻告知我一聲,平遠伯府如今留不得了!”
鄭氏竟然敢上門威脅她,可見是已經起了間隙,往后還如何信任?
趁早尋個機會,將人都處置了,再選個可靠的人頂替上寶鈔提舉司的位置,免得鬧出什么風波。
至于沈東籬……
沈東籬也不能放過,險些害的女兒跛足,豈可就這么翻篇過去,皇上圣旨賜婚也好,如此便是對立面,更是容她不得。
她得想個法子,一箭雙雕是最好的。
惠德公主及笄這日,淑妃親自給她挽發描眉,換了最好的云錦衣裳,燦若霞云,長發宛若綢緞,眉心貼著火紅的花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