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看哪哪破的官府讓泠落有一種東臨帝國已亡的感覺。

六人在后院落下，大搖大擺地走著。

后院一般是官爺自個居住的，前面呢，就是他辦案的地方。

院中的海棠樹已枯萎許久，像是垂暮老人去時不甘地彎下自己的身子，雙手垂下掃著地面。

地上的枯葉應該是別處吹來的，隨意飄落，飄落在堅硬的石板地上，連做春泥的資格都沒有。

官府是整個啟安城唯一沒有被四方堂封鎖的地方，明明這里還有人，為什么他們能這么放心？

這是泠落今晚要來官府內一探究竟的原因。

“我總覺得有些陰森。”寒風吹過讓宋詩施打了個顫，她小步朝泠落靠近，緊跟在泠落左右，“跟個鬼宅似的。”

“說不定真的有鬼，你可要躲好了。”泠落打趣道。

果然，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

“誰？”話音剛落，泠落感應到什么，將身旁的宋詩施拉到身后，警惕地看向屋旁的拐角。

“該不會真的有鬼吧！”宋詩施咽了咽口水，她躲在泠落的身后，又慫又好奇地探頭看看。

一步、兩步、三步......

泠落心底暗暗數著。

直到七時，才緩緩有一個帶刀的侍衛走來，侍衛雙眼空洞，他走得很慢、很輕，輕到若不是踩在枯葉上，壓根不會發出任何聲響。

“見鬼了。”顧瀚舟在侍衛面前晃了晃手，卻發現對方壓根感受不到他的存在，“還有氣息，沒死呀！”

“很像一個傀儡。”泠落淡淡道，“跟上他看看。”

“好。”眾人齊聲應道。

六人緊跟著侍衛的步伐，只是他繞著整個宅邸轉了一圈后，又回到后院的位置。

“他成為傀儡之前的工作應該就是夜巡。”泠落停住腳步，并沒有繼續跟上，“他的靈魂應是被人操控，如今除了一遍又一遍重復之前有意識之前的事情，什么也做不了？”

“或許他還有某個可以被打破的開關。”泠落朝破損的木門走去。

泠落抬起的腳想什么后又放下，這踢還是不踢呢？

有點猶豫。

“反正你都是想把這里燒了，踢與不踢沒什么區別。”江望這話倒是提醒了泠落。

是哦，她都是要燒的，燒了之后又有誰能找出有人闖入過的痕跡。

“燒？”陸允川微愣，“四方賭坊是你燒的？”

“你猜。”

話音未落，泠落已經將木門從中間暴力踢開，破碎的木塊倒在地上，掀起一陣又一陣的灰塵。

“咳咳。”葉清漪被嗆得眼淚都快要出來，“這是有人住的地方嗎？”

“有。”待灰塵散下，泠落走里昏暗的屋里，一眼就看到床上凸起的兩人。

“呼。”泠落走近，本想隨便瞧一眼卻被這對睜眼睡覺的夫婦嚇一跳。

這府里就沒一個是正常人。

“他們這是在睡覺嗎？”宋詩施有些不確定道。

“是，但又不是。”泠落側過身子沒有再看床上的人，“他們身體在執行睡覺的命令，但剩下軀殼的人怎么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