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鴻大長公主死了,她明面上的一些財富被朝廷收回。
    市井百姓喜聞樂見,就愛聽權貴遭殃,深感痛快;門閥門。
    他以“親王姻親”的名義,替王妃的祖母、兩位嬸母與大嫂,請封誥命。
    一時嘩然。
    皇帝接到了這份奏章,心頭警鈴大作。
    “老七這是服軟了?”他同心腹太監說,“他護駕有功,就這么浪費了?”
    不提護駕,只說“姻親”,給足了皇帝面子。
    皇帝作為他的兄長,從記事起,這位弟弟就處處要跟他比,甚至將他踩在腳下。
    弟弟從未尊重過他。
    皇帝做太子的時候就發誓,等他父皇去世,他先要殺了老七,出一口惡氣。
    然而父皇還沒死,老七就被趕去北疆。眼不見為凈,朝事又復雜,皇帝沒顧上收拾他。
    等皇帝能掌權,他的身體越發糟糕,老七卻又在北疆打出了名堂。
    老七這個人,走到哪里都要拔尖,絕不容許有任何人在他跟前礙眼。
    皇帝時常恨他,總在想:“他憑什么?”
    憑什么他打小就比旁人強三分?
    待皇帝再想要收拾蕭懷灃的時候,他已經收服了北疆的重兵,從士卒到將領都服他。
    已經撼動不了他。
    除非有他謀反的鐵證,否則皇帝這一輩子都得忍受蕭懷灃在他眼皮底下囂張跋扈。
    突然之間,蕭懷灃示弱了。
    他用“替姻親請封誥命”這么微不足道的小事,來抵消他護駕的功勞。
    皇帝活這么大,頭一回接到他弟弟遞過來的臺階。
    他情緒復雜。
    身邊的心腹太監,勸皇帝趕緊批復,把此事落定:“免得雍王再反悔。他要是一直有這么個功勞,擁護他的大臣們就要趁機刁難陛下了。”
    皇帝何嘗不知?
    “老七他,怎突然就心善了起來?”皇帝只是不解。
    心腹太監便說:“事發突然,雍王拼死也護住了陛下。到底血脈相連。”
    皇帝搖搖頭。
    皇家,哪有什么血脈親情?
    他著實猜不透,不過正如心腹所,這個臺階可以順勢下了。
    他依照雍王的奏章,給鎮南侯府的老夫人封了一品誥命;二夫人、三夫人封了三品淑人;大少奶奶溫氏封了五品宜人。
    雍王的請求,合情合理,無人反對。
    翌日,圣旨下到了鎮南侯府駱家。
    此事,再次震驚了朝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