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寧失笑。
    她問藺昭:“藺姐姐,您覺得王堂堯的右手廢了沒有?方才他說話時候,我盯著瞧了好幾眼。”
    “沒有。”藺昭肯定說,“一點外傷,應該只是脫臼。”
    “……他真走運。”駱寧說。
    不過也合理,駱寧那天更走運。總不能只她一個人獨占好處,旁人就光倒霉。
    駱寧想到自己,頓時釋然。
    “王堂堯那天想殺我。”駱寧對藺昭等人說。
    幾個人臉色微變。
    “這些權貴,一個個心狠手辣。”秋華怒道,“您又沒得罪他。”
    駱寧沉默想了想:“先不管。婚后再說。”
    這次出門,更堅定了駱寧的想法,就是婚前再也不邁出文綺院半步。
    轉眼到了大婚前夕。
    駱宥從書院回來,要背駱寧上花轎。
    二月十九日,駱宥坐在文綺院,和駱寧閑話。
    “明日,你就是雍王府的人了。”駱宥說。
    駱寧:“我期盼多時。”
    這不是戰役的收尾,而是開端。
    贏了,攻城略地、戰功顯赫,從此有了自己的地位與自由。
    打敗白氏等人,只是為了復仇,是斬斷妄圖絞殺駱家的藤蔓,是肅清;而雍王府的“戰役”,才是為了長出新的枝椏,是新生。
    韶陽的陽光與荔枝,都很美好。
    “大姐姐,家里還有我,你安心出嫁。”駱宥說。
    駱寧笑了笑:“好。”
    他們姐弟倆說話,大嫂溫氏帶著侄兒駱立欽也來了文綺院。
    溫氏裝病了一段日子。
    駱寧大婚之后,溫氏可能就要離開鎮南侯府,去韶陽了。
    “阿寧,這是給你的。”大嫂拿了紅漆匣子,“一點添箱。”
    駱寧接過來:“多謝大嫂。”
    “出嫁了,往后就是大人。”大嫂說,“可惜我不能久居京城,幫不上你的忙。”
    駱寧笑了笑:“我自當顧看自己,大嫂不必替我擔憂。”
    “聽說三月初一,側妃們就要進府?”大嫂又問。
    駱寧:“是。”
    “短短時間,內宅你把持不住的話,先不要安排側妃們‘值夜’。阿寧,這個時候臉皮要厚,莫要軟弱失了先機。”大嫂說。
    說罷,才意識到不妥,小叔子還坐在旁邊。
    駱寧低聲告訴她:“內宅我已經提前打理過了。您放心,我心里有數。”
    大嫂這才點點頭。
    她略微坐坐,就起身走了。
    駱宥說她大嫂,是個善良的好人。
    “……當年她懷孕,白氏找來的人,故意搓揉她的肚子,使得她腹中孩兒挪位。
    而后,白慈容再請來名醫,助她誕下阿欽。為的,是白慈容能順利賣侯府一個大人情。”駱寧說。
    駱宥還不知此事。
    他大驚失色,無比愕然:“那萬一失敗……”
    “失敗了,替大哥再娶一個。”駱寧道。
    一尸兩命,在白氏和白慈容眼里算什么?在駱寅眼里,也不值錢。他們從未看得起溫氏。溫氏性格內秀溫柔。
    駱宥狠狠打了個寒顫。
    “大嫂知情嗎?”
    “我一直想找機會告訴她,又不知如何啟齒。她不知也好,免得害怕。”駱寧說。
    駱宥:“……”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