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院子的正廳,一位年輕的小妾正膩歪著身子,依在賈赦身旁,伺候他用早餐。
門外傳了小丫頭的聲音,稟報道:“大老爺,璉二爺來給您請安了。”
賈赦有些意外,大清早的,賈璉能有什么事?
“讓他滾進來吧!”
門外候著的賈璉,恍若未聞,賈家家教如此,他早已習慣。
賈赦、賈政亦或者東府的賈珍,對自己兒子,一貫都是呼呼喝喝,大多數時候,都沒什么好臉色的。
外面的丫頭,轉身對賈璉道:“璉二爺,請進。”
賈璉走進來,躬身給賈赦請安。
賈赦擺擺手,打發了小妾回里屋,問道:“大清早的,有何急事?都不能等我用了早餐?”
賈璉拿出兩張五十兩的銀票,遞到桌上,道:“老爺,兒子這不是剛剛湊齊一百兩銀子嘛,給您送過來。”
賈赦不屑的嘲道:“瞧你混得,還不如琮哥兒,一百兩銀子,快過年了才能湊齊?”
“老爺,兒子身上沒實職,也不當差,哪有什么收入,就指著和環三弟做的奶塊買賣,賺個零花錢。”
“瞧你們選的買賣,做什么奶塊?還不如賈斂,開典當行,可沒少掙。”
賈琮做的奶塊買賣,大多是送貨上門,平常不顯眼,鋪子來的顧客極少,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為生意不好。
賈璉涎著臉,討好的道:“老爺,兒子可比不了賈斂,他掙的銀子多,去年過年就給珍大哥送了三百兩銀子。”
唔?
三百兩銀子?
賈赦坐直身子,問道:“去年,他給賈珍送了三百兩銀子?”
“是啊,孩兒去年和蓉哥兒飲酒,他喝多了,說漏嘴,提了一句。”
“哼!”
賈赦臉色頓時有些難看了。
賈璉繼續說道:“不過,他也得意不了多久了,環哥兒盯上他他,我聽說,蕓哥兒最近正在查賈斂的事。”
“哦。”
賈赦頓時來了興趣,問道:“環哥兒怎么想起來,要查賈斂?”
“我也是聽蕓哥兒說的,賈斂開的典當行,放印子錢,禍害了不少人,有的人家被他弄得傾家蕩產,妻離子散,壞了咱們賈家的名聲。”
“老爺,我聽說,現在賈斂不止做典當行的買賣,還開了洋貨鋪子,里面的洋貨都是南邊運來的新鮮西洋貨,鋪子的買賣可旺了。”
賈赦坐不住了,站起身,在屋里來回走。
“西洋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