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數日過去了。
一場春雨下來,氣溫又降低幾分。
“他娘的!真是夠張狂的!!”
怒喝聲響起,打破了征北大將軍府的平靜。
李鷹呼吸有些急促,瞪著眼,雙拳緊攥著,此間站著的劉恬、梁燮等人,表情各異的看著眼前這位征北大將軍。
“想試探,想示威,老子都能理解!!”
在他們的注視下,李鷹拍案而起,看向捧著茶盞,大口喝著濃茶的孫斌,伸手道:“畢竟在過去這段時日,北疆沿邊多地動作頻頻,慕容古作為北虜的南院大王,肯定是要有所反應的。”
“他要沒有反應的話,那他豈不就遭到質疑了?!”
“可他娘的這算什么?放著近的兵馬不動,居然從南都一帶派了支軍隊,還他娘的亮明了身份,這擺明沒把我等放在眼里啊!!”
“人家這樣做有錯嗎?”
孫斌笑笑,看向李鷹說道:“別提先前怎樣,就提近些年來,我朝在北疆一帶,可曾對人北虜造成過威脅或壓迫?”
“我……你……”
李鷹一時語塞。
曾經的大虞在北戍邊軍,那可是打下不少傲人戰績的,慕容古這位北虜的南院大王,比之其他三院大王,麾下聚攏的兵馬要多一些,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這就是大虞在北戍邊軍促成的。
只是這一切吧,隨著新君的克繼大統,就跟著悄然在變了,固然說當初那一戰,慕容真所率大軍,最終是撤離了北疆,甚至使拓武山脈一處丟掉,可從整體態勢上來講,過去這幾年的在北戍邊軍,更多的是在落實固守之策,而非是對北虜形成一定的戰略威脅與壓迫。
“明眼人都能瞧出來。”
孫斌撂下茶盞,起身朝李鷹走來,“拓武山脈距我朝更近,從南都方面,只需派遣快騎,一晝夜即可趕至,如此拓武山脈方面,不說多,抽調十幾支千人隊,繼而對我朝所派斥候游騎出擊,哪怕再是精銳,也都難逃被殺命運。”
“可慕容古偏偏沒有這樣做,反倒是在南都抽調一支精銳,為首的乃是北虜在南域有名的悍將,賀賴雄。”
“別的孫某不知,但孫某卻知一點,在滅虜城的宗寧知曉此時,肯定是他娘的在罵娘呢。”
“等等。”
李鷹似捕捉到了什么,忽的睜大眼睛,看向孫斌道:“你不會是想說,這是慕容古有意為之吧?”
“不然呢?”
孫斌反問道。
“這……”
李鷹突然不知該說些什么。
如果真是這樣,依著宗寧的脾性,那肯定是會出兵的,可他這一出兵的話,勢必會影響到孫斌所謀啊。
“打一下也好。”
孫斌雙手按著桌案,盯著眼前的輿圖,語氣低沉道:“從今下的結果來看,至少此前我等想叫北虜認為的,北虜這邊是這樣認為的,不過嘛,這次北虜出動,同樣也是一種試探,他們就是想探探我朝的底。”
“這要是打的話,你所謀的是否能跟上?”
李鷹看了眼孫斌,隨即低頭看向輿圖,“眼下北疆沿邊諸鎮各隘,由于此前所下之令,一些地方的秩序是出現亂子了,北疆這邊想抽調兵力的話,至少要等這些地方安穩下來才行。”
一旁站著的劉恬、梁燮等人相視一眼,這心底卻生出了各異思緒,北疆以外的情況出現變化了,北疆沿邊的情況是早就有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