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卜作揖表態道。
別看楚凌講的那樣容易,可對蒼卜而,這壓力與擔子是極重的,牽扯到這么多人,涉及到那么多地方,這其中不知要出多少問題與麻煩,千頭萬緒之下,什么都需他這位軍器監主官來抓好,管好。
別叫朕失望啊。
看著蒼卜離去的背影,楚凌露出復雜之色,蒼卜承受的壓力,楚凌是知道的,可知道歸知道,這件事必須要做好。
因為這關系到核心基本盤的打造。
大虞治下的土地兼并是比較嚴重的,有兼并必有破產群體,這些失去土地的群體,如果不妥善安置的話,要么就淪為被藏匿人口,要么就流竄各地,要么就揭竿起義,可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楚凌想要看到的。
所以楚凌要設法進行安置,故而集約型手工制造業這一計劃,就悄無聲息間在京畿道試行起來了。
為確保此計能夠有效試行,并且在這過程中不斷完善與總結,楚凌能夠想到的就是軍工了。
先緊密圍繞這一層面進行,盡可能的去吸納破產群體,確保京畿道及周邊道府縣的安穩,是楚凌必須要做到的。
如果說連大虞核心府邸,楚凌都無法確保絕對安穩,動輒就出現亂子或動蕩,那傳到更遠的地方,會叫天下的人,乃至是敵國的人,怎樣看他這位大虞天子?
是真沒有本事?
還是優柔寡斷?
不管是哪一種,這要形成了共識,危機就隨之到來了。
“陛下,都水監亓鷺求見。”
在楚凌思慮之際,李忠出現在殿門處,畢恭畢敬的作揖道。
“宣。”
楚凌眼神堅毅道。
不多時,亓鷺就走進殿內。
“臣…亓鷺,拜見陛下!”
“免禮吧。”
楚凌看了眼亓鷺,起身朝一處走去,“京畿道刺史府這邊,今下的壓力太大了,宋紀要做的事太多。”
“特別是牽扯到水利這一塊,宋紀不止一次給朕上過奏疏,明其中涉及到的太多,這非京畿道刺史府所能兼顧到的。”
“這次召卿過來,就是讓都水監派遣能官干吏,分赴到京畿道各地,去主持各處水利整飭與擴建諸事。”
講到這里時,楚凌停到一處,抬頭看著眼前所掛輿圖,而看到這些的亓鷺,心中生出了驚意。
自他赴任都水監以來,一直在整飭都水監,特別是查先前的賬,為此有一大批人被抓了起來。
可在看到這幅輿圖時,他才知道天子為何對諸監要求如此嚴,因為在京畿道這邊,有大批的事需要解決了。
先前的一次雪災,是抓了不少貪官污吏,魑魅魍魎,也查抄了很多贓銀贓產,這其中歸還了一部分,可也有不少受災百姓是沒有出路的。
為此京畿道刺史府推動以工代賑,而這件事吧,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中樞的一些變動,導致了另一情況出現。
即京畿道周邊的道府縣治下,一批批流民涌進京畿道治下,這件事出現之初,宋紀就向御前呈遞密奏了。
楚凌也知這是有人推動的。
可事情既然發生了,不能簡單的圍追堵截,不叫這破產的流民聚于京畿道,楚凌比誰都要清楚,真要有這種事發生,那就等著有人借此煽動是非吧。
為此京畿道治下接濟的群體不斷攀升。
過去查抄的那些錢糧,有不少都撥給了京畿道刺史府,楚凌花在自己身上的,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陛下,臣請旨帶隊趕赴京畿道刺史府,與宋紀對接此事。”在楚凌思慮之際,亓鷺作揖拜道。
“牽扯到京畿道水利整飭諸事,雖說是京畿道刺史府過去主抓,但各地的情況不一,臣等必須要先了解清楚才行。”
“允。”
楚凌簡意賅道。
說實話,楚凌對蒼卜、亓鷺他們爭取了不少時間,叫他們先把各自的打掃干凈,叫他們熟悉中樞的時局,叫他們能從快適應新的位置,如果這樣,讓他們去為自己分憂,還不能把擔子扛起來的話,楚凌會毫不猶豫的換人來做!
楚凌想給他們時間,可誰給楚凌時間啊?
更別提在今下的大勢下,楚凌還要做一件更大的事,以此為大虞打出三到五年安穩時期,沒有這個時期,很多事都無法鋪設開,正統朝的大臣,特別是在中樞的,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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