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站著的楚凌,露出淡淡笑意。
“還別說,那個慕容天香看起來,跟徽弟還真是挺般配的。”
“歲數差的有些大吧。”
一旁的尹玉,擠出比苦還難看的笑,對楚凌說道:“差了六歲呢。”
“呵呵,女大三,抱金磚嘛。”
楚凌含笑道:“女大六,抱兩塊,還會疼人,這不挺好的。”
尹玉陪笑。
可他的心跳卻加快不少。
原本他進宮是要稟明近來北虜、慕容兩國使團的近況,還有暗中查到的一些事,可誰能想到天子心血來潮,居然會出宮啊。
這一出宮不要緊,好巧不巧的就碰到這一幕了。
我的殿下啊,您到底要干什么啊!
怎么把北虜公主偷偷帶出來了啊。
“你說,這是誰的主意?”
在尹玉思緒萬千之際,楚凌卻笑著說道。
“臣…少爺,我也不太清楚。”尹玉聽后,壓著心底的緊張,開口道:“但我覺得這不是八殿…少爺的主意。”
“你看看你,何須這般緊張?”
見尹玉如此,楚凌淡笑道:“這點,你就不如姑父了。”
我要真像那老狐貍,就好了!!
尹玉聽到這話,心里暗暗道,可吐槽之際,尹玉的雙眸微張,娘的,這該不會就是那老狐貍的主意吧?!
可他為何給睿王支這招啊?
難不成是在引魚上鉤?
一時間,種種想法在尹玉心頭浮現。
沒一個簡單的啊。
而尹玉的神態,落入到楚凌的眼底,讓楚凌生出感慨,不過對楚凌而,劉諶他們幾個不簡單好啊,這樣才能在朝幫襯著他解決一些事。
要真跟別的駙馬一樣,是酒囊飯袋,那反倒是不好辦了。
“陛下,八殿下去了您常帶他去的那間酒館了。”而在此時,李忠低垂著腦袋上前,低聲說道。
“美人作陪,佳釀調情,這小子比我會享受。”楚凌聽后,笑著說道:“走,我等也去享受享受。”
“是。”
李忠、尹玉一行不敢遲疑,當即便緊跟在楚凌身后,快步朝先前常去的那家酒館走去。
對于楚凌而,近幾個月要忙的事太多了。
以至于他都始終緊繃著。
在世人的眼里,皇帝是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可又有誰知那宮墻之內,就似一座高高的牢獄,始終束縛著開明的君王。
對于昏庸、好色之君而,那的確是一種享受。
可楚凌顯然不是這樣的皇帝。
所以在他身上背負著不少。
忙里偷閑,這是楚凌會時不時做的,長時間在一處待著,對楚凌而太壓抑了,他也需要舒緩下心情。
“三爺,您可有好一陣沒來了!”
“是啊,最近在鼓搗什么呢?”
“您瞧瞧,我等剛好聊到一些事,正吵的熱鬧呢,您老就來了。”
“掌柜的,快給三爺上酒,算我賬上!!”
“在給三爺來幾碟好菜,算我頭上!!”
“得嘞……”
酒館內,不少酒客眉飛色舞的說著,坐于臨窗處的楚徽,卻皺眉看著被人喊叫著的呂先,這老家伙怎么也來了。
說起來也怪,每次跟自家皇兄出來,到此喝幾杯,歇歇腳,總是能碰到這老家伙指點江山。
關鍵是講的話,還總是一針見血。
表面不露聲色的楚徽,在想著要不要換家酒館。
畢竟進來朝野間的輿情,對他不是特別的有利。
“小哥哥,上兩壺酒,上些你們店里的特色菜。”
可在楚徽思索之際,慕容天香的聲音響起,這叫一旁的店小二,那嘴都快咧到后槽牙了。
“哎,哎。”
店小二咧嘴傻笑,連連點頭道:“您稍等片刻,馬上就來。”
“怎么要這么多酒?”
楚徽收斂心神,故作疑惑道:“你不是不能酒力不勝嗎?”
“可我想試試你的法子嘛。”
慕容天香眨巴著眼睛,雙手托腮道:“難道你是哄騙我的?”
殿下啊,您招惹她干什么啊。
在旁坐著的郭煌、王瑜二人,這個時候都低下了腦袋,別看他們比楚徽大不少,但在女人方面,都是一個德性。
甚至還不如楚徽呢。
“瞧你這話說的,我為何要哄騙你呢?”
楚徽笑笑,拎起茶壺,為慕容天香斟茶道:“我這不是怕你不勝酒力,身體會吃不消嗎?”
可正倒著茶的楚徽,手卻輕微一頓。
“要說咱那位睿王殿下,還真別說,被立為皇太弟的幾率,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這話,叫楚徽眉頭微皺起來。
慕容天香見到此幕,先是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楚徽,隨即瞥向不遠處的一處酒桌。
被圍堵著的呂先,故弄玄虛的說了句,可不少酒客被吸引了,呂先卻不急著講下去了。
“還真別說,要是別人,真沒有這種可能,但要是咱睿王殿下,還真有可能。”
“是啊,誰不知今上對睿王看重啊,當初可是帶去上林苑三載呢。”
“還真是,不然這也說不通啊,你們想想看,這傳話的有多少,但朝廷呢,卻對此沒有絲毫理會。”
“這肯定有情況啊。”
“還有啊,接待北虜、西川兩國使團這等大事,不叫朝中老臣來做,偏偏叫咱那位殿下來做,你們細想,細品!!”
一句接一句的話,不斷鉆進楚徽的耳中,這叫楚徽眉頭皺的更緊了,這種事,他想都沒有想過,但在坊間,卻有不少人當真了!!
而相較于楚徽他們,彼時在酒館外的尹玉、李忠一行,隱約間聽到這些話時,那一個個臉色都變了,不時還瞥向楚凌。
“走,換家地方。”
楚凌呢,神情看不出喜悲,平靜道:“別給徽弟加負擔。”
“是。”
一行不敢遲疑,快步跟著楚凌而去。
這被架在火上烤的滋味,不好受啊。
披著大氅的楚凌,看著街上人來人往,心里卻暗暗道,有些家伙,這是想將自家弟弟給捧殺了,該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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