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這是有人想害臣弟啊!”
“您是知道臣弟的,臣弟絕無此念啊!”
“皇兄,您倒是說句話啊!”
大興殿內,響起一道接一道的聲響。
在殿外值守的羽林、禁軍、勛衛、宗衛等,此刻無不屏氣凝神,這事兒太大了,不是他們能去摻和的。
“瞧你那點出息。”
伏案忙碌的楚凌,抬起頭,放下手中御筆,瞪了眼楚徽,“幾句流蜚語,被徐黜拿到御前講了,你就坐不住了?!”
“臣弟這不是怕……”
楚徽欲又止道。
“怕什么?”
楚凌瞪道:“怕朕懷疑你?怕朕擔心你會暗害朕?”
“不,不是的!”
楚徽連連搖頭道:“臣弟是怕有人離間皇兄與臣弟的感情。”講到這里時,楚徽眼眶微紅起來。
在楚凌的注視下,楚徽跪倒在地上。
“皇兄,其實臣弟前幾日就想進宮了。”
楚徽有些哽咽道:“臣弟想著法要整北虜跟西川兩國使團,特別是慕容天香與夏吉,臣弟這剛做出些成效,就不知哪些狗娘養的畜生,在虞都,在京畿就散播皇太弟的流!”
“臣弟得知此事時慌了,當時就想進宮來見皇兄,可劉諶卻攔住臣弟了,說臣弟若進宮的話,那就中了奸佞的歹計!”
“你還沒算糊涂到家。”
楚凌從龍椅上起身,抬腳朝楚徽走去,“這股風潮針對的不是你,針對的是朕,針對的是朝中的一些事。”
講到這里,楚凌彎腰拉起楚徽,伸手擦去楚徽眼角的淚。
“多大的人了,還是跟先前那樣愛哭。”
擦去楚徽眼角的淚,楚凌輕拍其臉頰,笑罵道:“你啊,啥時候能真的長大啊,在朕面前這樣可以,在外人面前別給朕做這丟臉的事兒!”
“臣弟才沒有哭呢!”
楚徽倔強道。
“是,是,你沒有哭。”
楚凌笑笑,“行了,此事朕心中有數,等到一些事摸透了,朕會給你出這口惡氣的。”
“離間咱哥倆的感情,有些人啊,只會做這等下三濫的手段。”
“不過這也恰好說明一點,朕此前做的事,還有你對兩國使團做的事,看來是叫一些人坐不住了。”
“皇兄,那臣弟接下來該怎樣做?”
楚徽聽后,眨著眼睛說道:“臣弟原本想……”
“按著你想的來做。”
楚凌伸手輕拍其肩膀,“朕還是那句話,既然這件事交給你來主辦,那就放心大膽的去做,出現任何差池,朕在你身后撐腰,無需怕什么。”
“有皇兄這句話,臣弟就放心了。”
楚徽咧嘴笑了起來。
“傻樣兒!”
楚凌忍不住笑道,可笑著,楚凌隨即收斂笑意,正色道:“還有件事,你要自己拿主意了,那就是冠禮時機,朕覺得新年后舉辦為好,但具體是何日,朕不打算定,而是交由皇弟你來思慮。”
楚徽似猜到了什么,語間帶有不確定道:“皇兄的意思,是叫臣弟后續與慕容天香、夏吉他們接觸下,有意無意的將此事透給他們?”
“孺子可教也。”
楚凌微微一笑道:“朕就是這個意思。”
“那臣弟回去后,要好好想想才行。”
楚徽聽后,皺眉道:“這兩個家伙,沒一個是好對付的。”
“去吧。”
楚凌伸手輕拍楚徽臉頰,“朕還有事處置,就不留你了。”
“臣弟告退。”
楚徽忙作揖拜道。
真是長大了啊。
看著楚徽離去的背影,楚凌生出些許感慨,其實從冊封楚徽為親王,還賜號睿,楚凌就猜到會有人拿皇太弟說事。
這果真只是在推波助瀾嗎?
不見得吧。
別看楚凌御極登基后,不止一次的明確他是以太宗皇嗣的身份才克繼大統的,但是在朝野間,針對兄終弟及的說辭可不少。
特別是孫黎離世前,為何要想方設法的廢掉徐貞,還必須要叫這件事,做的沒有任何人敢提出質疑,這也是在增強楚凌的合法性。
避免在今后啊,有人會以此來做什么。
兄終弟及,是屬皇位繼承范疇內,但那是排在最后的,最行之有效的,勢必是嫡長制,至于立賢,這根本就不靠譜。
什么叫賢?
那還不是人嘴里傳開的。
這樣的賢,真就是賢嗎?
不見得吧!!
有嫡立嫡,無嫡立長,這看似選擇面很小,也可能會使后繼之君是昏庸之輩,但在新舊權力交替下,無疑能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風波。
當然了,即便是被立為了太子,可又有多少太子,真的就順利御極登基了?
這比例還是很少的。
對于繼承人一事,楚凌是有自己想法的,可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畢竟他才多大啊,考慮幾十年后,甚至更久一些的事,未免有些太早了。
“叫趙彥給朕好好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