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宣慰使請了十幾日的病假,假條是昨夜夜里子時送來的。”
    平安將假條呈上,梁崇月看完后,放到了一旁太監端著的木盤上。
    “年關將至,突聞噩耗可以理解,那宣慰使的任務就交給旁人協理吧。”
    宣慰使在回京述職之前做了許多年的桂州守軍將領,深受桂州百姓愛戴,宣慰使只是從三品武將,不是什么清閑活,或許還不如在桂州過的安生。
    陛下此話一出,底下站著的文武百官心中多有猜想,前幾日北海冰嬉大典上,突然冰裂之事他們都是看見的。
    當日沒想到冰下還有尸體,人不知道是死在哪里的,但毀了冰嬉大典卻是實打實的,陛下沒有追究,已經是陛下仁慈了。
    蔣老丞相,想要將準備好的案宗遞到陛下面前,都不知該從哪里過去。
    “起來吧,可是為著北海冰下尸體一事來的?”
    云苓在研墨,梁崇月現在無事,坐在龍椅上把玩著手捻,享受著這短暫的悠閑時間。
    “正是,臣這幾日在北海園內查到了些東西,大理寺內仵作結合尸體上留下的痕跡,此事已經可以結案了,所以臣昨夜就將尸體送回了宣慰使府上。”
    樊江將案宗遞上,由平安接過后,再遞到了陛下面前。
    梁崇月將其打開翻看起來,還以為斐禾給了提示,大理寺便草草結案了,沒想到這案宗上面寫的還挺像那么回事的。
    梁崇月將案宗看完后,抬眼看向樊江:
    “朕那日看到了尸體,尸體上的血管呈現的可不是這上面所寫的暗紅色暴起狀,而是烏青色的。”
    梁崇月對此提出質疑,系統這幾日也一直在盯著這個案子,若是尸體有所變化,會第一時間匯報給她,凡是沒說,便是沒有。
    “回陛下,正是因為尸體身上暴起的血管顏色發生了改變,臣當時看見只覺著驚恐萬分,后來偶然想起北境常年嚴寒,有一種出名的藥本是用來保存尸體不腐的,在人死前服下,死后放入冰水之中便能保證尸身百年不腐,可若是在死后服下,尸體從冰水里撈出來后不久便會發生血管顏色慢慢由烏青色轉為正常,再到暗紅。
    大理寺的仵作已經在尸體的喉管處找到了殘留的藥粉。”
    樊江在說這話的時候,梁崇月一雙眼睛一直在他身上停留,直到看見他額間細密的汗珠才將視線轉移。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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