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月將她的計劃同大舅舅敘述了一遍,還將她剛才寫好的地方一并放到了大舅舅面前。
一個下午的時間,梁崇月已經將大軍后續的進攻路線和要注意的危險標注,都寫了下來。
更多的細節方面,她畢竟精力有限,不可能做到絕對完美,但她相信大舅舅和二舅舅一定能做好大軍的主心骨,哪怕她離開,大軍也能攻破北境皇城。
梁崇月將她能想到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放到了大舅舅面前,還有十好幾瓶救命藥,至于怎么用,她也都用文字做了備注。
向華焱臉色鐵青的看著崇月忙活,華廷還時不時的上去搭把手,就知道華廷已經被她說服了。
“崇月,軍中有能人,此事不一定非要你去,你是軍中主帥,你若不在,軍心何在?”
向華焱不是不知此事嚴峻,但他寧可自己連夜帶兵上那常年冰雪覆蓋的北邙山,也不愿看著崇月去冒險。
梁崇月料到大舅舅會是這個反應,從懷中拿出一白玉瓷瓶,放到大舅舅面前:
“此物能解世間百毒,大舅舅也是吃過的。”
向華焱的目光順著崇月的話落在那熟悉的白玉瓷瓶上,明白崇月話中深意。
“北境新王是個擅長蠱毒的,你就算是有這東西傍身又如何?北境皇城現在肯定圍得如鐵桶一般,你怎么躲過幾十萬的大軍,進入北境皇城?再暗中解決了他?”
向華焱越說越激動,卻根本不敢去深想崇月今日離開,這一路上會遇到多大的阻礙與危險,若是崇月出事,他又有何顏面回去見月兒。
梁崇月見大舅舅固執的厲害,眼前這個為了大夏無私奉獻的男人,這個時候也只有將士們的安危和百姓的未來才能讓他改變主意。
梁崇月為大舅舅斟茶遞到手邊,狹長深邃的眼睛與大舅舅對視,緩緩開口道:
“不管此事成功與否,我都要去試,成事在人,竭力則無悔,若是成了,將士們就不至于喝口水都小心翼翼的,北境遲早是大夏的,天塹江也是。”
梁崇月目光堅定,向華焱看了眼崇月做下的準備,自知不論說什么都勸不了她,干脆沉默以對。
梁崇月從懷中掏出出征前渣爹給她的元帥令牌,交到大舅舅手上:
“軍中不能一日無主,勞煩大舅舅替我暫管大軍,北伐不能停。”
說完,梁崇月將她剛掏出來的那一堆東西挨個向兩位舅舅描述了一遍用處。
梁崇月講個不停的時候,向華焱和向華廷對視一眼,兩人眼中皆是擔憂與不舍,但他們人在此處,就不是能感情用事的時候。
梁崇月將百萬大軍托付給了大舅舅,收拾好東西,第二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就帶著井隨泱離開了荒都,駕馬按照系統給出的線路,上了北邙山。
北邙山連綿起伏,基本看不到路,北邙山上常年冰雪覆蓋,就連北境百姓都極少上山,好在有系統的檢測儀器,梁崇月按照系統給出的指示,提前透視積雪下面的地形,有驚無險的帶著井隨泱在山上走了二十幾天,才下了山。
“殿下,下了山距離北境皇城就不遠了,屬下之前出任務的時候走過這條路,接下來的路,屬下走在前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