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目光灼灼盯著謝允順。
林清禾也看著他,果然如傳聞中那般玉樹臨風。
“順哥哥。”裴明珠嬌弱喊他,兩行淚從她眼底落下來,一副無辜委屈神態。
她心中焦灼不安。
她最在乎的就是在謝允順面前的形象,盡管知道裴如海將一切都打點好,但她心中還是不快。
都怪林清禾!
她隱晦的瞥了林清禾眼。
見謝允順也盯著林清禾看,心中暗叫不好,不安愈加濃烈。
“謝少爺來是想替未婚妻求情?”林清禾直接道。
眾人驚呼。
太勇了,這女郎膽子太大了!
她究竟是什么人,竟然連謝少爺也不怕。
不!她連胡縣令都不怕。
裴明珠喉嚨發緊盯著謝允順,她此刻也想知道他的答案。
他是為她而來嗎?
謝允順如清泉般動聽的聲音響起:“明珠讓錯事,自是要承擔,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話落,死一般的寂靜。
裴明珠面上的血色盡失。
裴如海本就陰沉的臉更加黑了。
這些年,謝家的勢力逐漸轉交給謝允順。
他開口,也是謝家的意思。
他們竟然要放棄明珠。
裴如海心底蒙上一層晦暗,恨謝允順的無情,但此時也只能將希望寄托在胡縣令身上。
胡縣令正色:“肅靜!”
他看著林清禾:“可有證據?”
林清禾微微一笑。
胡縣令心底發毛,他竟從林清禾笑中看到了譏諷。
是沖他來的。
“大人可知胡冰瑩?”她問。
胡縣令咯噔聲。
胡冰瑩是他的妾室所生。
生下來被一道士斷命不好,克父克母,被送去距離雄州三十里地的郊外,只有過年才會接回府中。
他對她沒有多大印象了,只知道她生了副好模樣,但由于從小養在郊外,性格懦弱,常年低著頭,硬生生將一副好顏色折了七分。
胡縣令本就不喜她,沒從她身上看到任何價值,這些年她沒回府過年,也未曾過問。
想到今早管家帶回來的消息,他頭皮發緊。
管家說胡冰瑩前些年便在老宅消失不見。
老婢們怕被主家責怪,紛紛瞞著,昧下了縣令府送去的銀兩。
而死的恰好是女子,正叫胡冰瑩。
胡縣令一時間,竟然張不了口。
這時,謝允順卻開了口:“死者叫胡冰瑩?”
林清禾點頭:“正是,謝少爺認識她?”
謝允順眼底閃過復雜,看向裴明珠的視線也多了幾分探究跟失望:“認識,幾年前我
外出,遇到山匪,身負重傷,是胡姑娘救了我。
我心存感激,得知胡姑娘是被家中厭惡嫌棄的女郎,便月月送去銀兩跟吃食,以表謝意。”
他每說一句,裴明珠的臉色便慘白一分,下意識朝裴如海投去求助的目光。
百姓聽到這兒,多半都猜出了幾絲真相。
裴明珠莫不是誤會胡冰瑩是謝允順養在外邊的女子,所以派人去將她殺了!
百姓們眼神炙熱,在裴明珠與謝允順兩人之間來回揣測。
林清禾將他們的心聲說出:“哦,原來這就是裴明珠你殺人的動機啊。”
裴明珠警鈴大作,立即否認:“我沒有!”
裴如海立即看向胡縣令:“大人,凡事要講證據。”
胡縣令剛想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