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躲在屋里哭。
她攥住自已肚皮上的衣裳,突然抬手重重捶自已的肚皮。
鄺氏聽到動靜,急忙起身。
“盈盈,你怎么了,可是哪兒不舒服?”
劉氏聽到她的聲音,急忙捂住嘴,縮了縮鼻子,打開窗子露出臉:“娘,沒事,不小心磕到了一下。”
鄺氏關切的望著她:“我給你找點藥。”
“不用,娘。”劉氏擺手。
一陣風吹來,鄺氏打了個冷顫。
劉氏急忙走出去,攙住她,擠出一抹笑:“娘,外邊冷,趕緊進屋里。”
鄺氏見她面容還有些憂神,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孩子的事莫要急,順其自然。”
劉氏想到肚子里的蛇胎,有口難,她點點頭:“知道了娘。”
等鄺氏進了屋后,劉氏偷偷煮了打胎藥,一口氣喝完。
下一瞬,肚子涌起密密麻麻的疼痛,一陣接著一陣。
劉氏強忍住不叫出聲,緊咬牙關,死死摁住肚子。
她疼的五官緊皺,額頭上沁出冷汗。
好半天,她腹下也沒流出一絲血。
劉氏的眼淚嘩啦啦往下流。
為什么不掉!
為什么打不掉!
她靠在墻上,心生死念。
部落里突然傳出一道尖叫聲。
部長連滾帶爬地屋子,褲襠都濕透了。
“快!快去請刺史大人!”部長趴在馬背上喊,“有殺人的惡魔!”
劉氏放下架在脖頸上的匕首。
急忙出門。
村里的年輕人都開門前往。
刺史府派來三百精兵,領頭的李將軍臉上有道疤。
部長這才想起來,十年前就是這位李將軍帶人
“在哪兒?”李將軍問道。
“在村子里出現………”部長話沒說完,李將軍朝著官兵喊道:“給我搜。”
整個部落都沒找到人影。
被殺的是張家人。
老張被殺了。
很快,有官兵發現了山洞里有生火痕跡。
李將軍前往,圍住了這個山洞。
官兵們探頭探腦,誰也不敢上前。
李將軍冷臉:“上!“
部落里的村民都圍在山腳下,目露驚恐。
翻遍了整個山洞都沒見到人影,只在水庫旁邊看到一只破碗。
李將軍神色越來越沉,面子上有些過不去。
他道:“先下山吧,這幾日我守在你們部落。”
“多謝李將軍。”部長欣喜不已,在前方帶路。
特地讓人備了一桌好菜美酒招待。
到了夜晚時。
村口那棵百年大榕樹突然嘩啦啦響起來。
部落里的張寡婦正在屋里哄孩子睡覺,突然聽見“咚咚咚”的敲門聲——三短兩長,跟她死鬼丈夫生前敲門的習慣一模一樣。
可是她丈夫不是死了兩年嗎……還不等她疑惑。
八歲的小兒子光著腳往門口跑:“爹回來了!”張寡婦一把捂住孩子的嘴,連拖帶拽躲進地窖。
月光把門外人影投在窗戶紙上,她看見那人影慢慢彎下腰,把臉貼在窗戶縫上。
“翠娘啊……”沙啞的聲音像是從破風箱里擠出來的。張寡婦渾身發抖,這聲音跟她丈夫下葬前被煙熏壞的嗓子一模一樣。
突然“刺啦”一聲,五根的手指頭捅破窗紙,在月光下冒著青煙。
地窖頂上傳來指甲抓木板的聲響,混著小兒子憋不住的抽泣。
張寡婦摸到裁衣的剪刀,正要往頭頂戳。
“嘩啦”一聲瓦片碎裂。
月光照進來,她抬頭看見丈夫倒掛著的臉——扭曲的面容包著骨頭,額頭上的紅印子還在滴黑血。
翌日。
扎西特去找張寡婦,踹開張家大門。
房梁上整整齊齊吊著張家人,最小的孩子腳邊,有人用血畫了梅花。
祠堂供桌上的香爐突然“咣當”作響。
部長湊近一看,香灰里混著藥渣。
扎西特發抖:“張家這是得罪誰了。”
部長道:“大家這幾日都在家里莫要出來,殺人兇手恐怕盯上咱們部落了。”
部落人人自危。
扎哈家,劉氏跟鄺氏通住在一個屋子里。
鄺氏看劉氏時不時摸自已的肚子,她有些驚喜,試探問道:“盈盈,你這是?”
劉氏下意識低頭看,忙道:“肚子有些不舒服。”
鄺氏下意識失落了片刻,下一刻又趕緊露出淺笑。
劉氏敏銳捕捉到,心底一刺。
.
村尾瘸子握緊柴刀守在門后,突然聽見后院傳來小兒子笑聲。
瘸子愣了下。
他明明把孩子鎖在里屋,怎么會有笑聲?
他急忙起身朝里邊走去,打開屋子,空空如也。
瘸子跑向后院,瞳孔猛地縮了縮,
井沿上擺著他兒子的虎頭鞋。
井下傳來“爹快來呀”的叫聲。
啪嗒!瘸子身上的棒槌掉在地上。
他急急忙忙趴在井口往下看,只見兒子泡在水里朝他招手。
瘸子嚇得落在地上,傷心到眼淚都掉不出來。
“虎子!虎子!”瘸子跺腳捶地大呼。
部落里的人急忙趕過去。
眾人趕緊下去將孩子的尸首撈上來后,全都驚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虎子的手指甲全掀翻了,石頭上留著十道血印子。
“肯定是鬧鬼了!不然如何會如此詭異。”
部落部長慌了,連忙去請李將軍。
李將軍聞,來了興趣,他在戰場上殺人無數,自然不信神神鬼鬼。
扎哈去尋了許多雄黃,準備跟林清禾上山。
聽到村里的詭異事,他忙去找林清禾。
“道長!道長!”他去尋林清禾。
林清禾在山腳下看到了一堆草藥,正拔得起勁,聞抬頭:“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