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明珠你呢,是被惡人所害,這并非你的錯。”紅蓮學著林清禾的模樣,注視對方的眼眸,平和又有力道,“錯的是他們,今后我們堂堂正正讓人,讓事,一切都會朝好的方向走。”
丁明珠對上她富有力量的眼神,心底的恐慌被安撫,她緩緩點頭。
紅蓮給她念清心咒,一手拍著她:“安-->>心睡,我們在外邊守著你。”
丁明珠眼底流露感激,她嗯了聲,合上眼眸。
見她徹底熟睡后,紅蓮起身往外走。
她哂笑,真是人當久了,她竟然會念清心咒去哄一個小姑娘。
剛踏出門,一只手攥住她的手腕,將她摁在墻上。
紅蓮聞到熟悉的冷香,眉眼微挑,戲謔的抬眸看玄微,另外一只手攀上他的胸膛:“玄微道長,你想在此處睡我?”
玄微頓住,他喉嚨微滾,有些狼狽的錯開頭,不與她對視。
“你說你離不開男人,為何不試試我?”玄微道。
紅蓮怔愣,十分認真的想了想。
直覺告訴她,不要招惹玄微這種人,他的真心是真的,可她不要真心。
去青樓尋歡作樂的男子都沒有真心,他們尋樂,她玩他們,無因果。
紅蓮笑了聲,仰頭在他嘴角親了口。
玄微渾身僵住,一股酥酥麻麻的癢意從脊背骨往腦子里沖。
“因為我不喜歡你呀。”紅蓮將他推開,眼底的笑意收起,從他身旁走過。
玄微剛沸騰的熱血在此刻冷凝,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微低下頭,看上去十分落寞。
紅蓮剛走幾步就見玄真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倆。
她哼了聲。
玄真吞口水,他看向玄微,心底嘆口氣。
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狐貍精,狐貍精是沒有心的。
它們天生妖艷,魅力十足,能將人的感情玩弄于股掌間。
“徒兒,人妖殊途。”玄真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
玄微沒動,猶如一尊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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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媽媽在玉香樓門口等著,見馬車先停在前頭,她面色微喜,迎上去。
從馬車內探頭出來的人,果然是陳縣令,她心底不由有些得意,這便是玉香樓的排面,連縣令老爺都來了。
“陳大人。”崔媽媽捏著嗓子說話,扭著豐臀迎上去,作勢就想往她身上靠。
你不要過來啊!
陳縣令瞳孔猛縮,趕緊避開,怕林清禾誤會。
心底腹誹,這崔媽媽騷里騷氣,他不敢跟她有染。
崔媽媽看到陳縣令的反應,渾身一僵,想她年輕時也是實打實的美人,就算上了年紀,她也風韻猶存。
他怎么看到她跟看到母老虎似的!
好氣!
林清禾此時已經撩起車簾,他迅速上前,恭敬無比的把手腕放到她面前。
林清禾瞥了眼,直接跳下馬車。
崔媽媽心思瞬間驟變,眼神暗了暗,這女郎是何人?竟能讓陳縣令如此卑微敬之。
她抬頭看林清禾,這一看,眼底涌起濃濃的驚艷。
以她十八年的老鴇經驗,見過無數美人,林清禾讓她眼前亮了又亮,就是氣度太清冷了些,雖生得絕美,但讓男人望而生怯。
“這是我遠房侄女,性子有些嬌縱,非要來看看。”陳縣令按照林清禾提前交代的解釋道。
崔媽媽笑了笑:“原來是陳小姐,里邊請。”
她心底對陳縣令的說辭是不信的。
一個侄女,不至于讓叔叔輩如此敬著。
這女郎定大有來頭,崔媽媽多了個心眼,給管家使眼色。
林清禾從正門入玉香樓,眼及之處都展現出兩個字。
雅致。
竹林聳立,墻角下種的君子蘭,墻上掛著的文房四寶,還有空氣中彌漫著的茶香。
深處其中,確實有讀書人書屋的感覺。
什么脂粉,女郎,全都不見蹤影。
陳縣令小心翼翼去觀林清禾的神色,他實在不知玉香樓里有什么。
林清禾眼底露出嘲弄之意,越是看上去干凈的表面,其后的丑陋,難以想象。
崔媽媽將林清禾與陳縣令帶到茶屋。
俊朗的少年郎上前,待林清禾入座后,特地坐在她旁邊斟茶。
有意無意間,他的手挨到她的手,在林清禾看過去時,又露出靦腆的笑,嘴角旁顯現出兩個深深的旋渦。
林清禾似笑非笑,低頭抿了口茶。
崔媽媽給少年郎使眼色。
下一刻,他手中的茶便往林清禾身上傾斜,茶水倒在她的衣角處,打濕了一片。
陳縣令猛地起身,膝蓋下意識就軟了,想要跪下來。
林清禾面無表情盯著他。
陳縣令緩緩回神,語氣關切道:“沒事吧。”
撲通!少年郎迅速跪地上,渾身顫抖,無辜的臉龐已掛上淚珠:“對不住貴人,是我沒拿穩,我該死。”
崔媽媽一掌拍在少年郎肩上,惡狠狠道:“沖撞了貴人,你是該死!來人,將他拖下去,杖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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