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府。
陳縣令正在看一根沉香,他好香,忍不住聞了又聞,他沉醉其中。
砰!
門被踹開。他嚇了一大跳,趕緊抬頭。
林清禾記臉冷意立在門口,她一動不動盯著他。
陳縣令喉嚨微滾,有些緊張的看著她,語氣也結巴起來:“國師,這么晚了,是出了什么事嗎?”
林清禾踏步朝前,每一步都走的很用力,她沉默在他對面坐下。
“玉香樓是什么地方,你可知曉。”她緊盯著陳縣令,不錯過他任何的神態變化。
陳縣令愣了下:“玉香樓是城中有名的茶樓,許多文人墨客慕名前來。”
林清禾冷笑聲,猛地拍了下桌子:“茶樓?”
哐當!
桌面上的沉香被巴掌震在地上,立即磕了一個口子出來。
陳縣令心疼不已,又不敢在此時表露出來。
他強忍住去看沉香的眼神,小心翼翼道:“國師,那玉香樓可是另有蹊蹺?”
話音落下,師爺匆匆來尋。
見林清禾也在,他急忙跪下:“參見國師。”
他跟在陳縣令身邊,知道林清禾就是當今國師時,激動的差點要暈厥過去。
今夜再見,他忍不住慨然。
不愧是國師啊!雖為女子,但周遭的氣度真的太震人了。
“何事。”陳縣令趕緊問道。
師爺道:“玉香樓前來報官,說丟了一尊玉菩薩。”
陳縣令蹙眉,下意識道:“讓人去看看。”
說完,他臉色變了,林清禾來尋他也是為了玉香樓!
他趕忙看向她。
林清禾起身:“我也一起去玉香樓看看,是哪個賊偷的東西。”
陳縣令忙跟上。
.
客棧。
玄真、玄微、紅蓮三人面面相覷。
白瀛跟景衍去找林清禾了。
玄微穩如泰山坐著,另外兩位就坐不住了,也想追。
“那個,徒兒,你在這兒守著明珠吧。”玄真道。
紅蓮道:“對,你守著明珠。”
丁明珠已經睡了,在里屋,他們仨人在外邊坐著。
玄微一手攥一個,微微一笑:“哪兒也不許去,都在這兒待著。”
玄真咳嗽聲,緩緩坐下。
紅蓮瞪眼看著玄真:“你是他師傅,怎能如此軟骨頭!”
玄真眼神發虛。
他是師傅不錯,可他要靠玄微這徒弟來保護。
實力是最好的底氣,可是他沒有。
“稍安勿躁。”玄微捏了捏紅蓮的手。
紅蓮眼眸劃過絲異樣,迅速從他手里逃出來,奇了怪了,她心底怎么毛毛的,癢癢的。
她冷哼聲:“你們師徒兩人,道法都不高深,沒我這個百年修為的狐貍鎮壓,你倆不成事。
還是少觀主好啊,我只需要待著看戲。”
玄真………
偏偏他還反駁不了,紅蓮說的也算是事實。
向來冷著一張臉的玄微倒是露出笑意:“你說的是。”
見鬼!
玄真眼眸瞪圓,視線在一人一狐間來回流連,露出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里屋突然響起尖叫聲。
三人神態微變。
紅蓮起身進去。
丁明珠渾身是汗,坐起身,眼淚不斷淌出,她抱著膝蓋。
“怎么了這是?”紅蓮坐在床榻邊沿,語氣盡量柔和,看到她露出來的肌膚都是紅紅點點,一片青紫,眸底涌現心疼。
她找了瓶玉肌膏,涂在丁明珠傷口處。
丁明珠縮了縮,她望著紅蓮,抽泣道:“姐姐,我好想死,盡管我逃離了玉香樓,但我始終在那待過,世人會給我烙印。
說我是個青樓女郎,唾棄,鄙夷我。”
紅蓮訝然于她年紀不大,卻重思慮,不過又想到她小小年紀所受到的折磨,她輕嘆口氣。
摸了摸她的腦袋,道:“我也是青樓女子。”
丁明珠猛然一震,不可置信看著紅蓮。
紅蓮繼續道:“我去青樓是自愿的,因為我是個狐媚子,離開男人就活不成了。
我也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人各有命。”
她心底加了一句,她天生就是狐貍精。
丁明珠眼底的悲傷褪去,驚奇的看著紅蓮,這種說法,她首次聽到這種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