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縱被打的奄奄一息,她將袍子扔在他身-->>上,厲聲道:“不怕死的,盡管往他身上招呼!”
左右不敢擅動,秦氏上來就要掀袍子,趙嬤嬤由竇昭和蕭絨攙著,撩開門簾進來。
“夫人是打算打死云哥兒嗎?”
秦氏看到她,笑意森然,“你還是來了!”
趙嬤嬤看到蕭縱背上裸露的傷痕,頓時紅了眼眶。
“夫人,往事如云煙,你為什么不能放過自己,放過你的孩子?我知道你痛苦,可云哥兒是無辜的,他不該承受你的怒火和仇恨!”
“那還不是因為你!你當初答應過我,要永遠保守那個秘密,可你沒做到!你毀了我在從云心中的形象,是你,奪走了我的兒子!”
秦氏又哭又笑,瘋瘋癲癲道。
趙嬤嬤痛心道:“夫人,我從未泄露你的秘密,是你諸多猜忌,敏感多疑,跟云哥兒漸行漸遠。”
“我不信!”秦氏指著元稚,“你若沒告訴從云,他怎么會娶這個低賤的女人,分明是想羞辱我!”
趙嬤嬤道:“云哥兒喜歡少夫人,男女之情,有何貴賤之分?”
秦氏倒退一步,李嬤嬤伸手要扶,被她躲開。
蕭縱身受重傷,神志卻十分清醒,斷斷續續地問:“你們說的……秘密,是什么?”
秦氏盯著他迷茫的表情,心想:難道真的誤會他了?
“什么都沒有,今日就到這里,你回去養傷吧!”
秦氏回了后院,趙嬤嬤病了一冬,此時被寒風一吹,病情更重了。
蕭絨道:“給張姨娘看診的大夫還在府中,我這就把人請來!”
元稚在她背后喊道:“帶去松風院!”
“知道啦!”
蕭縱受了傷,竇昭代勞,背著趙嬤嬤回了松風院。
元稚讓蕭縱先回去歇著,對方沒理她,直接坐到趙嬤嬤床邊。
從小到大,一直是她護著他,此時他驀地發現,嬤嬤頭發已然花白,心中一陣恐慌。
將來有一天,嬤嬤也會離他而去嗎?
蕭絨領著大夫過來,元稚只放大夫進屋,催她回去睡覺。蕭絨知道家中發生大事,沒再任性,乖乖離開了。
大夫診治過后,說趙嬤嬤身體虛虧,若不好好調養,恐將不久于人世。
蕭縱大驚,對大夫說:“不惜任何代價,一定要治好嬤嬤!”
大夫不敢保證,只說盡力一試,之后又替他看了傷。
半夜,趙嬤嬤蘇醒,看到二人,慈愛一笑。
“你們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元稚心中的疑問越來越深,問道:“您和婆母之間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趙嬤嬤預感自己壽數將盡,擔心夫人再找二人麻煩,索性不再隱瞞。
“蕭府抄家之時,夫人被王惇那個狗賊糟蹋,在去涼州的路上,有了身孕。老爺知曉以后,勸她留下孩子,夫人覺得肚子里的是個孽種,說什么都要打掉。
老爺趁天黑逃跑去買墮胎藥,回來時被守衛發現,打個半死,沒多久就病亡了。這件事,一直是夫人的噩夢,也是一切痛苦的根源。”
元稚不解:“可這些跟蕭縱有什么關系,婆母為何如此仇視自己的兒子?”
趙嬤嬤嘆氣:“約莫,是大少爺和老爺太過相像。夫人看到他,就想起因自己而死的丈夫,還有那段屈辱不堪的回憶。”
蕭縱握緊拳頭,“是我和父親沒能保護好母親,不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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