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杋兒有何高見?”武帝淡定的目光掃過梁杋,嘴角勾著意味深長的微笑。
“父皇!兒臣認為,匈奴兩度鎩羽而歸,已不具備三度南下的實力。我國也已經實現以徐州之地拱衛京師的目標,如今正該見好就收。匈奴新敗,此時正是與敵國議和的絕佳時機,應該釋放匈奴俘虜呼延迅,并以此為契機,促成兩國停戰,從此歸于好,各自安穩。”
“如此,朝廷也不必再往北疆投注幾百萬兩軍費,把省下來的錢用于發展京城,犒賞臣民,豈不美哉?”
“欲攘外,先安內!梁蕭此人狼子野心,為了個人功業,一己之私,必定會阻撓兩國歸于好!父皇可以趁此機會發一道金牌,把他召回京師,解除他的兵權,軟禁起來。如此,也可安世家群臣之心。簡直是一舉多得啊父皇!”
太子梁杋就在臺下高談闊論,儼然成竹在胸。
“發金牌把梁蕭召回京師?軟禁起來?他若是拒絕呢?”武帝皮笑肉不笑道。
“那就連發金牌,發到十二道,他若還敢抗命,便是謀反!”梁杋沒有半分的猶豫。
守在武帝身側的玄奇臉色鐵青,嘴唇蠕動,終是欲又止。
武帝盯著梁杋,一字一頓道:“這些,是誰教你的?司馬家?還是端木家?”
梁杋一臉和煦微笑,“父皇,這自然是兒臣苦思冥想多日,才想出來的絕佳之策。”
武帝又一字一頓道:“當真是你自己的意思??”
梁杋見他語氣不善,心下一沉,辯解道:“是……父皇,自古以來,武人殘暴不仁,若是……”
不等他說完,武帝隨手將桌上一只玉杯摔向臺下梁杋。
“啪!”
梁杋下意識躲閃,那只玉杯擦過他的臂膀,當場摔得粉碎。
“朕有心開疆拓土,以示雄才大略。你貴為儲君,不知子承父志,竟然打算與豺狼媾和?!”
梁杋驚恐道:“求父皇先聽兒臣解釋!!”
此時武帝已經走到臺下,當著玄奇和所有侍衛的面,抬手給了梁杋一耳光。
無論梁杋如何苦苦哀求,武帝都充耳不聞,而是命令侍衛將他轟出御書房。
晚朝。
“太子梁杋自受封儲君以來,才能平庸,行為失德。今日更妄圖陷害北疆功臣,妄與本朝世仇匈奴媾和,令朕大失所望!如此不忠于國,不孝于父,已無儲君之德,今日昭告天下,廢其太子之位,勒令閉門思過!”
“你們都給朕記好了,借今日之事,朕要讓世人知道:收復的三百里失地,朕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吐給匈奴,更不允許再度淪陷!該怎么做,朕心里一清二楚!將此事通告北疆諸將,以安眾心,讓他們放心抵抗匈奴!”
面對震怒的武帝,群臣無不震驚。
就連王騰等宦官也不禁咋舌,驚嘆武帝之強硬。
果然,有了能勤王的兩支軍隊就是硬氣!
“吾皇三思啊!”
太傅司馬延年帶頭勸諫。
武帝卻是心意已決,當場擬寫詔書,廢除梁杋太子之位。
司馬凌云與同僚們面面相覷,心中郁悶。
去年好不容易正式成為太子的梁杋,又成了大皇子。
這下可好,整個京城都知道他不受寵了。
再過不久,全世界都要知道了……
不過,二皇子梁栻早已倒向世家,此事對司馬家和端木家而倒是沒有影響。
無論梁杋如何求饒,發誓改過,武帝都無動于衷,收繳太子印綬,將其逐出東宮。
梁杋悲痛欲絕,整日以淚洗面,咬牙切齒。
“梁蕭,是你一直在離間我們的父子關系!!”
二皇子梁栻收到消息,喜出望外。
太子被廢,基本上是與皇位無緣了。
他作為二皇子,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