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蕭神情凝重,“是了,我看最無缺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名義上是怒懟獨孤家,實則也是在震懾咱們。畢竟,理論上西秦并沒有資格對我指手畫腳,但目前敵強我弱,形勢比人強。無論最無缺是否針對我,以后收購西秦各郡資源也不得不收斂一點,至少不能染指重要軍需。”
訖,三人暗恨不已。
獨孤家這么做,未必不會幫倒忙,打草驚蛇。
好在,那些西域好馬可能是未來沛郡組建頂尖騎兵的關鍵,這點風險倒也可以承受。
哪怕只有一千頂級精銳,在梁蕭手里便有機會大放異彩,甚至打出萬人的氣勢!
畢竟,梁蕭僅憑七千白袍騎兵一鼓作氣,便能擊穿五萬匈奴騎兵的前軍。
馬力,是騎兵強度的關鍵一環。
卓子房道:“此事恐怕暗藏玄機,西秦皇帝不可能對沛郡發展無動于衷,想必他和最無缺一直都在醞釀陰謀。安全起見,還是有必要委派梁品去京城,先收買王騰,讓他引見,私下向武帝提及西秦可能離間之事,并表明絕無可能投靠西秦的立場。”
靖云生道:“不錯,畢竟西秦放馬之事很難不引人懷疑,最無缺很可能借此造勢,給外界營造西秦也在支持你甚至扶植你的假象,從而挽回損失,甚至從中取利。”
“此事很有必要,寧枉勿縱!”
梁蕭深表贊同,立即修書一封,并委派常念俠明早護送書信和銀票去望江縣,順便暫時接替梁品的職務,鎮守廣陵一帶,防備水賊。
沛郡軍隊訓練,如火如荼。
七千白袍入駐沛郡,又隨梁蕭去了沛山軍營。
那里還有大量的北疆騎兵,可以一并受訓。
釋流云率眾抵達彭城之后,正式入駐太守府內的郡丞府,管理彭城事務,繼續支持屯田,并征募精兵。
徐州的兵源和財力實在有限,因此梁蕭的方針是以精兵為主,軍屯兵為輔。
軍屯兵本質上更接近種地的農民,等一切熟練了之后也可以勝任后勤。
暖風拂岸,春耕時節。
徐州之地,沃野千里。
彭城,沛郡,廣陵,在卓子房、釋流云、鐘離清風三個郡丞的號召下,春耕如火如荼進行著。
官府發放提前備好的種子,百姓第一時間跑去地里,埋頭苦干。
他們揮汗如雨,卻是難得地樂在其中。
沛郡和彭城兩地之間,還有從江南遷居過來的大量百姓正在墾荒。
徐州這塊地對比武朝輝煌時期,缺失了北邊的瑯琊國和東莞郡,但彭城和沛郡兩郡的西邊囊括了豫州部分土地,因此梁蕭治下的荒田反而多了起來,正好物盡其用。
梁蕭治下的三郡,稅賦相同,遠低于其他州郡,百姓也因此感恩戴德。
這片土地的人力是如此的卑賤,以至于作為上位者的梁蕭僅僅只靠同行襯托,免除了不必要的苛捐雜稅,再稍微減免各種雜稅,三郡百姓便感激涕零,爭相獻上萬民傘,生怕他將來調任而離開三郡。
百姓愛屋及烏,就連三位郡丞也收到了萬民傘。
梁蕭當然明白其中門道,甚至本質,可惜如今三郡的財力有限,他也不得不優先把大部分錢財投入本郡的軍備和作物生產,能讓利給百姓的幅度有限。
即便如此,徐州三郡已足夠吊打當世各國各州各郡,這是典型的有對比才有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