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給永寧侯陸云庭賀喜的賓客們人人自危,全都作鳥獸散,嘴里還念叨著。
“大統領,不管我們的事啊,我們與永寧侯府一點兒關系都沒有啊!”
人情冷暖在頃刻間體現。
然而陸云庭還在拼命掙扎著,將前來扣押他的士兵的手臂甩開。
“江統領!江統領!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陛下說要封賞懷川,您是不是抓錯人了?”
來人是御前護衛統領江岑,身高九尺身著玄鐵鎧甲,渾身上下都透著冷肅殺意,時刻代表著皇家不可侵犯的威嚴。
“陸大人,江某也是為陛下辦事,陛下要我拿的是永寧侯府一家,試問陸大人不是永寧侯嗎?”
“還請陸大人不要抗旨不尊,不然便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著江岑握緊刀柄,將腰間的佩刀拔出,刀鋒閃著瘆人的銀光,瞬間嚇得陸云庭啞口無。
府中眾人包括仆人全都抱頭痛哭,亂作一團。
江岑見這府中眾人哭得他心慌,于是擺擺手道。
“此時殿下只下令讓抓永寧侯府一家,長公主仁厚,說主子犯罪不連坐仆人,所以要帶走的只有永寧侯陸云庭,侯府夫人虞氏,世子陸懷川和世子夫人柳芙蕖。”
“當然,侯府的二公子陸蘊塵因在邊關立了大功,又不知情,所以也可免罪。”
說著,江岑讓手底下的護衛兵加快手上的進程,趕緊將人綁回去交差。
陸云庭一聽瞬間慌了神,怎么只抓他們而不抓仆人,這又是何道理
“大人!大人!江統領!”
此時的陸云庭絲毫沒有了當侯爺的架子,剛才拉扯之間,護衛兵將他身上的袍子都扯得散亂,連戴好的發冠都扯得歪到一旁。
“陛下治我侯府的罪也得有緣由,請您告訴陸某,我們永寧侯府究竟犯了什么罪!”
壓入天牢,那可是死罪啊!
江岑輕哼一聲覺得這永寧侯陸云庭冥頑不寧。
“陸大人,這要問問令郎了,修詩集也就罷了,平庸些就平庸些吧,可偏偏要抄襲。”
“抄襲也就罷了!居然抄到了陛下的頭上,那秋日落葉吟本是陛下前幾日有感而發作的詩詞,結果沒幾日這詩詞便出現在了永寧侯世子的詩集之中,嘖嘖,永寧侯府真可謂手眼通天啊!”
江統領的這一番話,將永寧侯府的帽子扣得死死的,而圍觀的群眾也開始議論紛紛。
“不是說這永寧侯世子才高八斗,還連中三元,入了翰林院嗎?難道這學問都是假的。”
“誒,別說,還真有可能是作弊得來的,畢竟前些日子國公府舉辦的詩會,這永寧侯世子連面都不敢出,怕不是害怕露餡。”
“連陛下剛做好的詩詞都能偷出來,那這作弊一事,八成也……”
墻倒眾人推,原先那些前來賀禮的賓客,瞬間變為扎向永寧侯府的利箭。
此時陸云庭也反應過來,定是有人陷害,他轉眼看著站在自己的身后,站在所有仆人前面,氣質出眾的新任管家,洛文遠。
而洛文遠也隔著眾人看他,洛文遠挺直著脊背,臉上掛著得逞的笑,還有大仇得報的快意。
陸云庭的胸中憋悶,生生嘔出一口淤血。
他的手顫抖的指著洛文遠,似要掙脫壓制著他的護衛兵的手,與洛文遠同歸于盡。
“江統領!是這個人!是這個人在陷害我們侯府!陛下明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