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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慕莞齊坦坦蕩蕩承認,陸老夫人倒一時有些狐疑起來。
她想了想,將語氣軟了下來:“你若是有什么苦衷,盡可告訴我...”
“兒媳并未苦衷。”慕莞齊平靜的打斷。
陸老夫人一噎:“如此說來,你是有意為之?”
“是。”
陸老夫人神色終于沉了下來:“你可知道,儲位未定,當下局勢錯亂,稍有不慎,便是滿門抄斬的下場。”
“知道。”
慕莞齊答的干脆,無視陸老夫人越來越黑的臉色,她道:
“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有意為之。”
“將軍與禾夫人暗通款曲在前,斷我父母生路在后。”
“我為人妻,亦為人女,此生幸福都葬送在你們手里。”
說到這里,慕莞齊原本漫不經心的語氣,不禁染了三分真切的悲與怒:
“此番投桃報李,也算是你們自作自受!”
一語畢,滿座驚。
陸老夫人猛然起身,氣得幾乎打起了哆嗦:“孽障,你這個孽障!”
“你竟是存心害我陸家滿門!”
“母親。”慕莞齊望著陸老夫人的眼睛,神色是自嘲的痛楚:
“當初慶兒身世被揭開,我見你神色平靜.....想必舒禾與陸渝之事,你應該早就知道吧。”
“你身為人母,卻不規勸自家兒子,反而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才鑄下今日大禍。”
“你給我住口!”陸渝終于反應過來,怒氣絲毫不遜于陸老夫人:
“賤人!你惹下這等禍事,竟還敢指責母親!”
“有妻如此,真是我家門不幸!”
他又氣又急,還有三分被慕莞齊戳穿的惱羞成怒:
“你可別忘了,慕家早已滿門下獄,如今這是在陸家,容不得你撒野!”
陸渝氣得直撫胸口,望向慕莞齊的眼中更是要冒出火來。
聽得這母子二人一口一個孽障,一口一個賤人,慕莞齊似乎絲毫沒有被影響到。
她“呵呵”笑了兩聲,神色間是癲狂之后的凄厲:“是,這是在陸府,可那又如何?”
“就算我娘家無依,可你們又能將我如何?”
眼看慕莞齊處處挑釁,語間更是大放厥詞,陸老夫人哆嗦著身子,終于還是忍無可忍。
“當年同意阿渝娶你為陸家主母,是我錯了。”
“慕氏,你不順父母,多年無子,七出之罪犯其二!”
聽到這里,一直靜默的舒禾愣了愣,而后猛的反應過來。
她神色一喜。
隱隱猜出了陸老夫人要說什么。
果然,只見陸老夫人重重擲下拐杖,神色間莊嚴而肅穆,似是下了什么重大決心:
“既如此,今日我就行長輩之職,將你休妻——自此便從陸氏族譜除名,往后嫁娶無尤,生死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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