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出眾人面色俱是劇變。
慕莞齊慌忙俯身:“母親,兒媳知錯。”
“你現在知錯也晚了!”舒禾生怕慕莞齊一認錯,陸老夫人就原諒了她,忙在一旁拱火:
“老夫人德高望重,更是你的長輩,如今竟被你這般污蔑,若今日饒了你,往后陸家的顏面何存!”
陸老夫人重重的看了舒禾一眼,到底還是沒說什么。
慕莞齊神色哀戚:“母親,兒媳也是氣急了才口不擇。”
“我知將軍位高權重,陸家鐘鳴鼎食。若兒媳此番下堂,自然也有數不清的名門貴女求嫁,可我到底在陸家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請母親饒恕這一回吧!”
原本陸老夫人還有些猶豫,聽得此,神色卻是頓了頓。
隨即堅定了內心的想法。
這話說的倒沒錯,他們陸家何等勛貴,想要什么樣的主母沒有。
何必留著這樣一個罪臣之女,簡直是給他們陸家丟臉!
思及此處,她的目光漸漸堅定:“不是我不想留你,是你辱沒了我陸家家風!我陸家怎能有這樣的主母!”
說著,她甚至直接吩咐身邊的嬤嬤:“去夫人房中,把府里的中饋取回!”
嬤嬤應了一聲,便要下去。
慕莞齊見狀,嘴角幾乎按捺不住的上揚。
待她與陸渝和離,她便能順理成章離開陸府,為爹娘謀算。
她眼巴巴看著那嬤嬤,只盼著她早去早回,早些奪了自己的主母之位才好。
正在這個節骨眼,陸渝突然一皺眉:
“不行!”
陸老夫人一愣:“什么不行?”
慕莞齊也皺著眉看向他。
陸渝搖搖頭:“我不能休妻。”
“為何不能?”慕莞齊和舒禾幾乎是異口同聲。
陸渝意味深長看了慕莞齊一眼,旋即卻轉開了目光,對陸老夫人說道:
“慕氏雖已敗落,但軍中余威猶在。這些年兒子靠著岳丈這層關系,得了軍中不少長輩提攜。”
“若此時休妻,不僅于仕途無益,只怕也會落人話柄,指責我陸渝是無情無義之徒。”
一通分析完,他再次搖了搖頭:“所以,我不能休妻。”
慕莞齊的笑容僵硬在嘴角。
陸老夫人不悅:“如此說來,這婦人竟還休不得?”
陸渝沒說話,卻是默認了。
陸老夫人的眉心緊鎖起來,面目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慕莞齊聽在耳中,繡帕幾乎被攥得稀碎。
陸渝害她父母還不夠,如今竟還想借著岳家關系平步青云!
行徑之卑劣,真是聞所未聞!
她醞釀片刻,再次一臉沉痛的開口:“自我母家出事以來,整整五年,將軍不離不棄。京中誰人不欽佩將軍深情。”
“如今我當堂辱親,將軍竟都不愿休妻,將家母臉面置于無物。此等恩深義重,我實在嘆服,感佩將軍恩德!”
陸渝和陸老夫人的臉色都是一陣青一陣白。
陸渝尷尬的開口:“母親,我....”
卻說不出話來。
陸老夫人的面色很不好看,她“哼”了一聲,壓根不搭理自己的兒子。
.....
氣氛沉默起來。
慕莞齊不經意一抬眼,迎面對上陸渝狐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