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遲輕撫她秀發和背,“只是假意娶她,不會與她圓房。”
“我現在在意的不是這個!”姜心棠現在在意的是蕭遲的安危。
蕭遲沒有危險時,她會跟他鬧,不準他娶別的女人,不準他愛別的女人。
可關乎蕭遲的安危,情不情,愛不愛的,在她心里就沒那么重要了。
她從蕭遲懷里抬起頭來,“如果我們的猜測沒有錯的話,那毒師能被北月國國君派來暗中毒殺你,定是極為厲害,手段讓人防不勝防,萬一你只是娶那公主入府,就中了那毒師的毒怎么辦?”
這種人還研制出什么更厲害的毒,能用什么手段、途徑讓人中毒,他們根本想不到。
蕭遲假意娶那公主,就是在冒險!
姜心棠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
可蕭遲打定的主意就不會改,“我會萬分小心。先娶公主入府,讓她給出解藥,再讓她的人入王府。她的人一入王府,就控制起來。”
這是給他棠棠拿到解藥最容易的辦法。
還能除掉毒師,一舉兩得。
蕭遲勾起姜心棠的下巴,與她擔心的眼神對視,輕哄:“聽話,別擔心,我不會讓自己有事。”
姜心棠垂下眼眸。
她不同意,但沒出聲。
她知道蕭遲怕她自責,還有句話沒說,那句話就是:這是幫她拿到解藥唯一的方法。
因為公主是以和親的名義來到梁國。
梁國不但不能隨意打殺,還得保護公主及公主的人,不能讓他們在梁國出事。
因為一個國家,若連前來和親的公主都能出事的話,證明這個國家的帝王和軍隊無能,才有人敢作亂,以后梁國在其他國家眼里會威望受損。
所以無論明面上,還是私底下,蕭遲都不能把公主和公主的人抓起來嚴刑拷打逼他們拿出解藥。
也不能在梁國的土地上,讓公主和公主的人消失。
除非公主和瑞王一樣,在梁國犯了死罪。
最終,姜心棠撫著蕭遲的胸膛,軟聲開口:“好,你要娶,我同意你娶。”
蕭遲抱緊她,親吻她。
下午天牢那邊傳來消息,說主持見到他寺中兩名僧人,說了些話后,就坐化了。
姜心棠聽到這個消息,有些愕然,看向蕭遲。
蕭遲淡聲:“他騙了你,若是我讓他死,那就不是坐化,是剝皮抽筋。”
說完又道:“這老和尚倒是懂得先死,給自己保留了些體面。”
姜心棠明白了,不是蕭遲讓人弄死主持的。
是主持自己在牢里圓寂了。
來向蕭遲稟報的人道:“主持是在和自己的子弟說完話后,安詳示寂的,那兩位子弟親眼看到,他們請求讓他們把主持的遺體帶回寺里去。”
人已死,蕭遲沒心思去為難一具遺體,同意了僧人把主持遺體帶回去。
本來姜心棠用自己換解藥救上清寺僧人、殺細作和質子隨從、助官府捉拿質子這事,只有朝臣知道。
但僧人這兩日到天牢和北定王府門前請愿,這事直接就傳開了,連京中的百姓都知道了這事,無人不贊北定王妃勇敢聰慧。
南昭王兄妹因此也知道了這事。
孟梁安立即入宮去看姜心棠。
“外面傳的都是真的是嗎?你怎可以拿自己去換解藥,有沒有受傷?”孟梁安一看到姜心棠,就叨叨地數落,拉著姜心棠的手,檢查她有沒有哪里受傷。
姜心棠臉上、脖子上、手上那些傷痕很小,已經脫痂,只剩下淡淡很細的痕跡。
但孟梁安還是看到了,“竟然傷了這么多…”
話還未說完,就看到姜心棠還纏著布的腳,急問:“腳也受傷了,很嚴重是嗎?”
不嚴重,就不用纏成這樣了。
孟梁安心疼死了,忙問姜心棠還有哪里受傷。
姜心棠忙說沒有其他地方受傷了,讓安安姐不用擔心。
然后拉著孟梁安坐下,把事情從頭到尾說給孟梁安聽,最后道:“…是蕭遲給我臉面,這樣對外說,其實是我蠢,被主持騙去的。”
“哪是你蠢,是你關心則亂。”
分明是她棠兒妹妹太過在乎北定王,才會被騙的。
“就算事實與外面傳的有些出入,但僧人的解藥卻是你換來的沒錯,細作和隨從是你殺的、質子是你助官府捉拿的也都沒錯,你擔得起朝臣和百姓的稱贊。”
姜心棠有些臉紅。
她沒想過要這些稱贊。
她是怕自己成為瑞王和北月國挾制蕭遲的人質,才拼命想逃跑。
她不想成為蕭遲的拖累,不想丟了蕭遲的威嚴和臉面。
但孟梁安知道,她的棠兒妹妹雖然看起來柔弱,卻是有一腔孤勇的。
姊妹二人說了許多話,姜心棠得知,南昭王再過幾天要回南昭了。
她問了具體時間,說那日要去相送。
孟梁安擔心她的腳,不讓她出宮去送。
姜心棠說她腳已經快好,到那日能自由走路了。
孟梁安這才沒反對,在長樂宮用了午膳,出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