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二房夫人張蘇葉叫了她過去,暗示她今日晚些進門叫人,好讓姜綰歌來不及去靜谷園。
上一次她被姜綰歌威脅拿捏,雖然勉強服從,但張蘇葉給了她一錠銀子啊!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過就是欺負她不懂府里規矩,晚些去問安罷了。
慧珠還是把銀子收了。
卻沒想到姜綰歌起得這么早。
慧珠有些措手不及。
按這個速度,姜綰歌不但不會晚到,她還能最早去問安呢!
姜綰歌看著慧珠閃爍不安的眸子,輕扯了一下嘴角,想到今日要去給祖母問安,我緊張的睡不著,自己醒了。
她雖然與身邊兩個丫鬟相處時間不長,但她卻敏銳的分辨得出來。
繡菊心無城府,心地善良,是真心服從于她。
而慧珠這個丫頭,則野心勃勃,性子狂傲,容易叛主。
所以昨天繡菊輪值時,她便已經問好了時辰,特地自己早早準備起來了。
慧珠聞,勉強笑了笑,那奴婢替少夫人梳洗。
姜綰歌坐到了銅鏡前。
慧珠有心替她綰一個繁復的驚鵠髻來拖延時間,誰知姜綰歌卻道:
給我梳一個單螺髻便好。
慧珠有勁無處使,無奈只好依梳了個簡單的單螺髻。
她眼珠一轉,給姜綰歌插上白玉簪后,又從院中摘了一朵艷色的海棠花想給她插到鬢邊。
姜綰歌見狀,正想發怒,門外就傳來一道聲音:
哪兒來的不懂規矩的奴婢,我兄長剛過頭七,就摘一朵艷色海棠給我嫂嫂戴?
慧珠手里的海棠花嚇得掉在了地上,姜綰歌也是一驚,急忙回頭起身。
只見謝予安身著一身月白素凈的銀絲滾邊長袍施施然而來。
他的聲音還帶著一絲悠閑,眼睛似乎像裝了秋水般,似笑非笑的模樣十分動人。
然而目光深處卻讓人發冷。
二郎!姜綰歌吃驚的看著他,整個人立刻提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警惕的看著他,你怎么會進我院子?
謝予安吃驚的眨了眨眼,答非所問道:因為院子外沒人守啊!
姜綰歌:。。。。。。
她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她還要趕著去靜谷園,連慧珠她都來不及收拾。
好吧,我要出門,無瑕接待二郎,你請自便吧!
說罷便徑直擦著謝予安的肩膀出了門。
謝予安也不惱,只勾了勾唇,給流光使了個眼色,便跟在她身后一同出門。
從頭到尾都沒有再看過慧珠一眼,似乎將她遺忘了。
慧珠正暗自慶幸,從地上爬了起來,就對上流光冰冷的眼睛:
聽說你是公主房里的丫鬟,公主一向嚴守規矩,沒想到她房里出來的丫鬟居然會犯這樣的錯誤,不知你是故意要陷害你家少夫人,還是你平時不把公主的教導不放在眼里?
這兩個都是大罪!
慧珠撲通又重新跪倒在地,瑟瑟發抖。。。。。。
姜綰歌出門走了幾步,察覺到某人如影隨形,像條尾巴,忍不住停了腳步,回頭冷冷的看著他:
二郎,昨天我們不是說好了,互相守著秘密?你還跟著我做什么?
謝予安一臉無辜的看著她,我沒跟著嫂嫂,實在是因為我們兩個同路,我也是去靜谷園給祖母請安的。
他上前一步,與她并肩,側目看向姜綰歌,嫂嫂,我們都是長房的,應當同進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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