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輔國公謝氏,乃大周長安第一世族。
謝氏族人曾經在長安,乃至在大半個周朝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當年整個大周,無數莘莘學子哪個不以謝家為尊。
然而隨著輔國公謝睿淵在二十年前去世,謝家開始走向敗落。
謝氏本該人丁興旺,但謝睿淵年僅二十五歲便離奇死在蓮花寺后佛寺中,只留下年僅四歲的謝云徽一脈單傳。
謝氏二房與三房乃庶出所生,沒了謝睿淵的照拂,這兩兄弟并沒有什么太大作為,只守著偌大的家業坐吃山空。
堂堂第一名門望族,如今就像是一匹瘦死的駱駝。
流光道:三爺還是一如既往的與那群狐朋狗友遛狗逗鳥,毫無反應。
他頓了頓,道:二爺卻是拜訪了謝氏宗族的長老們,甚至。。。。。。入宮求見了如昭儀。
如昭儀是二爺謝時章的嫡長女,被送入宮后還算得寵,今年年初剛發現有了身孕,一旦誕下龍子,一定會晉升妃位。
想來是想在宗族和宮中都做些動作,試圖說服長老不要輕易接受主子這個多年未曾出現的大房嫡二子,更不要將這謝氏主家之位這么快就定下來。
至于宮中,如昭儀一定會在圣上跟前吹耳旁風,想讓圣上不要那么快就把世襲爵位賜下來。
謝予安右手懶散的把完著茶杯,嘴里喃喃道:二叔啊。。。。。。
這紫薔庭是謝云徽生前居住的偏院,謝予安起身,像是十分熟稔,從書架最高處取下一個錦盒,打開。
里邊鋪著許多紙箋。
謝云徽將它們都展開來,一共有二十四張。
說是紙箋,倒不如說更像符咒。
眼前的符咒紙張厚實,不少已經發黃,但最近的一張,卻還是嶄新的。
每一張都是三寸寬,六寸長,上面印著詭異的底紋。
每一張上面都是赤紅醒目的字跡,赫然寫著同樣的一句話:
謝家長房運多舛,二十五載命難留。
那些字也不知是什么紅墨書寫,血色淋漓,像惡鬼的鮮血蔓延在紙張上。
謝予安逐一點著這些紙箋,道:兄長自從誕生,每年生辰都會收到一張詛咒。
按照這上面的詛咒所,謝氏嫡長房的子孫今后世代都難逃二十五歲暴斃的魔咒。。。。。。父親便是開端,當年就是二十五歲暴斃于蓮花寺。
聽說大理寺的檔案庫中還存著父親當年死亡時留下的一張同樣詛咒的苻纂。
只不過,兄長卻是死在二十四歲的當天,并非二十五歲。
謝予安蹙眉,為何兄長會提前一年出事呢?太乙宮的真人說過,若是詛咒,便該按既定的命數走下去,而不會任意更改時間,除非。。。。。。
除非這詛咒是人為,有人迫不及待了。謝予安推測道。
流光頗為認同:依屬下看來,謝氏嫡長房的詛咒,倘若是人為,首先該調查的就是二房了!
謝予安放下了茶杯,是該查查二房,二叔那邊你和江行舟隨時盯著,至于內院這里。。。。。。
姜綰歌那張堪稱虛情假意的面容突然浮現在他眼前。
他突然笑了,內院不必擔心,二嬸她的目標一定不會先是我。
我不如再給她加把火,讓二嬸再迫不及待一些。
流光看著他那抹腹黑的笑容,突然背脊一寒。
每當主子露出這樣的笑容,就代表有人要倒霉了!
謝云徽頭七過后,謝府開始逐漸回歸正軌。
按照大周的規矩,小輩應當每日去長輩房中問安。
辰時三刻慧珠過來拍門。
滿以為會看到一個睡眼惺忪的女子,卻沒想到姜綰歌早就起來了,身上的衣服都穿戴整齊了。
慧珠愣了愣,若有所思道:少夫人起得這么早?
昨兒二房夫人張蘇葉叫了她過去,暗示她今日晚些進門叫人,好讓姜綰歌來不及去靜谷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