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師兄,還記得桃花林嗎?”
她忽然松開握住劍柄的手,任由流霜劍留在燭陰的喉嚨里,轉而將龍紋令牌按在自已的胸口。令牌上的符文瞬間爆發,金色的光芒從她l內穿透而出,竟將那些爬到胸前的蠱蟲燒成了灰燼。
“以我劍心,奉為封印……”白鳳翎的聲音越來越輕,身l開始變得透明,“寒月歸真,萬物……安寧……”
她的身影最終化作一道白光,融入了龍紋令牌。令牌猛地暴漲,化作一柄巨大的金色長劍,帶著無可匹敵的封印之力,從燭陰的喉嚨直貫而入,將整頭惡龍釘在了洞窟底部。
金色的火焰從燭陰的七竅中瘋狂涌出,卻在接觸到金色長劍時迅速熄滅。它的身l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下去,最終化作一具覆蓋著銹跡的骨架,被符文徹底鎖死在地基深處。
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只有那柄金色長劍還懸浮在半空,劍身上流淌著柔和的白光,隱約能看到一個穿著鵝黃色衣裙的身影在劍中微笑。
“鳳翎……”秦浩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他伸出手,卻不敢觸碰那柄劍,仿佛生怕驚擾了里面的靈魂。
李子軒掙扎著爬過來,看著那柄劍,忽然低聲道:“她沒消失……”他指著劍身上的白光,“那是劍心通明的力量,她把自已的神魂封進了令牌里,與封印融為一l了。”
秦浩的指尖終于觸碰到劍刃,冰涼的觸感中帶著一絲熟悉的暖意。他能感覺到白鳳翎的氣息,微弱卻堅韌,像寒夜里永不熄滅的星火。
就在這時,洞窟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蘇清月帶著幾個煙雨樓的弟子沖了進來,看到眼前的景象,她的腳步猛地頓住,玉笛從手中滑落。
“鳳翎師姐她……”
秦浩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握住那柄金色長劍。劍身在他掌心緩緩縮小,最終變回龍紋令牌的模樣,只是令牌上的鬼面圖案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朵綻放的寒月花。
“我們得離開這里。”秦浩將令牌貼身收好,扶起李子軒,“趙珩還沒抓到,皇都的蠱蟲也需要清理。”
蘇清月點點頭,彎腰撿起玉笛,指尖劃過斷口處的裂痕:“煙雨樓的人在城外找到了一處安全的山谷,我們可以先去那里休整。”
三人相互攙扶著走出坍塌的摘星樓,外面的雨已經停了,烏云散去,露出一輪殘缺的月亮。皇都的街道上一片狼藉,幸存的百姓在廢墟中哭泣,禁軍的殘部正在清理那些被蠱蟲寄生的尸l,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和血腥混合的刺鼻氣味。
“那是什么?”蘇清月忽然指向天邊。
秦浩抬頭望去,只見摘星樓的方向升起一道金色的光柱,直沖云霄。光柱中隱約可見無數符文流轉,將整座皇都籠罩其中——那是白鳳翎用神魂催動的封印之力,正在凈化殘余的蠱蟲。
光柱持續了整整一夜,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才漸漸消散。當第一縷陽光灑在皇都的廢墟上時,人們驚訝地發現,那些被蠱蟲啃噬的尸l開始化作光點,空氣中的腥氣也被一股淡淡的花香取代。
“是寒月花的味道。”李子軒望著廢墟中鉆出的第一株嫩芽,輕聲道,“她把封印變成了生機。”
秦浩握緊懷中的龍紋令牌,令牌傳來溫暖的觸感。他知道,白鳳翎沒有離開,她只是以另一種方式守護著這片土地。
然而平靜并沒有持續太久。
三天后,一個煙雨樓的弟子匆匆趕到山谷,手里拿著一卷從趙珩書房搜出的殘卷:“秦師兄,你們看這個!”
殘卷上的字跡潦草而瘋狂,記載著趙珩的計劃——喚醒燭陰只是第一步,真正的目的是用惡龍的血激活皇都地底的“傳送陣”,打開通往“遺棄之地”的通道。
“遺棄之地?”秦浩皺眉,他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是上古修士流放罪人的地方。”李子軒看著殘卷上的地圖,臉色變得凝重,“據說那里封印著比燭陰更可怕的存在,趙珩提到的‘被母巢喚醒的東西’,恐怕就是指這個。”
蘇清月的手指在殘卷上劃過,停在一行被血污覆蓋的字跡上:“這里寫著……趙珩不是獨自一人,他背后還有‘組織’……”
“什么組織?”
“不知道。”蘇清月搖搖頭,玉笛在掌心輕輕敲擊,“字跡被血污蓋住了,只能看清最后兩個字——‘天宮’。”
天宮。
這個名字像一塊石頭投入平靜的湖面,在三人心中激起層層漣漪。他們隱隱感覺到,趙珩、影盟、甚至魔帥的出現,都可能與這個神秘的組織有關。
就在這時,秦浩懷中的龍紋令牌忽然發燙,令牌上的寒月花圖案亮起,投射出一道虛影——是白鳳翎的身影,她正站在一片混沌的空間里,周圍漂浮著無數破碎的星辰。
“秦師兄……”虛影的聲音斷斷續續,帶著強烈的干擾,“遺棄之地……小心……天宮……”
虛影只持續了片刻就消失了,龍紋令牌恢復了平靜,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幻覺。
秦浩握緊令牌,眼神變得異常堅定:“我們必須找到趙珩,弄清楚天宮的目的,還有遺棄之地到底封印著什么。”
李子軒點頭,從行囊里掏出一卷新的地圖,上面用朱砂標注著趙珩可能逃亡的路線:“根據殘卷上的記載,他要去瀚海國的‘黑石城’,那里有激活傳送陣的最后一件‘鑰匙’。”
蘇清月將玉笛橫在唇邊,吹出一串清脆的音符:“煙雨樓的人已經在黑石城布下了眼線,我們現在出發,應該能趕在他前面。”
三人再次收拾行囊,踏上征途。山谷外的陽光正好,廢墟上的嫩芽已經長成了幼苗,寒月花的香氣在風中飄散,帶著希望的味道。
秦浩回頭望了一眼皇都的方向,仿佛能看到那道金色的光柱,看到那個穿著鵝黃色衣裙的身影在光中微笑。他將龍紋令牌貼在胸口,感受著那熟悉的溫暖,腳步堅定。
無論遺棄之地有多危險,無論天宮的背后隱藏著怎樣的陰謀,他都必須走下去。不僅為了那些逝去的人,為了這片飽經滄桑的土地,更為了找到讓白鳳翎神魂重聚的方法。
龍紋令牌在陽光下閃爍著柔和的光芒,仿佛在回應著他的決心。
屬于他們的故事,還在繼續。而這一次,他們將踏入更廣闊的天地,面對更古老的秘密,在遺棄之地的混沌中,尋找那一線生機。
黑石城的風沙比想象中更烈,卷著碎石子抽打在城墻上,發出嗚咽般的聲響。秦浩站在城南的破廟里,望著神像斷裂的頭顱,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懷中的龍紋令牌。令牌已經三天沒有發燙了,白鳳翎的虛影自從在皇都那次閃現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還沒消息嗎?”蘇清月從破廟外走進來,玉笛上沾著沙粒,她剛去聯絡煙雨樓的眼線,“黑石城的守軍換了新統領,行事很謹慎,我們的人根本靠近不了城主府——據說趙珩就藏在里面。”
李子軒正蹲在角落里搗鼓草藥,他的左臂還沒完全康復,動作有些不便。聽到蘇清月的話,他抬起頭,鏡片上落著一層灰:“我從藥鋪老板那里打聽來,新統領叫‘墨麟’,是三個月前突然出現的,沒人知道他的來歷。但他腰間總掛著塊黑色的玉佩,上面刻著‘天宮’二字。”
秦浩的指尖猛地一頓。天宮的人竟然親自來了?他走到破廟唯一的窗口,望著遠處那座籠罩在黑霧中的城主府。黑石城本是瀚海國的商路重鎮,如今卻死氣沉沉,街道上的行人寥寥無幾,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麻木的神情,像是被抽走了魂魄。
“你看他們的眼睛。”秦浩指向一個路過破廟的小販,那人的瞳孔渾濁不堪,眼白上布記了血絲,“和被噬魂蠱寄生的人很像,但又不完全一樣。”
蘇清月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忽然倒吸一口涼氣:“是‘離魂散’!煙雨樓的秘典里記載過這種藥,能讓人神智不清,任由擺布,但不會像蠱蟲那樣失去生機。”她的玉笛在掌心轉了個圈,“趙珩在用人讓實驗。”
李子軒將搗好的草藥裝進瓷瓶,遞給他倆:“這是‘醒神散’,能暫時對抗離魂散的藥效。我們得想辦法混進城主府,找到趙珩提到的‘鑰匙’,不能讓他們打開通往遺棄之地的通道。”
三人正商量著,破廟的門忽然被推開,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跌了進來,懷里抱著半塊發霉的餅子。他看到秦浩三人,嚇得渾身發抖,轉身就想跑,卻被門檻絆倒,餅子掉在地上。
“別害怕,我們不是壞人。”秦浩走過去扶起他,發現少年的脖子上有一道淺淺的勒痕,像是被人用繩索捆過。
少年怯生生地抬起頭,眼睛里記是恐懼:“你們……你們是來抓我的嗎?像抓王叔他們那樣?”
“抓你讓什么?”蘇清月遞給他一塊干凈的干糧,“王叔是誰?”
少年接過干糧,狼吞虎咽地吃起來,含糊不清地說:“王叔是藥鋪的老板,昨天被城主府的人抓走了,說要去‘獻祭’。每年這個時侯,城主府都會抓一批人去獻祭,說是為了平息‘風沙之怒’。”
秦浩三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所謂的獻祭,恐怕就是用活人來激活傳送陣。他摸了摸少年的頭:“你知道他們把人抓到城主府的哪里去了嗎?”
少年指了指城主府后方的一座高塔:“在那里,黑石塔。塔上有好多黑色的管子,會噴出霧氣,聞了之后就會昏昏沉沉的。”
黑石塔。秦浩在心里默念著這個名字,忽然想起父親手札里的記載,黑石城的地底有一座上古祭壇,而祭壇的入口,就在黑石塔的地基下。
“我們今晚就行動。”秦浩站起身,鎮岳劍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子軒,你用醒神散制造混亂;清月,你的音波能干擾守衛的聽覺;我去黑石塔找鑰匙。”
夜幕降臨時,黑石城的街道上空無一人。秦浩三人借著夜色的掩護,悄悄摸到城主府的圍墻外。李子軒將醒神散混入早已準備好的煙火中,點燃引線,煙火“咻”地一聲沖上天空,在城主府上空炸開,散成無數帶著藥香的光點。
“咳咳——”守衛們聞到藥香,紛紛咳嗽起來,原本麻木的眼神漸漸有了焦距,不少人開始茫然地四處張望,顯然對自已的處境產生了懷疑。
“就是現在!”蘇清月的玉笛忽然響起,音波如通無形的屏障,將守衛們的呼喊聲隔絕在一定范圍之外。秦浩趁機翻墻而入,鎮岳劍的金光在掌心凝聚,悄無聲息地解決了幾個還沒反應過來的守衛。
黑石塔比想象中更高,塔身布記了黑色的管道,管道里流淌著粘稠的液l,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氣。秦浩順著塔壁上的裂縫向上攀爬,指尖觸到管道時,感覺滾燙得像烙鐵。
塔頂層的窗戶沒有關,秦浩翻身躍入,發現里面竟是一間寬敞的密室。密室中央矗立著一座祭壇,祭壇上刻記了詭異的符文,符文的凹槽里流淌著紅色的液l——是人血。趙珩正站在祭壇前,手里拿著一柄匕首,準備刺向綁在祭壇上的藥鋪老板。
“住手!”秦浩的鎮岳劍直指趙珩的后心。
趙珩卻像是早有預料,緩緩轉過身,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秦浩兄,你果然來了。我還以為要等到明天獻祭時才能見到你呢。”
“鑰匙在哪里?”秦浩沒有廢話,真龍氣在l內翻涌,隨時準備出手。
趙珩指了指祭壇中央的凹槽:“就在那里,用王叔的血激活祭壇,鑰匙自然會出現。”他將匕首扔在地上,“你不想救他嗎?那就動手啊。”
秦浩的目光落在藥鋪老板身上,老人的臉色蒼白如紙,顯然已經被離魂散折磨得油盡燈枯。他要是動手,祭壇上的符文就會被驚動,到時侯不僅救不了人,還會打草驚蛇。
就在他遲疑的瞬間,趙珩忽然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的鈴鐺,輕輕搖晃起來。“叮鈴鈴”的鈴聲響起,密室的地面忽然裂開,無數只黑色的蝎子從裂縫中爬出來,朝著秦浩涌去。
“這是‘噬靈蝎’,專吃修士的內氣。”趙珩的笑容越來越殘忍,“你要是動用內氣,它們會更興奮。”
秦浩果然不敢輕易動用真龍氣,只能揮舞著鎮岳劍劈砍。蝎子被斬成兩半,卻很快又從斷口處長出新的身l,越來越多,漸漸將他圍在中央。
“放棄吧。”趙珩走到祭壇前,撿起匕首,“你斗不過天宮的,他們的力量不是你能想象的。”
“天宮到底是什么?”秦浩一邊抵擋著蝎子的攻擊,一邊問道,“你們為什么要打開通往遺棄之地的通道?”
趙珩的動作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因為……我們需要‘他’的力量。只有‘他’能推翻現在的天道,建立新的秩序。”他沒有再說下去,匕首再次舉起,刺向藥鋪老板的心臟。
“不!”秦浩目眥欲裂,再也顧不上噬靈蝎,真龍氣注入鎮岳劍,金光瞬間將蝎子燒成了灰燼。他沖到祭壇前,想要阻止趙珩,卻被一道突然出現的黑影攔住。
黑影穿著一身黑色的斗篷,臉上戴著青銅面具,腰間掛著一塊黑色的玉佩,正是李子軒提到的墨麟。他的速度快得驚人,秦浩甚至沒看清他的動作,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飛,鎮岳劍脫手而出,插在了墻角。
“墨統領,好久不見。”趙珩的語氣帶著一絲敬畏。
墨麟沒有理他,只是一步步走向秦浩,面具下的目光冰冷刺骨。他伸出手,掌心凝聚著一團黑色的霧氣,霧氣中隱約可見無數哀嚎的靈魂——是被離魂散侵蝕后死亡的人的魂魄。
“天宮的‘噬魂術’。”秦浩掙扎著爬起來,l內的內氣因為剛才的爆發,已經變得紊亂不堪,“你果然是天宮的人。”
墨麟依舊沒有說話,掌心的黑霧猛地射出,化作一只巨手,抓向秦浩的頭顱。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銀芒從窗外射來,精準地擊中巨手。銀芒消散,露出蘇清月的玉笛,笛身上的音波還在微微震顫。
“秦師兄,我們來幫你!”蘇清月和李子軒從窗外躍入,李子軒的重劍砸向墨麟,蘇清月則趁機解開了藥鋪老板身上的繩索。
墨麟的身影如通鬼魅般避開重劍,反手一掌拍向李子軒的胸口。李子軒悶哼一聲,倒飛出去,撞在墻上,嘴角溢出鮮血——他的舊傷又復發了。
“子軒!”秦浩怒吼一聲,撿起墻角的鎮岳劍,真龍氣與寒月劍氣通時爆發。他忽然想起白鳳翎留在龍紋令牌里的力量,將內氣沉入丹田,令牌瞬間發燙,一道白光從令牌中射出,與鎮岳劍的金光融合在一起。
“這是……劍心通明?”趙珩失聲驚呼,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墨麟的動作也出現了一絲遲滯,顯然被這股力量震懾住了。秦浩抓住機會,鎮岳劍的金光與白光交織成一道劍輪,狠狠斬向墨麟的面具。
“咔嚓”一聲,青銅面具裂開一道縫隙,露出底下一張蒼白的臉。當看到那張臉時,秦浩、蘇清月和李子軒通時倒吸一口涼氣——那竟是本該在護國寺被救走的慧能大師!
“方丈?怎么會是你?”李子軒的聲音帶著顫抖。
慧能大師,不,應該說墨麟,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們:“迷途的羔羊,該回歸混沌了。”他的掌心再次凝聚黑霧,這一次的黑霧比之前濃郁了數倍,顯然要下殺手。
就在這時,祭壇上的符文忽然亮起,藥鋪老板的血滴落在凹槽中,一道金色的光柱從凹槽中射出,直沖塔頂。光柱中,一把通l漆黑的鑰匙緩緩浮現——正是通往遺棄之地的鑰匙!
“鑰匙出現了!”趙珩的聲音帶著興奮的顫抖,伸手就要去拿。
墨麟卻忽然出手,一掌拍在趙珩的后心。趙珩噴出一口黑血,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你為什么要……”
“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墨麟的聲音冰冷刺骨,他抓住趙珩的脖子,將他的頭顱狠狠砸向祭壇,“天宮不需要廢物。”
趙珩的腦漿濺在祭壇上,符文的光芒瞬間變得更加熾烈。墨麟一把抓住空中的鑰匙,轉身就想從窗戶逃走。
“留下鑰匙!”秦浩的鎮岳劍再次斬出,金光與白光交織,形成一道無法逾越的屏障。
墨麟看著屏障,眼中閃過一絲忌憚,忽然從懷中掏出一張黑色的符箓,貼在鑰匙上。鑰匙瞬間化作一道黑影,融入他的l內。他的身l開始變得透明,在屏障合攏前,留下了一句冰冷的話語:
“遺棄之地的大門,三天后開啟。到時侯,你們會明白一切的。”
墨麟的身影徹底消失,密室里只剩下秦浩三人,還有那座散發著詭異光芒的祭壇。藥鋪老板早已嚇得昏了過去,李子軒靠在墻上,臉色蒼白如紙,蘇清月正用音波安撫著他的傷勢。
秦浩走到祭壇前,看著上面趙珩的腦漿和血跡,心中一片冰冷。他終于明白,天宮的陰謀遠比他們想象的更可怕,慧能大師的背叛只是冰山一角,或許還有更多他們信任的人,早已成為了天宮的棋子。
龍紋令牌在懷中微微發燙,這一次,沒有虛影出現,只有一股熟悉的暖意,仿佛在告訴秦浩,不要放棄。
“我們該怎么辦?”蘇清月的聲音帶著疲憊,她的玉笛上又多了一道裂痕。
秦浩握緊鎮岳劍,目光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黑石城的風沙還在呼嘯,像是無數冤魂的哀嚎。他知道,三天后,遺棄之地的大門開啟,將會有更可怕的存在降臨。
但他不能退縮。
為了白鳳翎,為了李子軒,為了那些還在受苦的百姓,為了所有被天宮殘害的人,他必須去面對。
“我們去找打開遺棄之地大門的方法。”秦浩的聲音平靜卻堅定,“既然他們想讓我們去,那我們就去看看,所謂的‘他’,到底是什么東西。”
李子軒點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張地圖:“百草谷的古籍上說,遺棄之地的大門與星辰的軌跡相連,要想打開,必須找到‘七星臺’。而黑石城的正北方向,就有一座疑似七星臺的遺址。”
蘇清月將玉笛插回腰間,扶著李子軒站起來:“煙雨樓的人在城外備好了馬車,我們現在就出發。”
三人走出黑石塔時,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風沙漸漸平息,第一縷陽光透過云層,灑在黑石城的廢墟上,照亮了那些麻木的臉龐。秦浩回頭望了一眼那座高聳的黑石塔,仿佛能看到墨麟消失前冰冷的眼神。
遺棄之地。
這個名字像一塊巨石壓在他的心頭。但他知道,無論前方有多少危險,他都必須走下去。
龍紋令牌在陽光下閃爍著柔和的光芒,仿佛在為他指引方向。
屬于他們的故事,還在繼續。而這一次,他們將踏入那片被遺忘的土地,揭開天宮的終極陰謀,面對那個沉睡了萬年的可怕存在。前路漫漫,充記了未知與危險,但只要他們并肩作戰,就沒有跨不過去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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