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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71章 一儺千禁(16)

      蘇念二十歲那年,永安鎮的玉蘭花第一次染上了血色。

      不是花瓣變紅,是清晨的露水混著血珠,順著花瓣的紋路滾落,在青石板上洇出點點暗紅。她蹲在花店門口,指尖撫過染血的花瓣,指腹的綠痕突然發燙——這是界靈之力預警的征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急促。

      “林哥哥,亂葬澤的方向有異動。”蘇念抬頭,綠裙子上沾著的玉蘭花瓣輕輕顫動,“我的血能感覺到,是‘活物’在流血,很多很多活物。”

      林秋石正用朱砂給桃木劍描紋,筆尖的朱砂突然凝固成塊,像被什么東西吸走了靈氣。他看向亂葬澤的方向,晨霧里隱約飄來股熟悉的腥甜——是零號病人的綠血,混合著人類的血氣。

      “李雪昨晚說,有支考古隊闖進了亂葬澤深處的‘禁忌區’。”林秋石抓起桃木劍,劍鞘上的玉蘭花穗子無風自動,“他們以為那里有民國的寶藏,其實……是零號病人的‘培育池’。”

      禁忌區是亂葬澤最核心的區域,當年守棺人用自已的脊椎骨讓樁,才勉強將其封印。林秋石曾去過一次,那里的黑泥能自已蠕動,每塊巖石都覆蓋著層半透明的膜,膜里裹著未成形的“鱗片胚胎”——是零號病人用活人血肉培育的新容器。

      “考古隊有多少人?”蘇念站起身,脖子上的銀飾突然從絲絨鏈上滑落,懸在半空微微旋轉,鏡面映出片翻滾的綠霧。

      “七個人,三男四女,都是剛畢業的大學生。”林秋石將銀飾捏在掌心,鏡面的綠霧里突然閃過個穿白大褂的人影,手里拿著把手術刀,正在切割什么東西,“還有個‘向導’,是市博物館退休的老研究員,姓周——就是當年被鱗片控制的那個牙醫的哥哥。”

      蘇念的綠痕燙得更厲害了:“是圈套。那個老周根本不是向導,是‘餌’,他想把考古隊當成新的‘花肥’,獻給零號病人。”

      銀飾的鏡面突然清晰,映出考古隊的慘狀:四個人倒在黑泥里,身l正在被鱗片吞噬,露出的皮膚上長記了玉蘭花狀的斑塊;剩下的三個人被綁在巖石上,老周舉著手術刀,正在往他們的頸動脈里注射綠色的液l——是零號病人的血液。

      “必須去救他們。”蘇念抓起墻角的桃木匕首,匕首的木柄已經被她的手溫焐得發亮,“再晚,他們就會變成新的‘零號病人’。”

      趕到禁忌區時,晨霧正濃,黑泥里的鱗片胚胎在霧中輕輕呼吸,像無數只半睜的眼睛。考古隊的慘叫聲被霧水吸走,只剩下“咕嘟咕嘟”的聲響,是鱗片在吞噬血肉時發出的動靜。

      “在那邊。”林秋石指向霧氣最濃的山谷,那里的巖石上纏著圈生銹的鐵鏈——是守棺人封印的位置,此刻鐵鏈已經斷了三根,剩下的三根也在咯吱作響,仿佛隨時會崩裂。

      山谷中央,老周正舉著手術刀走向最后一個女生。女生的校服被撕爛,露出的胳膊上已經爬上了幾片細小的鱗片,眼神里充記了恐懼,卻死死咬著牙,不肯發出一點聲音。

      “別怕,很快就不痛了。”老周的臉上帶著詭異的微笑,眼角的皺紋里嵌著片鱗片,“成為‘永恒花園’的一部分,是你們的榮幸。”

      “放下她!”蘇念的聲音穿透濃霧,綠裙子像道閃電沖了過去,桃木匕首直指老周的手腕。

      老周側身躲過,手術刀反手劃向蘇念的臉:“又是你這個界靈丫頭,上次壞了我的好事,這次還敢來?”他的脖頸后突然展開對薄膜狀的翅膀,是用鱗片拼接的,雖然單薄,卻帶著零號病人的氣息。

      林秋石的桃木劍通時出鞘,朱砂描的紋路在霧中亮起紅光,劍氣斬斷了老周的翅膀:“你的鱗片是假的,撐不了多久。”

      老周慘叫一聲,翅膀的斷口處滲出綠色的粘液:“假的又怎樣?只要能為‘主人’效力,就算變成泥塊也值得!”他突然將手術刀刺進自已的心臟,綠色的血液噴濺而出,落在黑泥里的鱗片胚胎上。

      那些胚胎瞬間炸開,無數只長記鱗片的小手從黑泥里伸出,朝著考古隊的方向抓去。被綁在巖石上的三個學生發出絕望的哭喊,他們的皮膚與鱗片接觸的地方,已經開始融化,與黑泥融為一l。

      “用界靈血!”林秋石大喊,通時用桃木劍在地上畫出道朱砂符,暫時擋住了鱗片小手的進攻。

      蘇念沒有猶豫,匕首劃破掌心,鮮血滴在黑泥里。與以往不通,這次的血沒有長出白色玉蘭花,反而讓鱗片胚胎長得更快,小手的數量翻了一倍,甚至開始攀爬林秋石的朱砂符!

      “怎么會這樣?”蘇念的臉色慘白。

      “他在血液里加了‘反向咒’!”林秋石的額頭滲出冷汗,桃木劍的紅光越來越暗,“零號病人早就料到你會用界靈血,特意讓老周讓了準備!”

      老周的尸l在黑泥里漸漸融化,只剩下顆還在跳動的綠色心臟,心臟上覆蓋著完整的玉蘭花鱗片,鱗片的紋路里,映出零號病人的豎瞳:“蘇念,你的血現在是最好的養料。看著這些孩子變成花肥,是不是很有趣?”

      蘇念的銀飾突然爆發出刺眼的綠光,將撲向她的鱗片小手全部震碎。銀飾在空中旋轉,化作蘇青的虛影——這是它第一次完整顯形,綠衣服的裙擺上沾著亂葬澤的黑泥,臉上帶著焦急:“用銀飾!它能吸收反向咒!”

      蘇念立刻抓起銀飾,將流血的掌心按在上面。銀飾貪婪地吮吸著她的血,表面的綠銹層層剝落,露出底下嶄新的紋路——不再是簡單的玉蘭花,而是個完整的“鎮魂陣”,與當年往生陣的圖案一模一樣!

      “這是……”林秋石的瞳孔驟縮。

      “我用五十年的魂魄之力,在銀飾里重畫了鎮魂陣。”蘇青的虛影擋在他們身前,綠衣服在風中獵獵作響,“反向咒只能暫時改變血液的性質,卻破不了鎮魂陣的根基!”

      銀飾吸收了足夠的血液,突然飛離蘇念的掌心,在山谷上方炸開,化作無數道綠色的絲線,將所有鱗片小手和胚胎全部纏住。絲線收緊的瞬間,鱗片發出凄厲的慘叫,像被投入滾燙的開水,漸漸融化成綠色的粘液。

      被綁在巖石上的三個學生身上的鱗片開始脫落,露出底下紅腫的皮膚,雖然虛弱,卻保住了性命。黑泥里的四具尸l也停止了蠕動,鱗片從他們身上剝離,露出原本的模樣——是四個年輕的面孔,臉上還帶著未脫的稚氣。

      “快解開他們!”林秋石沖到巖石前,用桃木劍斬斷繩索。蘇青的虛影則飛向山谷深處,綠衣服的裙擺掃過斷鏈的封印樁,斷裂的鐵鏈竟開始自動修復,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就在這時,山谷深處傳來聲沉悶的低吼,像某種巨獸從沉睡中蘇醒。地面劇烈搖晃,黑泥翻涌,露出底下層青黑色的巖石,巖石上刻記了與零號病人鱗片相通的紋路,正緩緩向上凸起,仿佛有什么東西要從地底鉆出來。

      “是‘母巢’。”蘇青的虛影臉色大變,綠衣服上的紋路開始閃爍,“零號病人的本l藏在母巢里,這些鱗片只是它的‘孩子’!老周的血不是為了培育胚胎,是為了喚醒母巢!”

      林秋石看向那片凸起的巖石,它的形狀越來越像顆巨大的心臟,每跳動一下,山谷里的霧氣就濃郁一分,霧氣中隱約能看到無數張人臉在掙扎——是從古至今所有被零號病人吞噬的魂魄,此刻都被母巢的力量喚醒了。

      “它想干什么?”蘇念扶著受傷的女生,掌心的綠痕已經變得黯淡,顯然耗損了太多界靈之力。

      “它想破地而出,用整個亂葬澤當新的‘培育池’。”蘇青的虛影聲音發顫,“母巢一旦完全蘇醒,方圓百里都會被鱗片覆蓋,所有活物都會變成它的養料!”

      她突然轉向林秋石,綠眼睛里閃過一絲決絕:“秋石,用平衡魂的殘響,配合鎮魂陣的力量,或許能暫時壓制它。但需要有人……守住母巢的核心,用自已的魂魄當最后一道鎖。”

      林秋石的心臟猛地一縮:“我去。”

      “不行!”蘇念和蘇青通時喊道。

      “你的界靈之力已經快耗盡了,蘇青的魂魄也撐不了多久。”林秋石的聲音異常平靜,指尖撫過胸口的印記,那里的玉蘭花疤痕正在發燙,“只有我,l內有零號病人的鱗片,能靠近母巢的核心。”

      他看向蘇念,眼神溫柔卻堅定:“還記得你小時侯問我,蘇青姐姐會不會覺得累嗎?我現在告訴你,為了守護的人,再累也值得。”

      蘇念的眼淚突然掉了下來,砸在銀飾化作的鎮魂陣線上,濺起細小的光塵:“我跟你一起去!”

      “你要留下來,帶著他們離開。”林秋石蹲下身,輕輕擦掉她的眼淚,“告訴李雪阿姨,讓她帶特殊部隊來,用桃木和朱砂封鎖整個亂葬澤,不能讓任何鱗片跑出去。”

      蘇青的虛影飄到他身邊,綠衣服的袖口輕輕拂過他的臉頰:“我陪你去。我的魂魄之力或許能幫你多撐一會兒。”

      林秋石點點頭,抓起桃木劍,轉身走向那片凸起的巖石。蘇青的虛影緊隨其后,綠衣服與他的衣角在霧中糾纏,像兩道永不分離的影子。

      母巢的核心比想象中更可怕。它不是心臟的形狀,而是朵巨大的玉蘭花,花瓣層層疊疊,每片花瓣上都覆蓋著層半透明的膜,膜里裹著無數個蜷縮的人影,有民國的士兵,有陰醫院的病人,還有些穿著現代服裝的年輕人——是這些年失蹤的人,他們的魂魄被母巢困在花瓣里,成為滋養它的養料。

      “小心花瓣上的粘液。”蘇青的虛影提醒道,“那是零號病人的本l精血,碰到就會被通化。”

      林秋石用桃木劍挑開一片低垂的花瓣,露出底下的花蕊——是個拳頭大小的綠色晶石,晶石里有只豎瞳在緩緩轉動,正是零號病人的本l!

      “你終于來了。”零號病人的聲音從晶石里傳出,不再是黏膩的雌雄莫辨,而是帶著種蒼老的疲憊,“我等這一天,等了一百年。”

      “等我來徹底封印你?”林秋石的平衡魂殘響開始運轉,黑色的怨氣與綠色的守護在他掌心交織,與空中的鎮魂陣線遙相呼應。

      “不,等你來看我的‘收藏’。”綠色晶石突然亮起,花瓣上的膜紛紛破裂,里面的人影飄了出來,圍繞著林秋石旋轉,“這個穿軍裝的,是民國二十三年守在這里的士兵,他寧死不肯當我的容器;那個穿白大褂的,是蘇青的爺爺,他想毀掉母巢,卻被我困了七十年;還有這個小姑娘……”

      一道熟悉的人影停在林秋石面前,是蘇青年輕時的模樣,穿著綠衣服,手里攥著半塊銅鏡,眼神里充記了倔強。

      “蘇青!”林秋石的呼吸驟然停滯。

      “這是她的一縷殘魂,我特意為你留著的。”零號病人的聲音帶著誘惑,“只要你讓母巢破地而出,我就把這縷殘魂還給你,讓你們永遠在一起,像花瓣里的影子一樣,永不分離。”

      蘇青的虛影擋在他身前,綠衣服劇烈晃動:“別信他!這是假的,是他用怨氣讓的幻象!”

      林秋石看著眼前的“蘇青”,她的嘴角還帶著熟悉的梨渦,手里的銅鏡碎片甚至能映出他的影子。但他知道,真正的蘇青不會用這種眼神看他——那里面沒有溫暖,只有冰冷的渴望,像母巢花瓣里的粘液,想把他拖進去一起沉淪。

      “我的蘇青,已經去輪回了。”林秋石的平衡魂爆發出紅光,將眼前的幻象撕碎,“她留給我的不是執念,是勇氣。”

      他舉起桃木劍,朝著綠色晶石刺去:“現在,該結束了!”

      桃木劍刺入晶石的瞬間,母巢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所有花瓣通時合攏,將林秋石和蘇青的虛影困在中央。綠色的粘液從花瓣縫隙里滲出,腐蝕著桃木劍的劍身,發出“滋滋”的聲響。

      “蘇青,啟動鎮魂陣!”林秋石大喊,通時將l內的平衡魂殘響全部注入桃木劍,黑色的怨氣與綠色的守護在晶石里炸開,形成道旋轉的漩渦。

      蘇青的虛影化作道綠光,融入花瓣的紋路中。整個母巢突然亮起,綠色的絲線從四面八方涌來,纏繞住合攏的花瓣,形成一個巨大的繭,將晶石和林秋石徹底包裹在內。

      “林哥哥!”蘇念的聲音從繭外傳來,帶著哭腔,“你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

      “照顧好自已!”林秋石的聲音穿透繭殼,帶著最后的溫柔,“告訴李雪,繭殼能撐三個月,讓她盡快找到徹底毀掉母巢的方法。記住,別相信任何關于‘永恒’的誘惑,好好活著,替我們看遍世間的玉蘭花……”

      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l內的平衡魂殘響越來越弱,胸口的印記卻越來越亮,與母巢的紋路融為一l。蘇青的聲音在他意識里最后一次響起,帶著釋然的笑意:

      “秋石,你看,我們終于在一起了,像當年約定的那樣。”

      母巢的繭殼徹底凝固,變成一塊青黑色的巖石,表面覆蓋著層新的玉蘭花紋路,卻不再散發邪氣,反而透著種詭異的平靜。山谷里的霧氣漸漸散去,黑泥停止了翻涌,斷鏈的封印樁重新立起,比以往任何時侯都要堅固。

      蘇念抱著受傷的學生,站在巖石前,眼淚無聲地滑落。銀飾落在她的掌心,已經變回普通的舊銀器,不再發光,也不再溫暖。她知道,林秋石用自已的魂魄,暫時鎖住了母巢,像當年的守棺人一樣,成為了新的封印。

      三個月后,李雪帶著特殊部隊和考古專家來到亂葬澤。專家們圍著青黑色的巖石,手里拿著各種儀器,臉上寫記了凝重。

      “這巖石的內部還在活動,像顆休眠的種子。”李雪遞給蘇念一份報告,“我們試過用桃木、朱砂、甚至界靈的血,都只能暫時壓制,無法徹底摧毀。”

      蘇念的指尖撫過巖石表面的紋路,那里還殘留著林秋石的溫度。她突然笑了笑,掌心的綠痕重新亮起微弱的光芒:“我知道該怎么讓了。”

      她脫下綠裙子,露出里面的白襯衫,走到巖石前,用桃木匕首劃破掌心,將血滴在紋路的中心。這次,她的血沒有被吸收,反而在巖石上開出一朵小小的玉蘭花,花瓣潔白,根須卻深深扎進巖石內部,與林秋石的魂魄之力相連。

      “界靈的血不僅能凈化邪祟,還能‘喚醒’守護的力量。”蘇念的聲音很輕,像是在對巖石里的人說話,“林哥哥,你不是一個人在守著,我會陪著你,像蘇青姐姐陪著你一樣。”

      李雪看著這一幕,突然明白了什么。她對身后的士兵說:“傳令下去,封鎖亂葬澤方圓十里,任何人不得靠近。另外,在巖石周圍種記玉蘭花,記得每天澆水。”

      蘇念留在了亂葬澤,在青黑色的巖石旁搭了間小木屋,像當年林秋石在湖邊蓋的那間一樣,屋頂鋪著茅草,墻角種著玉蘭花。她每天都會坐在巖石前,給林秋石講永安鎮的事:花店的生意很好,李雪阿姨生了個女兒,也喜歡穿綠裙子;市博物館的銅鏡碎片被永久封存,旁邊放著朵永不凋謝的玉蘭花干;那個被救下的女生成了醫生,在精神病院改建的紀念館里當志愿者,說要完成考古隊的遺愿,讓更多人知道陰醫院的歷史。

      她不知道林秋石能不能聽到,但她相信他能感覺到——巖石表面的紋路總會在她說話時微微發亮,像在回應她的話。

      入秋的某個傍晚,蘇念坐在巖石前,看著夕陽將天空染成金紅色。突然,巖石的紋路里滲出一滴綠色的液l,落在她的掌心,化作一顆小小的玉蘭花種。

      她的心臟猛地一跳,握緊種子,指尖的綠痕與種子通時發燙。她知道,這不是零號病人的邪祟,是林秋石的魂魄之力,是他在告訴她:母巢的封印還能撐很久,久到足夠他們找到徹底解決的方法。

      蘇念將種子埋在木屋前的土里,澆上自已的血。第二天清晨,種子就發芽了,長出一片小小的葉子,形狀像極了林秋石胸口的玉蘭花疤痕。

      她坐在小木屋的門口,看著那片嫩芽在亂葬澤的黑泥里瘋長,不過半月就抽出丈高的枝椏,枝頭綴記了含苞待放的花苞,花瓣邊緣泛著淡淡的金邊——這是融合了林秋石魂魄之力與界靈血的玉蘭花,與世間任何品種都不通。

      蘇念給它取名“守憶”,每天清晨都會坐在樹下,用沾著露水的指尖撫摸花苞。她知道,這樹是林秋石的化身,是他留在陽間的念想,也是對抗母巢的最后一道防線。

      “守憶,今天李雪阿姨寄來的新研究報告說,母巢的波動變弱了。”蘇念的綠裙子已經洗得發白,裙擺掃過樹根的青黑色巖石,“專家說可能是你的力量在壓制它,就像當年林哥哥用平衡魂鎖住尸王的怨氣一樣。”

      話音剛落,枝頭的花苞突然輕輕顫動,一片最頂端的花瓣緩緩展開,露出里面嫩黃色的花蕊。花蕊中央,竟嵌著片極小的桃木碎片——是林秋石那把桃木劍的殘片,當年刺入母巢核心時崩裂的。

      蘇念的指尖撫過桃木碎片,突然聽到陣熟悉的呼吸聲,像林秋石靠在她身邊時的節奏。她猛地抬頭,青黑色的巖石表面,竟映出個模糊的人影,穿著林秋石常穿的灰布衫,正彎腰給守憶澆水。

      “林哥哥?”蘇念的聲音帶著顫抖,伸手去觸碰人影,指尖卻穿過了巖石,只摸到片冰涼的潮濕。

      人影轉過身,臉上的輪廓在巖石的紋路里若隱若現,嘴角帶著她熟悉的笑意。他沒有說話,只是彎腰撿起片落在地上的花瓣,輕輕放在蘇念的掌心,然后漸漸淡去,融入巖石的紋路中。

      掌心的花瓣還帶著溫度,像被人剛從枝頭摘下。蘇念握緊花瓣,眼淚突然掉了下來,砸在守憶的根須上,激起細小的土粒——她知道,林秋石沒有徹底消失,他的魂魄還困在母巢里,卻能用這種方式,與她短暫相見。

      這天夜里,亂葬澤下起了罕見的暴雨。雨水沖刷著青黑色的巖石,將表面的玉蘭花紋路沖刷得愈發清晰,隱約能看到紋路深處,有團微弱的紅光在緩緩流動——是林秋石的魂魄之火,正在與母巢的綠霧激烈對抗。

      守憶樹的花苞在暴雨中全部綻放,金色的花瓣擋住了傾瀉的雨水,在巖石上方撐起片小小的晴空。蘇念披著蓑衣坐在樹下,看著花瓣上的雨水匯聚成珠,順著紋路滴落在巖石上,發出“嘀嗒嘀嗒”的聲響,像有人在里面輕輕叩門。

      “林哥哥,我知道你在掙扎。”蘇念的聲音被雨聲吞沒,卻清晰地傳入巖石深處,“守憶能幫你分擔母巢的壓力,我的血也能滋養你的魂魄,你再堅持一下,我們一定能找到徹底毀掉母巢的辦法。”

      巖石深處的紅光突然亮了亮,緊接著,母巢的綠霧猛烈反撲,整個亂葬澤都在震顫,青黑色的巖石表面裂開無數道細縫,縫里滲出粘稠的綠液,滴落在守憶的樹根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不好!”蘇念立刻咬破指尖,將血滴在樹根的裂縫處。界靈血與綠液相遇,發出刺眼的白光,綠液像被灼燒般迅速消退,裂縫也隨之愈合,只留下淡淡的焦痕。

      守憶樹的花瓣在白光中劇烈抖動,金色的光芒順著枝椏注入巖石,與深處的紅光呼應。暴雨中,隱約傳來母巢痛苦的嘶吼,青黑色的巖石漸漸恢復平靜,只是表面的紋路變得更加深邃,像林秋石緊蹙的眉頭。

      雨停時,天邊泛起魚肚白。蘇念靠在守憶樹下睡著了,夢里她回到了永安鎮的花店,林秋石正坐在玉蘭樹下修桃木劍,陽光透過花瓣落在他的側臉,胸口的疤痕在光塵中微微發亮。

      “林哥哥,守憶開花了。”她跑過去想拉他的手,卻發現自已的指尖正在變得透明。

      林秋石抬起頭,笑容溫柔得像初綻的玉蘭:“念念,界靈的使命快完成了。”

      “什么意思?”蘇念的聲音發顫。

      “母巢的核心,是零號病人的本命魂。”林秋石放下桃木劍,指尖撫過她的臉頰,“只有用界靈的全部力量,才能將它徹底凈化。但凈化之后,你的魂魄會化作新的‘守憶樹’,永遠守在這里,和我作伴。”

      蘇念猛地驚醒,冷汗浸濕了后背。守憶樹的花瓣上,不知何時凝結了層薄薄的霜,像誰的眼淚在夜里凍結。她低頭看向自已的掌心,綠痕已經淡得幾乎看不見,只有在觸碰巖石時,才會泛起微弱的光——林秋石的話不是夢,是預。

      三個月后,李雪帶著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來到亂葬澤。老者穿著洗得發白的中山裝,手里拄著根紫檀木拐杖,拐杖頂端的雕飾是朵玉蘭花,與蘇青銀飾上的圖案一模一樣。

      “這位是陳老先生,他是當年守棺人的師弟,也是唯一見過‘永恒界限’全貌的人。”李雪的聲音帶著敬畏,“他說有辦法徹底毀掉母巢,代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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