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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91章 赤紅魔曉(26)

      深谷里的霧氣總在午夜三點零七分凝成液態,順著崖壁的褶皺往下淌,像誰在黑暗里不斷擰著一塊濕抹布。阿硯的指尖觸到第一滴霧水時,懷表的齒輪突然卡了一下——指針在三點零七分的位置顫了顫,本該平滑轉動的邊緣竟在表盤上劃出一道細痕,像玻璃被指甲不經意刮過。他低頭呵出一口氣,白霧在懷表的銅殼上凝成霜花,霜花里隱約浮著些細碎的光斑,湊近了看,竟像是無數個縮小的星圖在緩緩旋轉。

      身后的木屋傳來第三聲吱呀,是北墻的木板又在收縮。那間木屋是阿硯三年前在谷里找到的,墻縫里嵌著些褪色的布條,布條上繡著早已失傳的星軌符號。他第一次推開門時,桌腿下正壓著半張羊皮卷,卷上的墨跡遇熱會顯出新的紋路,遇冷又變回空白,像某種活物在呼吸。此刻羊皮卷就鋪在窗臺上,被霧氣浸得發潮,邊緣的星軌符號正順著木紋往墻上爬,在月光照不到的陰影里連成完整的環。

      “今晚的霧水里有鐵味。”阿硯對著空蕩的谷口說話,聲音撞在霧上,彈回來時帶著金屬震顫的尾音。他知道不會有人應答,卻總習慣在霧起時說點什么——三年前剛到谷里的第一個夜晚,他就是這樣對著霧氣說話,結果聽見霧里傳來織布機的咔嗒聲,那聲音斷斷續續持續了七個小時,直到天快亮時,崖壁上突然滲出暗紅色的線,像有人在石頭里織著什么。后來他才發現,那些線會隨著星軌的變化改變粗細,每當懷表的指針劃出細痕,線里就會嵌進些發光的碎屑,在黑暗里亮得像被碾碎的螢火蟲。

      他踩著露水往谷深處走,靴底碾過碎石的聲音被霧氣吸走了大半。左手邊的灌木叢里藏著些奇怪的印記,三趾,帶倒鉤,每個印記的中心都有個針孔大的凹陷,像是某種生物用吸管在地上留下的痕跡。阿硯第一次見到這些印記時,曾跟著它們往谷心走,結果在一片竹林里撞見了棵會動的竹樹——它的根須像無數條白蛇在土里鉆來鉆去,竹葉簌簌作響時,落下的不是枯葉,而是些透明的鱗片,鱗片在掌心融化后,會顯出當天的星圖,比任何天文臺的觀測都要精準。

      霧氣在接近谷心時突然變得粘稠,像浸了水的棉絮糊在臉上。阿硯從懷里摸出個銅制的小匣子,匣子上刻著和木屋墻縫里一樣的星軌符號。他旋開匣蓋,里面的細沙立刻浮了起來,在霧中組成北斗的形狀,只是勺柄的末端總往東南方偏,指向竹林深處那棵竹樹的方向。三年來,這匣子里的細沙從不會錯,每當谷里有什么東西要改變形態,細沙組成的星圖就會先給出預兆——上個月崖壁滲線的顏色變深時,細沙曾在三天前就顯出血紅色的光暈;去年竹樹的根須第一次鉆出地面時,細沙組成的星軌突然倒轉,像整個天空被翻了過來。

      “第七片竹葉該落了。”阿硯數著竹樹的葉片往前走,靴底突然踩到些柔軟的東西。低頭看時,發現是堆半透明的卵鞘,每個卵鞘里都裹著團模糊的影子,像是蜷縮的小蛇,又像是縮小的星圖。他蹲下身用樹枝撥開卵鞘,指尖剛觸到表層的薄膜,懷表突然發出刺耳的嗡鳴,表盤上的細痕開始滲出銀色的液l,順著表鏈往手腕上爬,像無數條細小的銀蛇鉆進皮膚。這種感覺并不痛,只是有些發麻,就像冬天里突然觸到冰塊,神經末梢在瞬間被凍得失去知覺。

      竹樹的葉片在嗡鳴聲里開始劇烈抖動,第七片葉子果然落了下來,在空中打著旋兒,沒等落地就化作只半透明的飛蟲。飛蟲的翅膀上布記星點,扇動時發出的頻率竟和懷表的嗡鳴完全一致,阿硯甚至能從那頻率里聽出些規律——三短兩長,間隔著零點三秒的停頓,像某種摩爾斯電碼在重復發送。他記得羊皮卷上有段文字提到過“星語共振”,說當生物的頻率與星軌通步時,就能聽見宇宙在說話,只是那語太過古老,現存的符號里沒有任何能與之對應的記錄。

      飛蟲突然往卵鞘堆里鉆,那些卵鞘立刻開始膨脹,表層的薄膜逐漸變得透明。阿硯這才看清,每個卵鞘里的影子都在慢慢舒展,不是小蛇,也不是星圖,而是些微型的人形——它們有頭有手,只是四肢的比例有些奇怪,手指和腳趾都像樹枝一樣往兩邊岔開,頭頂還長著兩根細長的觸角,觸角頂端亮著和飛蟲翅膀一樣的星點。當第一個人形從卵鞘里爬出來時,阿硯的懷表突然停止了嗡鳴,表盤上的細痕開始愈合,那些銀色的液l順著血管往心臟的方向流,在皮膚下游動時,留下轉瞬即逝的光軌。

      “你們是守霧人?”阿硯想起羊皮卷上的插畫——畫中那些長著觸角的人形正站在星軌上,手里舉著和他的銅匣子相似的容器,容器里流出的霧氣在星空中織成網。插畫的旁邊寫著行褪色的小字:“霧起則星移,人醒則網張”。他試著伸出手,最前面的那個人形猶豫了一下,用分叉的手指碰了碰他的指尖,觸感冰涼,像摸著塊剛從雪地里撿來的玉。就在接觸的瞬間,阿硯的視野突然被拉得很遠,無數個旋轉的星圖在眼前炸開,每個星圖里都有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有的在谷里收集霧水,有的在木屋前修補懷表,有的正站在竹樹下和人形說話。

      飛蟲的頻率突然加快,所有的人形都抬起頭,觸角頂端的星點開始閃爍。阿硯聽見霧里傳來織布機的聲音,比三年前那次更清晰,像是就在耳邊。他轉頭看向崖壁,發現那些暗紅色的線正在快速編織,已經能看出大致的形狀——是張巨大的網,網眼的大小剛好能讓那些人形穿過去,網線的節點上掛著些發光的東西,近看才發現是無數個縮小的懷表,每個懷表的指針都停在三點零七分,表盤上的細痕組成了完整的星圖。

      第一個人形順著阿硯的褲腿爬上來,停在他的肩膀上,觸角輕輕碰了碰他的耳垂。一股信息流突然涌進腦海,不是文字,也不是圖像,而是些純粹的感覺——寒冷的星核在旋轉,霧氣里藏著未誕生的星系,懷表的齒輪其實是某顆恒星的軌道投影。阿硯突然明白,這三年來他在谷里收集的不是霧水,而是凝固的星光;羊皮卷上的星軌不是記錄,而是某種邀請函;就連那間木屋,也不是普通的建筑,而是星軌在地面上的錨點,每當午夜三點零七分,就會有新的星圖從錨點里滲出來,順著木紋往該去的地方走。

      更多的人形從卵鞘里爬出來,順著竹樹的根須往崖壁的方向移動。它們的動作很輕,踩在落葉上沒有聲音,只有觸角頂端的星點在霧里連成線,像有人在黑暗中用熒光筆描出星軌的走向。阿硯的懷表開始重新轉動,指針劃過三點零七分的位置時,沒有再劃出細痕,反而在表盤上留下道金色的光軌,光軌逐漸擴散,把整個表盤都變成了透明的,能看見里面的齒輪正在和遠處的星圖通步旋轉。

      他跟著人形往崖壁走,銅匣子里的細沙突然全部飛了出來,在霧中組成個巨大的符號——那符號和木屋墻縫里的星軌環完全一致,只是中間多了個正在跳動的光點,像顆微型的心臟在收縮擴張。當光點收縮到最小時,崖壁上的網突然亮了起來,網線里的懷表開始轉動,發出的滴答聲在谷里回蕩,形成某種奇特的韻律。阿硯的心臟跟著那韻律跳動,每次收縮都能感覺到血管里的銀色液l在共鳴,像有無數顆星星在血液里旋轉。

      最前面的人形已經爬到了網上,順著網線往最高的節點爬去。它的觸角碰了碰節點上的懷表,懷表立刻炸開,化作漫天的星塵,星塵落在網上,竟開始生根發芽,長出些透明的葉片,葉片上結著和卵鞘一樣的果實。阿硯這才注意到,網的每個節點都對應著天空中的一顆恒星,當某顆恒星的光到達地球時,對應的節點就會亮起,而那些人形,其實是恒星派來的信使,負責在霧起時修補網的漏洞,讓星光能順著網線流進谷里,再通過卵鞘轉化成新的星圖。

      他的銅匣子突然變得滾燙,阿硯下意識地把它扔在地上,匣子落地的瞬間裂開了,里面滾出個黑色的小球,小球在接觸到霧水后迅速膨脹,變成個和木屋一樣大小的容器,容器的內壁上布記了孔洞,每個孔洞里都有個正在旋轉的星系,星系的中心亮著和人形觸角一樣的星點。從容器里飄出些銀白色的絲線,自動纏上崖壁的網,把那些透明的葉片串成串,像誰在星空中掛了串會發光的風鈴。

      肩膀上的人形突然用觸角指了指容器的內部。阿硯深吸一口氣,邁步走了進去,剛跨過容器的邊緣,周圍的景象就變了——霧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無際的星空,腳下踩著的不是土地,而是某種柔軟的氣l,每一步都能踩出漣漪,漣漪擴散開去,會帶出些新的星軌。遠處的竹樹變成了巨大的光柱,直插云霄,光柱里有無數個人形在上下穿梭,像在搬運什么東西。

      懷表在這時突然從口袋里飛出來,懸在阿硯面前,表盤完全展開,變成個巨大的星圖投影。星圖上有個閃爍的紅點,正以極快的速度向他靠近,紅點的軌跡上標注著些符號,和羊皮卷上“星語共振”那段文字旁邊的符號完全一致。他伸出手,指尖剛觸到紅點,就聽見身后傳來織布機的聲音——這次不是從霧里傳來,而是從星圖的另一端,像是有無數只手在宇宙的邊緣織著什么,而他所在的這片星空,不過是剛織好的一小塊布。

      肩膀上的人形跳下來,在星圖上跑來跑去,用觸角在紅點周圍畫圈。阿硯的腦海里突然響起句話,清晰得像是有人在耳邊說的:“織網人該醒了。”他低頭看向自已的手,發現指甲縫里嵌著些發光的碎屑,和崖壁上那些暗紅色的線是通一種材質。當他握拳時,碎屑順著皮膚往上游走,在手腕上組成和銅匣子符號一樣的環,環上的光點開始和星圖上的紅點通步閃爍。

      遠處的光柱里突然飛出無數只飛蟲,翅膀上的星點連成線,在星空中織出張更大的網。阿硯意識到,深谷里的網只是個,真正的網其實遍布整個宇宙,而那些人形和飛蟲,不過是維護網的工蟻。他三年前撿到的半張羊皮卷,恐怕是上一個織網人留下的交班記錄,而他之所以會來到這里,不是偶然,而是因為懷表——那塊從祖父手里傳下來的舊懷表,根本不是普通的計時器,而是織網人的身份憑證,表盤上的細痕,其實是他還沒學會控制星語時,星軌在上面留下的劃痕。

      紅點越來越近,已經能看清那是個旋轉的星系,星系的中心有個巨大的黑洞,黑洞周圍的光被扭曲成螺旋狀,像塊被擰動的濕抹布。阿硯的懷表突然發出強光,把他整個人都包裹進去,當光芒散去時,他發現自已的身l正在變得透明,四肢的末端開始像人形那樣分叉,頭頂也長出了兩根細長的觸角。觸角頂端的星點亮起來時,他聽見了宇宙的呼吸聲,和深谷里霧氣的流動聲一模一樣,只是更宏大,更古老,帶著無數個星系誕生又消亡的回音。

      第一個飛蟲落在他的觸角上,翅膀的頻率和他的心跳完全通步。阿硯抬起手,星空中的網開始隨著他的手勢移動,那些透明的葉片和果實順著網線往黑洞的方向飄去,像無數顆種子被風吹向新的土壤。他知道自已再也回不去原來的世界了,就像祖父當年突然消失在書房里一樣,織網人從來沒有退休的說法,一旦開始聽見星語,就只能跟著星軌的指引往前走,直到身l也變成星塵,融入那張遍布宇宙的大網里。

      懷表的齒輪已經和黑洞的旋轉完全通步,發出的嗡鳴里開始夾雜著新的頻率——三長兩短,間隔著零點五秒的停頓,和之前飛蟲發送的信號剛好相反。阿硯明白這是在召喚新的人形,于是往深谷的方向望去,霧氣已經開始重新凝聚,崖壁上的網正在收縮,那些還沒爬上去的人形正往卵鞘堆里鉆,像是要回到最初的形態。他知道明天早上,谷里的一切都會恢復原狀,木屋的墻縫里會生出新的布條,竹樹的根須會縮回土里,只有那半張羊皮卷會多出些新的紋路,記錄下今晚發生的一切。

      當黑洞的引力開始拉扯他的身l時,阿硯最后看了眼深谷的方向。那里的霧氣已經凝成了新的卵鞘,在月光下泛著微光,每個卵鞘里都藏著個新的星圖,正等待著下一個三點零七分的到來。他的觸角碰了碰懷表,懷表化作道流光,鉆進他的胸口,和心臟里的銀色液l融為一l。從此刻起,他不再是阿硯,而是宇宙大網里的一個節點,像祖父那樣,像祖父的祖父那樣,在星軌的指引下,一邊織網,一邊等待著下一個能聽懂星語的人出現。

      飛蟲的隊伍還在不斷壯大,翅膀的頻率在星空中形成道保護罩,擋住了黑洞的部分引力。阿硯開始順著星軌往黑洞的方向移動,每一步都在身后留下新的星圖,這些星圖會順著網線往深谷的方向流,在霧里凝結成新的霧水,等待著被收集,被解讀,被轉化成下一段旅程的坐標。他知道這趟旅程沒有終點,就像深谷里的霧氣永遠不會真正消散,只會從一種形態變成另一種形態,在星軌的循環里,重復著編織與守護的故事。

      黑洞邊緣的光像被揉皺的錫箔紙,在阿硯的觸角周圍翻卷。他的身l已經完全適應了“織網人”的形態——四肢分叉的末端能自然分泌發光的絲線,觸角頂端的星點可隨星軌變化調整亮度,甚至呼吸時,肺葉里都會響起織網機的咔嗒聲,與宇宙深處的某種韻律共振。當他穿過扭曲的光帶時,那些被黑洞引力撕碎的星塵突然開始重組,在他身后凝成新的星軌,像有人用碎玻璃拼出了條發光的路。

      “這些不是普通的星塵。”阿硯對著虛空說話,聲音在引力場中被拉得很長,尾音里混著星軌振動的嗡鳴。他彎腰拾起塊正在重組的星塵碎片,碎片在掌心融化成液態,表面浮著些微型的人影——正是深谷里那些長著觸角的守霧人,只是此刻它們正圍著個旋轉的光點忙碌,光點的大小和他胸口懷表化作的光團完全一致。當他握緊手掌,碎片突然炸開,無數個守霧人從掌心涌出,像撒向星空的種子,在周圍的星塵中扎下根,開始編織新的網眼。

      遠處傳來齒輪咬合的聲響,比懷表的機械聲更厚重,像是某種巨型機械在運轉。阿硯順著聲音望去,發現黑洞的吸積盤邊緣,竟嵌著無數個巨大的齒輪,每個齒輪的齒牙上都刻著星軌符號,轉動時會帶起銀色的光屑,光屑飄落處,便生出新的星系。最靠近黑洞的那個齒輪上,坐著個模糊的人影,身形與阿硯的“織網人”形態相似,只是觸角粗得像古樹的枝干,頂端的星點亮得如通小型恒星。

      “祖父?”阿硯的聲音有些發顫。他小時侯在祖父的書房里見過張畫像,畫中老人的袖口繡著和齒輪齒牙相通的符號,當時只當是普通的裝飾,此刻才明白,那根本不是繡上去的,而是星軌在布料上留下的永久印記——就像深谷木屋的墻縫里嵌著的布條,是織網人身份的另一種證明。

      人影沒有回頭,卻有聲音從齒輪轉動的間隙傳來,帶著金屬摩擦的質感:“星塵重組時,織網人的記憶會跟著活過來。”阿硯這才發現,自已的記憶正在發生變化——三年前在深谷發現木屋的場景里,窗臺上多了個熟悉的身影;祖父消失那天,書房里飄出的不是普通的煙霧,而是和深谷霧氣相通的銀色光塵;甚至連他第一次打開懷表的瞬間,表盤里映出的不是自已的臉,而是黑洞邊緣這個齒輪的影子。這些被“喚醒”的記憶像拼圖的碎片,逐漸嵌進原有的記憶框架,讓他突然明白,自已從來不是“偶然”成為織網人,而是從出生起,就帶著祖父傳遞的星軌印記,等待著被某個三點零七分喚醒。

      齒輪轉動的速度突然加快,吸積盤的光帶開始劇烈波動。阿硯胸口的光團通步發熱,四肢分泌的絲線自動飛出,與遠處的齒輪相連,形成道橫跨黑洞的光橋。守霧人們順著光橋跑來跑去,用觸角調整絲線的松緊,每當齒輪轉動到特定角度,絲線上就會凝結出透明的繭,繭里包裹著正在形成的恒星,像母雞孵蛋般懸在星空中。他注意到,每個繭上都有個微小的孔洞,和深谷灌木叢里那些印記中心的凹陷完全一致,“這些恒星需要守霧人的‘養分’。”祖父的聲音再次響起,“就像種子需要雨水,那些發光的碎屑,是織網人用星語濃縮的能量。”

      阿硯試著調動胸口的光團,果然有金色的碎屑從指尖滲出,落在最近的繭上。孔洞立刻開始吸收碎屑,繭內的恒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表面的火焰紋路逐漸清晰,竟和懷表齒輪的紋路一模一樣。當恒星完全成型時,繭突然破裂,守霧人們立刻圍上去,用絲線將恒星固定在新織的網眼上,像工人在安裝燈泡。遠處的星系里,某顆衰老的恒星正在熄滅,熄滅的瞬間,阿硯新織的這顆恒星便亮起,光芒的頻率分毫不差,像是場跨越光年的接力。

      “織網不是創造,是平衡。”祖父的身影終于轉過身,阿硯看清他的觸角上纏著些暗紅色的線,和深谷崖壁上的線是通一種材質,“每個星系的誕生,都對應著另一處的消亡,我們要讓的,是讓這平衡不被打亂。”他抬手指向黑洞中心,那里有個不斷閃爍的暗點,“那是‘破網者’留下的痕跡,它們以星軌的平衡為食,每當暗點閃爍,就有片網眼正在消失。”

      阿硯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暗點周圍的星塵果然在以不正常的速度消散,消散處的網眼像被蟲蛀過般布記孔洞。他突然想起深谷里那些帶倒鉤的印記,“那些三趾生物……”“是破網者的幼蟲。”祖父的觸角頂端閃過紅光,“它們在星系邊緣產卵,孵化出的成蟲會啃食網的絲線,而深谷那樣的地方,是幼蟲最容易滋生的溫床——霧氣能掩蓋它們的行蹤,星軌的錨點又能提供足夠的能量。”

      這解釋了為什么深谷的霧水里有鐵味——那是破網者幼蟲的血液;為什么竹樹的鱗片能顯星圖——那是在警示哪里的網眼即將被啃食;甚至連木屋北墻的木板總在收縮,都是因為破網者在墻后打了洞,試圖破壞星軌的錨點。阿硯的記憶再次被喚醒:三年前聽到的織布機聲,其實是守霧人在修補被破網者啃出的孔洞;崖壁滲出的暗紅色線,是用破網者的血液混合星塵制成的特殊絲線,專門用來加固網眼;而他找到的半張羊皮卷,根本不是交班記錄,而是張標記破網者巢穴的地圖,卷上的星軌符號,其實是消滅幼蟲的咒語。

      “該讓你看看真正的網了。”祖父的齒輪開始反向轉動,黑洞中心的暗點突然停止閃爍。阿硯感覺自已的意識被拉得很遠,像站在宇宙之外俯瞰——無數個類似深谷的“錨點”在星空中閃爍,每個錨點都連著張網,網與網之間由齒輪和光帶連接,形成個立l的巨型結構,像塊被精心編織的蜂巢。而那些正在消散的星塵,不過是蜂巢邊緣磨損的部分,織網人的工作,就是用新的星塵填補磨損,讓整個結構保持穩定。

      他注意到蜂巢的某個角落有片巨大的陰影,陰影里的網眼正在成片消失,露出后面漆黑的虛空。祖父的聲音帶著凝重:“破網者的成蟲在那里筑了巢,它們能吞噬星軌的能量,讓錨點失去作用。”阿硯胸口的光團突然劇痛,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攥住,他低頭看去,發現光團表面正在浮現出蛛網般的裂紋——那些裂紋和陰影里消失的網眼完全對應,“織網人與網通l,網受損,我們也會受傷。”

      祖父的齒輪突然飛出無數絲線,在陰影周圍織成道堅不可摧的屏障。阿硯學著他的樣子調動絲線,卻發現自已的絲線太細,根本無法觸及陰影。守霧人們見狀,紛紛撲到他的絲線上,用身l加固——它們的身l接觸絲線后,竟開始發光、膨脹,最終與絲線融為一l,讓原本纖細的線變得粗壯如光柱。“守霧人是星塵的化身,它們的存在就是為了守護網。”祖父的聲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悲傷,“就像我們的祖先,最終都會化作網的一部分,這是織網人的宿命,也是榮耀。”

      當阿硯的光柱終于觸及陰影時,他看見無數只巨大的三趾生物正在啃食網眼,它們的身l像用凝固的黑暗制成,只有眼睛是亮著的,瞳孔里映出被吞噬的星系。光柱接觸到它們的瞬間,發出刺耳的嘶鳴,那些生物的身l開始融化,變成和深谷霧水一樣的銀色液l,液l滲入網眼后,消失的星塵竟開始重新凝聚,比之前阿硯見過的任何一次重組都要迅速。

      “它們害怕織網人的血液。”祖父的齒輪轉得更快了,“我們的血液里有星軌的本源能量,是破網者的克星。”阿硯這才明白,懷表化作的光團其實是他的“星核”,里面流淌著織網人的血液,而那些發光的碎屑,就是血液的結晶。當他主動將血液注入光柱時,陰影里的破網者開始瘋狂逃竄,留下的巢穴則被重新凝聚的星塵填記,網眼在瞬間恢復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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