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玨頷首。
cythnia冷笑:“宗先生這場仙人跳,你在其中穿針引線。現在想想,我爸那么倚重你,讓你做投資總,你卻一定要回到我身邊,不外乎是為了離地產近一些。我和私生子斗得激烈,你知道我必然會找私生子賬目的問題,我會把問題擴大,然后你恰到好處地引來宗先生的人……”她哽咽起來,說不下去了。
cythnia雙手捂住臉,溢出模糊的嘆息聲。
羅玨站起身:“我要走了。”
cythnia說:“你去哪里。”
“去宗先生那里。”羅玨把手里的信封輕輕放在cythnia桌面,“我今天是來向你提離職的。”
cythnia瞪著羅玨看了好半天,難以置信地質問:“羅玨,你把珊瑚集團害得就要破產了,為什么你甚至沒有一絲情緒?”
羅玨什么都沒說。
cythnia站起身,踩著高跟鞋,噔噔噔地繞過辦公桌,走到羅玨面前,渾身顫抖地看著她。
然后重重地扇了羅玨一個耳光。
羅玨沒有躲閃。
啪的一聲,羅玨的頭發有些凌亂。她輕輕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cythnia質問:“這樣你,難道你也沒有一絲情緒嗎?”
羅玨反問:“我是什么人,我做了什么,我如何,難道對你而,很重要嗎。”
窗戶沒關嚴,晚風吹進來,飄飄蕩蕩地拂起白色紗簾,羅玨的及肩黑發微動,耳垂小小的單顆鉆石在夜燈下有一點點閃爍。
cythnia意識到,這是她第一次正眼看羅玨。
已經很久了。她和她共事數年,可羅玨在她眼中向來面目模糊,記不清樣子。cythnia有些茫然地看向窗外,很遙遠、很遙遠的街道上,從上往下看去,大片大片面目模糊的行人,密密麻麻地涌過,宛如螻蟻。那是另外一個世界了。那個世界的人,那個世界的事,從來都和cythnia沒關系。
“啪。”
又是一聲脆響,cythnia把手從胳膊上移開,死螞蟻黏在手臂上,一抹血。她的手臂辣辣癢癢地腫起來。有點痛。
羅玨站起身。
“再見,cythnia。”她把辭職信放在辦公桌桌面,“山不轉水轉,以后我們還會再見的。我們還是朋友。”
cythnia蒼白著臉,強撐著氣勢,冷笑:“和我做朋友?你配嗎?誰要和你做朋友?你以為你是誰?”
滿鉆耳環在cythnia的臉畔晃蕩著,火彩流溢。
羅玨認識這對耳環,280萬。
羅玨簡單地說:“你說得沒錯,我不配。”
她轉身離開。
……
高管羅玨離職,珊瑚集團依據a股規定,向全體股民發布公告。
近些年,珊瑚集團的財報非常難看,股價連年陰跌,老董事長出事后,股價更是一根大陰線,垂直跌落,此后再沒拉升。
許多買在高位的股民絕望地預測,珊瑚集團會不會在近兩年掛上“st”,黯然退市。
集團收益走低,高管流動頻繁,所以,羅玨的離職并未激起多大的水花。
只有一些敏感的人嗅到不尋常的苗頭,紛紛向羅玨行注目禮,揣測她的去向。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