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高速路上,cythnia把車子開得飛快。
她心浮氣躁,車子來來回回地在高架橋上繞著,怎么都找不到高速路的出口。
cythnia左右瞟了幾眼。
這地方看上去四通八達,可她卻無法逃離,密密麻麻的高速路逐漸將她纏繞至緊,直到窒息,無論怎么加速行駛,最終都繞回原地。
當車子再一次從寫著“之河”的藍色路牌下經過時,cythnia氣得用力拍了下方向盤,車子吃痛,發出尖銳地“滴——”
驚起一只小飛蟲,在車廂內四處亂飛,用力撞擊擋風玻璃,試圖飛出命運的樊籠。
等cythnia精疲力竭地回到辦公室,已經是傍晚時分。
夜的陰霾昏昏落下,華燈初上,從窗外向下看去,平鋪滿城燈火。
她打電話給羅玨:“來我辦公室。”
幾分鐘后,羅玨敲門進來,cythnia示意她把辦公室的門關緊。
羅玨轉過身去關門:“我幫你把燈打開。”
cythnia在她身后靜靜地說:“是你吧。”
羅玨的指尖堪堪碰到燈的開關。她沒有按下那個近在遲尺的開關,而是收回手,轉過身。
cythnia的聲音有些疲憊:“羅玨,你是宗先生的人,是不是?”
沒等羅玨開口,cythnia理所當然地點頭:“你當然是。”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不把對手徹底擊垮,那么死的必然是自己。”cythnia冷笑,“羅玨,你在我們的世界里,未免適應得太好了些。”
……
羅玨沒開燈,也沒說話。
cythnia喝了口咖啡:“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你是在什么時候背叛我?”
羅玨坐在沙發上,看著cythnia。
“或者說,你曾經有過一刻鐘,是為我服務的嗎?”cythnia緩緩地說。
羅玨靠在沙發上。
“我早該想到的。”cythnia說,“你這樣性格剛烈的人,怎么可能咽得下趙太的羞辱,你怎么可能善罷甘休。你要報復趙明德,要他拿不到那塊地,所以你決定利用我。”
羅玨微不可查搖頭:“你忘了嗎?是你用我的裸照威脅我,讓我為你服務。”
cythnia失笑:“你不說,我還真忘了。”
羅玨靜靜地說:“這很正常,你們多忙,哪里記得我這樣的人。”
cythnia沒說話。
羅玨對著她微微一笑。
cythnia說:“所以你趁著趙明德離婚的機會,鼓動我大哥和趙太結盟,阻止趙明德轉移財產,指示趙太去撕趙明德最肥的新疆產業,趙太也確實撕到了。你深知趙明德好色的弱點,把趙明德養小三的料放給趙太,讓趙太去打小三,導致趙明德公眾名譽受損、和趙太徹底翻臉,再讓我哥趁虛而入,搶了趙明德的新疆產業,讓趙明德現金流受損,丟掉上海地塊。”
羅玨沒有否認。
cythnia說:“你害死我大哥。”
羅玨說:“你大哥被劫匪害死,這并非我本意,也不是我能控制的。而且,我們是共贏的,你想頂替你大哥的位置,你們本就是不死不休的關系。而你大哥死了,你如愿進入集團決策層。cythnia,就算你是人上人,你也要親自擔責的。”
cythnia冷漠地說:“我們只拿利益。下面人,才是擔責的。這才是世界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