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當著祖母的面,她不能真落下一個自私、冷漠的名聲。
    左思右想后,她眼眉一挑,道:
    “如果我沒看錯,姐姐今天穿的是軟煙羅吧?”
    “這種面料可不禁拉扯。”
    “二位難道想眼睜睜看著姐姐的衣服被拽壞,名節全失嗎?”
    嘴角微揚,她的眼神卻冰冷如霜,仿佛無聲的諷刺。
    鄧征夫婦二人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了。
    他們心中有了些糾結。
    兩個女兒,有一個在說謊。
    鄧攸檸有理有據、不卑不亢。
    難道……
    不,不會的,他們的憐兒那么善良!
    “真不知道你們是怎么做父母的,隨便一個屎盆子就往自己女兒身上扣?”
    “以后事情沒查清楚之前,誰再敢來找檸檸麻煩,別怪老身對他不客氣!”
    說話間,韓瓊月將剛才鄧攸檸的發現,也告訴了二人。
    “這么說今日之事,并非巧合?”
    鄧征很快反應過來。
    家中每隔幾年就會大翻修一次。
    這木欄桿好端端的,憑幾個女子,是萬萬不可能撞斷的!
    “去把負責清掃那一片的人全找來,挨個排查。”
    鄧征下令身旁小廝道。
    半個時辰后。
    橋邊。
    “回主君的話,依小人看,這斷痕根本不像鋸的,而像是內力著以鋒利刀劍,硬生生劈出來的。”
    一個曾做過木匠的小廝,大膽說出自己的看法。
    鄧攸檸又仔細觀察了一下。
    鋸出來的有明顯鋸齒痕跡,若是磨平,欄桿也會短一節。
    但現在長短正好,且切口平整、干凈。
    “府中練家子不少,但擁有此等刀法、內力的,怕是不多!”
    韓瓊月的眉頭終于有所舒展了。
    需要排查的人,又少了。
    但鄧征很快提出了反駁:
    “母親,恕兒子直,擁有此等內力之人,在這府上,怕是僅有您…和攸檸!”
    他有自知自明。
    最起碼,他和他那個花拳繡腿的兒子,都沒這個本事。
    至于那些護院、侍衛,連他們都不如。
    鄧攸檸這回也摸不著頭腦了。
    看來還真是自己冤枉了鄧雪憐!
    “啪——”思考中,她突然被人打了一巴掌。
    回過神,對上顧氏那憤怒的眼神。
    “我就知道一定是你!”
    “是你沒安好心,想害我們整個國公府!”
    真是家門不幸,她怎么能生出這樣一個為禍家宅的畜牲!
    鄧攸檸也不甘地瞪著她。
    她好想打回去。
    但她知道,若這么做了,只怕是日后連祖母都不會再護著她。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如今似乎所有證據,都指向她。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我有什么理由害你們?”
    鄧攸檸反問。
    她看向鄧家夫婦的眼神里,除了憎惡、怨毒,沒有任何感情。
    韓瓊月也相信,絕不是鄧攸檸所謂。
    “今日之事,全當意外。”
    “大家各退一步,日后誰都不許再提。”
    她拿出老夫人的威嚴,發號施令。
    鄧征和顧氏雖心有不滿,可也不得不從。
    畢竟他們又找不到實打實地證據指認鄧攸檸。
    “清明將至,檸檸剛回來,這次祭祖要好好辦。”
    “顧氏,你多上點心。”
    夜色漸深,寒意也隨之而來。
    鬧了一整日的鎮國公府,夜晚似乎也并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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