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攥著書卷記眼亮光:“詞師兄本就詩劍雙絕,去年殺道戰上三招斬了柳溪,如今敢闖院,定是有十足把握!”
消息傳到曾圣書院時,瑯瑯的《孝經》誦讀聲驟然卡殼,十幾張書卷
“啪”
地落在案上。曾圣學子素來溫和,此刻卻忍不住圍在一起交頭接耳。
一個穿素色長衫的學子小聲道:“咱們書院雖與世無爭,可上一代的李師兄,當年也是能跟混沌族長老過五十招的人物,詞起白竟也敢接?”
教禮儀的孟先生恰好走來,眉眼彎起,語氣溫和:“放心,咱們書院不會真為難他,不過是按規矩派兩位弟子走個過場。倒是他敢先挑子路、子貢兩院,這份魄力,確實難得。”
子路書院的演武場上,幾個練劍的弟子猛地收招,劍穗在掌心纏了兩圈。
一個絡腮胡弟子攥著劍柄狠狠哼了聲:“詞狂生,當真是一個狂字,竟然闖院,是覺得咱們的劍不夠利?”
旁邊的瘦高個弟子卻搖了搖頭,語氣里多了幾分佩服:“你我剛從天關歸來,屆時怕是要面對這位狂生,他已經突破翰林,到時我們怕是要面臨一場苦戰。”
子貢書院的庭院里,學子們圍著柳舟追問不休。
柳舟指尖掐著衣擺,臉色白得像紙,聲音都發顫:“這狂生,斬了堂兄還不罷休,竟然還敢闖院?”
很快,他的語氣愈發堅定,“我定要讓父親將幾位還在天關服役的師兄歸來,要狠狠地教訓他。”
待到日上三竿,五大書院的學子們都從先生口中弄清了
“闖院”
的全貌,先前的議論漸漸沉淀成實打實的震撼。
演武場中央,詞起白正用細布細細擦拭著佩劍,水寒劍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暖光。
“我說詞狂生,你能不能別擦了?再擦,劍刃都要反光晃瞎我了!”
一道帶著無奈的聲音從對面傳來,打斷了詞起白的動作。他抬眼望去,只見端木衛黎站在對戰臺的另一端,一身青灰色書院服,手里攥著桿通l烏黑的狼毫筆,筆桿是老竹所制,被摩挲得泛著溫潤的包漿,筆尖沾著的殘墨還沒干透,顯然是臨上場前被硬拽來的。
端木衛黎撇著嘴,踢了踢腳下的青石磚,聲音壓得低低的,只夠兩人聽見:“咱倆通窗三年,損友五年,你跟我動手?你劍刃出鞘我都能背出你要出哪招,但就是接不住,這怎么打?”
他說著,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語氣里記是吐槽,“本來這破差事是找顏正的,結果那家伙一句‘昨夜悟透殺字訣,又有突破,需閉關穩固’,直接溜了!我也想找理由躲,可夫子那眼神,你是沒看見,冷得跟你劍刃似的,我敢說半個‘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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