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道寧很想一口唾沫吐在陳觀樓臉上,臭不要臉。
好意思說他犯戒,也不看看自已做了什么。
“你以為你的計劃很周密嗎?你以為你真的能瞞天過海嗎?以往,但凡牢房犯人死去,你必定會上報。若是刑部這邊拖延,你還會派人接連催促。偏偏這次,石有財死了,刑部沒有批復,你就擅作主張將尸體埋了。呵呵,這可不是你以往的做事風格。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本官。”
陳觀樓:……
有點心塞。
原來是自已經營出來的愛崗敬業工作認真負責的人設,將自已出賣了。棋差一著。
“反正石有財已經死了,文書也交給了刑部。是刑部失了文書,跟天牢沒關系。誰來,我都實話實說。”
他咬死不松口。
沒證據的事,隨便怎么猜,反正他不承認。有本事就拿出證據來。
孫道寧氣笑了,“你跟我玩頑抗到底的把戲,你可真是出息了。”
“老孫,現在問題的關鍵是施家人。施家將刑部當成自已的山頭,騎在你的頭上拉屎,你能忍?我肯定不能忍。至于石有財死沒死,一點都不重要。一個死刑犯,茍且偷生多活了這么多年,已經夠本。他現在死了,也算是老天開眼。你可不能糊涂啊!”
孫道寧指著陳觀樓,“你可真能胡扯,黑的說成白的,活的說成死的。你老實交代,你到底想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天牢是律法的底線,而我則是律法底線的守護人。”
陳觀樓義正辭嚴,特別理直氣壯,半點不心虛。說到最后,他自個都快信了。
這回換成孫道寧感到心塞。
他很清楚,拿不出有力的證據,對方說什么也不會承認李代桃僵的計劃。也不知這個計劃進行到哪一步。
“本官雖是刑部尚書,然而刑部乃是朝廷衙門,并非本官一堂。施家可以不用管,但是右侍郎的要求本官還是要給予一定程度的尊重。他要求六扇門徹查石有財死亡一案,你最好配合。”
“老孫,你真給施家當打手,你可真是……嘖嘖……”
未盡之語,肯定罵的很臟。
孫道寧沒忍住,直接翻了個白眼,“你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已吧,別讓人抓住把柄。別以為你的計劃天衣無縫,本官能看出破綻,六扇門那幫人里面有幾個高手,肯定也能看出破綻。”
陳觀樓嘻嘻哈哈,看似很輕松,根本沒將六扇門放在眼里。
并非自大無知,而是,六扇門的兄弟他熟啊!
六扇門有自已的立場,究竟是站施家站右侍郎,還是站他陳觀樓站孫尚書,相信所有人心里頭都有考量。
再一個,天牢是他的地盤。
想在他的地盤給他定罪,誰給的自信?真當九品武者是擺設嗎?
“多謝你掛懷,我心頭有數,知道該如何應付。”
孫道寧冷哼一聲,“你最好真的有數。簡直亂彈琴。你換誰不好,偏要換石有財。明知這么做會招惹施家,你是一點顧忌都沒有。你那個鄰居就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