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跑不了?”
陳觀樓捧著小茶壺,從公事房走出來。
雙方的爭吵,他一早就聽到了。直到雙方翻臉他才出面。
“這不是劉大人嗎?誰惹你生氣,表情如此猙獰扭曲。”陳觀樓似笑非笑,分明就是在調侃。
劉大人氣急敗壞,指著陳觀樓,“陳觀樓,天牢就是被你帶壞的。自從你擔任天牢獄丞以來,天牢獄卒越發膽大包天。
小小文吏,竟然膽敢同本官叫囂,簡直荒唐。毫無上下尊卑!你竟然還膽敢嘲笑本官,本官一定要去尚書大人面前告你!”
陳觀樓陶陶耳朵,嫌棄對方太過吵鬧。
他微微挑眉,“劉大人是惱羞成怒嗎?被小穆說中了,你們辦事不牢,將死亡名單給弄丟了,這會急了,跑到天牢來發瘋,想找替罪羊。打得一手好算盤!
可惜啊,天牢已非昔日的天牢,不能任由你們拿捏。所以,請回吧!好好想想如何善后。至于違規,呵呵,刑部有規定,事關疫情,事急從權。天牢一舉一動都照著規矩來,你想告盡管告。你要是不告,我就去告你!”
倒反天罡!
劉大人氣得面色扭曲。
萬萬沒想到,對方還要告他。
憑什么?
有什么資格告他。
“好你個陳觀樓。等著,你們都等著!這事必須掰扯清楚。”
劉大人怒氣沖沖離去。
陳觀樓喝著茶,吐槽了一句,“色厲內荏!”
然后又表揚穆青山,“干的不錯!就得拿出這個氣勢!”
穆青山受了表揚,很是嘚瑟。
“大人,晚上請我喝花酒,如何?”
“滾!”
陳觀樓翻臉不認人,只肯給予屬下口頭表揚,不肯給一文錢的實際好處。還想讓他請喝花酒,想屁吃!
穆醫官有點擔心,畢竟他全程參與了造假李代桃僵的計劃。
他悄聲問陳觀樓,“大人,真的沒事嗎?施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石有財當年刺殺的人,是施家最得寵的三老爺,也是施家文采最好,學識最高的人。”
“放心吧老穆,有我在,天塌不下來。你都說了,用了你的藥水,就算是石有財的老婆站在面前,也認不出。更何況是施家人。施家人凌虐石有財,一直是在昏暗的刑房。認得清才怪!”
這也是他敢睜眼說瞎話的原因之一。
他懷疑,施家人就沒正兒八經打量過石有財的模樣,只顧著享受對方痛苦哀嚎,憤怒扭曲。
昏暗光線下,一切都變得魔幻!
人越老膽越小,穆醫官就是這樣。
事情一日沒有塵埃落定,他日日惶恐不安。
人老成精!
盡管心頭不安,面上絲毫不顯。
施家不相信石有財死了,同樣刑部也不相信,更不承認天牢有送過石有財的死亡文書。
要求天牢交出尸體,要么就派六扇門徹查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