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觀樓吩咐獄卒,去掉石有財身上的鎖鏈,給他換了一間牢房。吩咐穆醫官替石有財診治。
“至少確保對方能正常走路,能走上刑場受死!”
陳觀樓就一個要求。
穆醫官檢查了石有財的雙腿,皺起眉頭,“骨頭都長歪了,想要正常走路,就得重新斷骨接骨!”
陳觀樓朝石有財看去。
石有財咬著牙點頭,“我能受得住。就是擔心時間不夠,上刑場之前沒辦法走路。”
“放心,過年之前判不下來。”陳觀樓很是篤定,接著又吩咐穆醫官,“給他臉修一修,膚色眉眼盡量靠攏大旺,沒問題吧。”
大旺長年累月在戶外活動,膚色黑黃。
石有財常年不見陽光,膚色是不健康的慘白。做戲做全套,必須將臉修飾一番,讓人一眼看見,找不出破綻。
至于舌頭問題,他也想好了。
大冬天,牢房三天兩頭死人,區區舌尖,易爾!
身上的傷勢,有穆醫官在,肯定能遮掩住。只要將石有財本人最明顯的特征蓋住,任誰來查看,誰敢說此人是石有財?
穆醫官仔細觀察了石有財的外貌,點點頭,“的確要修一修。幸虧老夫備有藥水,否則完不成大人的吩咐。”
“老穆,這事全靠你。做成了,我給你記一功,改明兒給你弄一根人參。”
“老夫可就當真了,大人可別哄騙我。”
“我哄騙任何人,也不會哄騙你。”
穆醫官忙著給石有財治傷,陳觀樓也沒閑著。
一番運作,某起械斗案,多了一個嫌疑人,名叫金有德。大旺姓錢,改姓金,合適!還讓穆醫官替大旺修飾外形,稱不上改頭換面,至少猛地一看,認不出他是原來的大旺。
計劃有條不紊的進行。
或許是為了發泄,或許是為了過一個痛快年。
年底之前,施家又派人來折磨石有財,結果被告知人死了。
“死了!不可能!刑部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休要胡亂語。知道我是誰嗎?你們敢包庇死刑犯,就不怕我告到刑部,你們統統吃不了兜著走。”
黃夜身為丙字號大牢的獄吏,出面應付施家人。
“犯人已死,你要告就告,怕你不成。搞清楚點,這里是天牢,不是你們施家。想在天牢撒野,也不看看自已幾斤幾兩。驚動了我家獄丞大人,你們統統吃不了兜著走。”
同樣的話,黃夜一字不改,全都還給對方。
獄丞大人早就打過招呼,施家找來,直接硬扛,不用客氣。任何后果,他會承擔。
有了這個保證,黃夜也是能耐了,一不合就威脅起來。
“你好大的膽子。你一個賤籍……”
“你罵誰賤籍!”黃夜怒目而視,他是堂堂正正的京城良民,天牢獄吏,竟然被人罵成賤籍,叔可忍嬸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