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年長的雌性圍在她身邊,低聲啜泣。
巫醫正蹲在火堆旁,往陶罐里添著草藥,他聽到動靜,抬頭看向樂清,眼中帶著疑惑和不解,“樂清,你怎么來了?”
“巫醫大人。”樂清走到床邊,快速看了一眼阿麗的情況。
她能感受到阿麗生命力正在迅速流逝,但還沒有到最后一刻,立刻轉頭看向巫醫,語氣雖然急切,但盡量保持著尊重,“請您先停下,我想……試一試,也許還有辦法。”
巫醫站起身,嘆了口氣,臉上寫滿了無奈,“樂清啊,你救治虎嘯是用對了藥,但阿麗的情況不同,她已經難產一天了,幼崽在里面卡住了,我已經試過了所有方法,草藥祈禱……都沒有用,這是獸神不允,我們不能再讓她痛苦下去了。”
他指了指陶罐里的藥:“這藥能讓她平靜地離開,是唯一的仁慈了。”
“不!”樂清的態度異常堅決,“巫醫大人,我理解您的擔憂,但在我學習的醫術里,遇到這種情況,還有別的辦法!也許很危險,但至少不是放棄!”
她想起壁畫里那些復雜的圖示,關于胎位不正,關于如何通過外部甚至內部手段調整位置,以及最后的手段,剖腹取子。
雖然這些辦法在現代都很成熟了,但在這個獸人的世界是聞所未聞的,但卻能給母子帶來一線生機。
巫醫皺起眉頭,顯然對她所謂的別的辦法感到困惑和不信任。
周圍的獸人們也議論紛紛,眼神復雜。
他們敬畏巫醫的經驗,也敬畏樂清救治虎嘯的神奇手段,可雌性難產,是不被獸神庇護的,是天意,
“巫醫大人,請您相信我一次。”樂清沒有時間去解釋太多,她目光落在阿麗痛苦扭曲的臉上,心中充滿了憐憫和緊迫感。
“請您留在這里,看著我怎么做,如果我失敗了,您再用您的方法也不遲,但現在,請給我一個機會。”
她知道,要讓巫醫這件事有點困難,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親眼看到。
巫醫看著樂清充滿決斷的臉,又看看床上奄奄一息的阿麗,猶豫了。
放棄是按照慣例,但如果真有萬一的可能……
“好吧。”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語氣里帶著明顯的保留,“你可以試試,但我告訴你,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后果……”
“我承擔。”樂清毫不遲疑地打斷了他,轉過身,開始迅速準備。
“需要熱水,大量的熱水,還有干凈的獸皮!越干凈越好!”
樂清一邊指揮著,一邊從藥囊里拿出她自己用特殊方法提煉的簡易消毒劑和鋒利的骨刀以及用獸筋疲制作成的細韌的線。
周圍的雌性和戰士們雖然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看到她有條不紊的樣子,還是按照她的吩咐行動起來。
巫醫則瞪大了眼睛,看著樂清的每一個動作,尤其是她用那種刺鼻的液體清洗工具和雙手時,更是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巫醫大人,請您過來。”樂清準備就緒后,看向部落巫醫,“請您在我旁邊,觀察我怎么做,以后,遇到類似的情況,您也許可以用得上。”
部落巫醫雖然心中打鼓,但還是好奇地湊了過來。
樂清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
盡管她腦海里有壁畫提供的知識,但這是她第一次在這種簡陋的環境下,為獸人進行如此危險的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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