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謠進了房間,在賀赫赫身邊坐下斟了一杯熱茶。賀赫赫便為長謠撣掉衣上的雪,又道:“還是把衣服換了吧,雪融化了的話會弄濕衣服的。”
長謠依將衣服脫了,賀赫赫便拿了一件披風來給長謠披上。長謠問道:“今天宮里來人了?”
賀赫赫說:“定然是順玉那丫頭跟你說了,你還故意問我。”
長謠便道:“我只想聽你說。”
賀赫赫聽了一笑,說:“三弟懷孕了,他也不容易啊,他想要這個,那就給了他吧,省的他不死不休的。”
長謠卻道:“給他是無妨,只怕他貪心不足。”
賀赫赫便道:“我也想過這個了,但我還是不想與他起沖突,我也抱著一點希望,望他還能惦記著我與他的兄弟情分。他要如愿以償了,就不會為難我了吧。”
長謠又道:“我也希望如此。”
賀赫赫苦笑道:“再說了,大青氣數已盡,別說中宮了,就算給他一個皇帝做,他又能快活得到幾時?”
長謠聞便微微頷首,彼時又聽得外頭有細碎的腳步聲,之后是掀起簾子的聲音,原是順玉端著茶飯進來了。
順玉將飯擺好,又說:“我也想通了,就算給他做那個什么‘中宮夫人’又怎樣?還不是側妃的儀式嗎?只有咱們公子才是明媒正娶拜過天地的!”雖然生的是別人的兒子!ъiqiku.
賀赫赫一邊吃著飯,一邊笑了,說:“你又不是不知那婚禮多么繁瑣,我那時都快中暑了。我還寧愿簡簡單單的。”
順玉道:“你這是‘飽漢不知餓漢饑,陽痿不識大’!”
賀赫赫卻道:“這種沒愛的婚禮,排場再大也是無趣的。如果是兩情相悅,就像是私奔的草草地拜個堂、草草地草一草,那也是幸福的。”
順玉便道:“那么沙昭華還是沒意思,他也沒有沒愛的大排場也沒有草草的有情一草。”
賀赫赫聽了,掌不住笑起來:“你是有多恨他啊!”
長謠卻突然義正辭地來一句:“我們也沒有拜堂吧。”
賀赫赫的笑頓時僵住了:“講真的嗎?”
長謠一臉嚴肅,自然不是假的,一般來說,長謠那是不說笑的,他要說,就說真的,要做,就做全套。
長謠道:“我與你,也既沒有大排場也沒有小排場,這不是不公平嗎?”
賀赫赫道:“拜堂也不是特別重要的啊,洞房才是重點啊。”
順玉卻唯恐天下不亂地說:“可是沒有拜堂,無論怎么‘進洞’怎么‘行房’那都不是‘洞房’啊。”
長謠深以為然地點頭。
賀赫赫忙拍桌子說:“順玉,你說話別這么沒節操啊,一個女孩子家,誰教你這些粗話的!”
長謠和順玉都默默盯著賀赫赫看。
賀赫赫也有些心虛地清咳兩聲,說:“反正這事兒不行這么魯莽定奪的。”
順玉便道:“公子說的也是對的,殿下不要太魯莽了,要精心布置才行。雖說咱們這也是私下拜堂,有那么點私奔拜堂的意思,不過我們有的是時間跟空間,還是要布置得精致一點講究一點,草草也要是好好的草。”
長謠深以為然地點頭。
賀赫赫便道:“你們沒事吧?如果被人發現了怎么辦?”
順玉答道:“放心啦,沒有人會發現的,這兒方圓幾里都沒別人靠近的。”
賀赫赫嘆道:“好,讓我答應也行,可長謠必須穿嫁衣!”ъiqiku.
順玉鼓掌道:“好啊,殿下這么美,穿嫁衣一定很好看!”
長謠愣了。